第9章
第二天。
晨光熹微,鳥兒啼鳴。
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打到學校的林間小路上。
段紹鈞重生后,偶爾會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揪住的疼。
就連有時候想到一些事兒也會呼吸不過來,他不知道為什么,就來到了醫(yī)院報了門診。
“109號,段紹鈞先生……”
段紹鈞拿著號來到了,醫(yī)生的急診室,將自己身體上的疼痛大致地說了一下,然后聽著醫(yī)生的建議把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最后都是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醫(yī)生看向他的目光中就有些怪異了:“按照我的分析,段紹鈞先生您可以去心理科看看,我這邊給您轉(zhuǎn)過去了無需重新掛號……過去吧……”
段紹鈞接過單子,有些心事重重地看著上面的鬼畫符。
一個沒注意出門的時候突然撞上了個人。
“又是你?”岑妙不敢置信地說。
段紹鈞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現(xiàn)在的她們還不認識吧,依稀記得上輩子是第三年他才認識的岑妙吧?
“你認識我?”段紹鈞有些詫異地開口,不動聲色地與岑妙拉開了距離。
岑妙看見這一幕眉頭輕蹙,不屑地開口說道:“岑妙,清然沒跟你提起過我?”
段紹鈞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他說完轉(zhuǎn)身欲走,不料卻被岑妙抓住了手,段紹鈞想起上輩子的事兒下意識尖叫地將人甩開,心中的恐懼不斷攀升。
岑妙看著被甩開的手微微愣住,笑著說:“我是岑妙,是清然最好的朋友,交個朋友怎么樣?”
岑妙說出這話的時候似乎篤定了,段紹鈞肯定會答應(yīng)一樣。
“什么?”段紹鈞皺眉看著面前的人,強忍住了想要扇耳光的沖動。
“我不缺朋友,岑小姐,況且我跟傅清然已經(jīng)分手了,而你是傅清然的好友,那我們就更加沒有認識的必要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岑妙聽到這興趣瞬間就來了,后退一步攔住段紹鈞的路,笑著說:“怎么沒有?我好歹也是雷天娛樂的副總,怎么離開了清然要不要考慮跟我?清然給你多少我給你翻倍……”
段紹鈞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有錢就很了不起�。俊�
岑妙剛想說沒有,但是被段紹鈞先一步答道:“有錢確實了不起,但是得有腦子去守,我跟誰,從來都不是因為誰有錢,傅清然的外貌勉強能入得了的我的眼,至于你……相比她來說……差得遠了�!�
段紹鈞說這話絲毫沒有給岑妙留情面,他都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岑妙依舊沒有離開。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段紹鈞,段紹鈞忍無可忍,將一張檢查單甩到她的面前。
“你小心點,我是精神病,我要是一不小心地把你殺了,你可就真的死了,到時候我連牢獄之災都不用受,最多去精神病院一直關(guān)著……”
岑妙聽到這話,后背一僵,在看到段紹鈞冰冷的視線后。
感覺她說的不是玩笑話,下意識讓開了道路。
段紹鈞看著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繞開她向心理科走去。
剛準備敲門,段紹鈞就聽見了經(jīng)紀人打來電話說。
“網(wǎng)上照片是怎么回事?你除了傅小姐,還有別的金主?”
第17章
“什么照片?”
段紹鈞說完這句話之后,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就剛在走廊針鋒相對的那幾分鐘,不知道是誰拍了張照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配文是:女霸總前來追夫。
段紹鈞點開照片放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就岑妙那樣的也能算霸總?
“哦原來是這個啊,我今天上完課后,有些不舒服,就來醫(yī)院做檢查了,出門的時候恰巧碰見了,我不認識她,但是她說他是傅清然的朋友,然后就被拍了……”
聽到經(jīng)紀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好,那你讓傅小姐幫忙公關(guān)一下吧,反正你不是傅小姐的人嗎?”
經(jīng)紀人說完這計劃,段紹鈞的內(nèi)心狠狠一顫。
在傅清然沒說要隱瞞這段關(guān)系的時候,他跟經(jīng)紀人說的是他們在戀愛,即便有時候開開玩笑說金主,大家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句話卻是如此的刺耳。
“不了王姐,你讓公司的公關(guān)部門進行公關(guān)吧,我跟傅清然已經(jīng)斷了……”
“什么�。俊蓖袅狍@呼一聲,“你跟傅小姐分手了,為什么不早跟我說?你知道這對我們公司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嗎?你以為你是憑借什么進的娛樂圈,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求傅小姐……不然我們就解約吧……”
段紹鈞冷笑一聲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薄唇微張:“那就解約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去求她的�!�
汪玲像是被點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一頓輸出,段紹鈞只是象征性地掏了掏耳朵。
“您說完了嗎?你說完了到我來說吧,陰陽合同我已經(jīng)公證了,你別想拿這個威脅我,剛好簽約的時間到了,我們到期不續(xù)簽,日后我在娛樂圈混得好與不好都跟你們敦煌娛樂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你們敢暗地里使絆子的話,我段紹鈞可不是好惹的!”
“最后我再奉勸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了我言盡于此,段紹鈞就將電話掛斷了,推門進了心理咨詢室。
這次的醫(yī)生看起來是個比較年輕的,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段紹鈞有些眼熟,他看著醫(yī)生衣服上的牌匾。
—心理主任醫(yī)師季余年。
這名字似乎是在哪里聽過,但是段紹鈞又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
只能默默地將人從地在腦海中思索。
“你好醫(yī)生,我叫段紹鈞,這是我在其他醫(yī)生那里就診的病歷單,他說讓我轉(zhuǎn)心理科,是覺得我有問題嗎?”
季余年在看見段紹鈞的時候眸光一閃。
他之前聽說了,段映容的弟弟段紹鈞來京城讀書了。一直沒有碰見過,現(xiàn)在居然是作為病人來的。
他也沒有說出他們見過的事實。
季余年接過單子細細地一看,有些詫異,他記得當初那個男孩挺活潑的,怎么如今變得有些陌生了。
他打印了幾份不同的問卷,給段紹鈞坐到一邊去填,“這幾個根據(jù)你的自身情況來填,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隱瞞,不然會影響后續(xù)的治療……”
第18章
段紹鈞聞言點點頭。
看著他懂了之后,季余年就走到了窗戶邊,悄咪咪地給段映容發(fā)了一條消息。
季余年:【你弟弟段紹鈞,來我這了……】
段映容那邊很快,幾乎是秒回:【?】
季余年還沒想好要怎么回她,段映容的下一條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段映容:【他去你那兒干什么?】
季余年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沒有賭錯。
段映容最在乎的還是這個弟弟:【你猜,他說我長得好,讓我當他男朋友。】
看到這里段映容也基本上知道了季余年在誆她了,但是她還是補了一句。
段映容:【他是個直男……】
季余年看到這一條沒忍住笑出了聲。
聞言,段紹鈞測試題剛寫到一半,對上了季余年的視線,現(xiàn)場瞬間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季余年之所以會笑是因為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做的心理題目最后會到段映容的手中。
季余年:【所以你覺得他喜歡的類型還會是你嗎?】
這會輪到對面久久不回了,季余年身為段映容一起長大的朋友,自然是清楚她的性格,自然也知道她的難處。
一向?qū)τ谌f事萬物都很冷淡的是段映容,也只要在碰見段紹鈞的事兒的時候才會稍顯失態(tài),就像是高中的時候,段紹鈞跟她表白失敗后一整天不見蹤影,她看著段映容瘋了似的一條街道一條街道地找,生怕人出什么事兒了。
好在最后,她在一棵樹下發(fā)現(xiàn)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段紹鈞。
那時候他的身邊坐著另外一個女孩子,扮著鬼臉在逗他笑。
她當時問段映容:“你不過去看看嗎?找了那么久?”
段映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看了,既然給不了他愛,沒必要給他希望……”
那時,季余年就知道了他們是互相喜歡的,只是段映容對于段紹鈞的父親而言,僅僅只是她手中培養(yǎng)的一把鋒利的刀。
而段紹鈞是段家的獨子,日后肯定是要和大家族聯(lián)姻的。
段澤川明里暗里地告誡段映容多次,警告她不要靠近自己的兒子段紹鈞。
這些季余年都知道……
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她把人送到醫(yī)院里去了。
……
一個小時后,季余年看著收到的答卷陷入了沉默,她先將段紹鈞帶到一邊的看診室內(nèi)。
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她發(fā)現(xiàn)段紹鈞的問題,很不簡單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抑郁癥了,甚至他的家庭結(jié)構(gòu)以及戀愛觀念都產(chǎn)生了一定的問題,這很危險。
“你最近做夢嗎?”
“經(jīng)常做夢!”
“關(guān)于什么的夢?”
段紹鈞沉默了一下簡單地說道:“經(jīng)常夢見自己從醫(yī)院的25樓墜落下去,旁邊的人都看著我,然后一次一次重復一模一樣的夢境,有時候我甚至都不覺得那是夢境,我反而覺得那是上一輩子確確實實發(fā)生的事情……”
季余年沉默了一瞬,“你這種情況屬于重度,需要定期來醫(yī)院復診,你先回去,下次帶家里人一起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畢竟你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有點危險。”
說完季余年在本子上寫了一行字——有自殺傾向。
第19章
段紹鈞走后,季余年看手機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段映容回消息了。
段映容:【無論他喜歡的類型還是不是我,我們都不可能了,也他爸爸是不會同意的!】
季余年看到這條巷子有些無奈,最后將段紹鈞的答題,還有剛才說話的錄音都給段映容發(fā)過去了。
后面還有幾句話:【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抑郁癥重度,夢見自殺的人,最終都會成為殺掉自己的人,在夢中殺掉的都是人的潛意識的行為,換算成現(xiàn)實世界,他殺掉的就會是他自己�!�
季余年還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也她了解段映容一旦做了某個覺得即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倘若她決定了不回來,那即便是段澤川讓她回來,她也未必會回來。
良久,段映容回了個:【好!】
……
段紹鈞回去的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他忘記帶傘了,但是他又得趕著回去上晚上的選修,無奈只能冒著雨跑了回去。
到宿舍后,他渾身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