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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3章

    凌霄背過身,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嘶啞,說:“嗯,對,就這么叫我。”

    吃完午飯,工作人員又上了飯后甜點,是小奶油蛋糕。

    凌霄見他只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蛋糕偷偷藏起來了,凌霄假裝沒看見。

    果然沒一會,就見他苦著臉,看著自己藏的小蛋糕一臉難過。

    “怎么了?”凌霄問他。

    江苜嚇了一跳,接著臉就紅了,似乎覺得別人請他吃蛋糕他還藏起來這種行為很不好。但又覺得奇怪,還是問:“為什么,蛋糕化了?”

    十二歲的江苜沒吃過蛋糕,自然也不知道,動物奶油在常溫狀態(tài)下放不了多久就會融化。

    凌霄給他解釋了,他才明白,可是看著小蛋糕,還是很難過的樣子。

    凌霄又說:“等我們回去,再給你帶上一些好不好?”

    江苜自認(rèn)為有些貪心地提了個請求,問:“那。。。我可以要兩塊嗎?”

    凌霄問:“為什么是兩塊?”

    “給媽媽和弟弟�!�

    “你自己不吃嗎?”

    “我今天已經(jīng)吃過了啊。”

    凌霄看著他,說:“吃過了,還是可以吃的。如果你想,你可以天天吃。”

    “可是蛋糕好貴�!�

    “蛋糕才不貴,你知道比蛋糕更貴的是什么嗎?”

    “什么?”

    “是你的心�!�

    那顆我怎么都得不到的,你的心。

    江苜覺得凌霄對他太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說:“我?guī)湍愀牲c什么吧。”

    凌霄問:“你能幫我干什么呢?”

    Y妍  “凌霄哥哥想讓我干什么都可以�!币馑际亲约汉軈柡�。

    12歲的江苜哪里知道,這話的殺傷力對凌霄有多大有多大。

    凌霄呼吸都頓住了,他看著一臉純潔的江苜,按捺住了所有禽獸的想法。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12歲的江苜毫無戒心地和凌霄睡了一張床。

    睡前,凌霄問:“明天還給你準(zhǔn)備小蛋糕,好不好?”

    江苜困了,但還是說:“好�!�

    凌霄看著他的睡顏,心想,怎么這么乖呢?還叫他凌霄哥哥。

    晨光照進(jìn)臥室,泄成一地金黃,鳥兒在窗外的樹上嘰嘰喳喳地唱歌。

    凌霄翻了個身,摸了摸身邊,發(fā)現(xiàn)沒有人。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看到江苜已經(jīng)起床了,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凌霄打了個呵欠,掀開被子起身,說:“你起這么早啊?走,凌霄哥哥帶你去吃早飯�!�

    “。。。。。�!苯僖荒樄殴值乜粗�,似乎被那句凌霄哥哥惡心到了。

    凌霄看著他的眼睛也察覺出了不對勁,江苜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還帶著嫌惡。

    這眼神他太熟悉了,這是剛認(rèn)識凌霄時的江苜。

    “江苜。。�!绷柘鲞t疑地喚了他一聲。

    江苜冷冷看他一眼,視線又轉(zhuǎn)向窗外,看著不遠(yuǎn)處的沙灘,問:“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哪兒?”

    凌霄嚅囁道:“我,我?guī)銇砜纯春�。�?br />
    江苜蹙眉,說:“你能不能別折騰?我還不夠順你的意嗎?”

    凌霄啞然不語,即使重來一次,凌霄仍不知道該怎么對待那個時候的江苜。

    江苜問:“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凌霄知道,眼前的江苜遠(yuǎn)沒有12歲的江苜好糊弄

    ,于是他實話實說:“這是太平洋的一個小島�!�

    “太平洋?”江苜詫異地回頭看他,接著就不說話了,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發(fā)呆,開始分析眼前情況。

    他昨晚還在南風(fēng),為什么一覺醒來就到了太平洋的小島上?南洲距離太平洋飛機(jī)最快也要八個小時,一路上他怎么可能完全沒有醒?

    肯定是凌霄給他用藥了,他把自己弄暈,連夜帶到這個島上是想干什么?

    江苜被巨大的不安所籠罩,他想到前幾天殷顯的派對。

    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玩得有多變態(tài),難道因為殷顯被舉報,他們覺得國內(nèi)不安全,所以干脆跑到私人小島上?

    這太像是這群太子黨能干出來的事了。

    江苜的呼吸猝然加重,他抬頭瞪視凌霄,問:“你又想玩什么?”

    凌霄哪里知道他腦子里七七八八拐了那么多的彎,聞言只是一愣,問:“什么玩什么?”

    江苜雙目通紅,問:“凌霄,你想逼死我嗎?”

    凌霄問:“什么意思?你能說清楚一點嗎?”

    江苜哪有心情跟他解釋自己的心路歷程,他眼睛在四下搜尋,好像在找什么東西。接著他問:“我的手機(jī)呢?”

    凌霄聞言,說:“你手機(jī)。。�!�

    他現(xiàn)在不知道這個江苜是哪個時間里的江苜,所以他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苜卻把他的遲疑看成了別的意思,凌霄居然把他的手機(jī)都收走了。

    江苜真的要瘋了,他起身就想往外沖,被凌霄攔腰擋住。

    江苜立刻尖叫起來,喊:“放開我!操你大爺!你這個畜生,王八蛋!滾開!”

    這是江苜能罵出的最狠的話了。

    “江苜!你冷靜,你怎么了?你跟我說�!�

    江苜駭?shù)每殳偭�,嘴里只是喊:“你放我走!現(xiàn)在就放我走,我不要在這里!”

    “冷靜,你先冷靜�!绷柘霭阉艋匾巫由�。

    江苜還是不管不顧地掙扎,他想起他在那個別墅里看到的畫面,想起那些人說的林蔦的模樣。

    絕望、痛苦、恐懼、惡心、戰(zhàn)栗!他快被嚇瘋了!

    江苜不顧一切的尖叫,沖著凌霄撕打。

    凌霄想讓他和林蔦一樣!

    凌霄想讓他也和林蔦一樣,成為那只在別墅里被人追逐玩弄的老鼠!

    江苜再次陷入毀天滅地的瘋狂,只是這次沒有趙醫(yī)生來給他打一針安定。

    凌霄死死地抱住他,任他打罵,等他耗盡體力。

    本來江苜就因為前段時間割腕,體力有些孱弱,所以沒多久他就沒什么力氣了。

    “江苜,你先別激動,你以為我要干什么?”

    江苜楞楞地看著他,說:“你要干什么?你要。。。你要開派對,讓我當(dāng)老鼠�!�

    派對?老鼠?

    凌霄竟奇跡般地聽懂了他的意思,頓時就愣在了那里,心臟絞痛。

    他大概知道這是什么時間里的江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凌霄可能是哭得最多的猛攻了。

    啊啊啊啊大家真的這么不喜歡凌霄嗎?至今沒看到一個人說他好話。

    第122章

    “沒有沒有沒有,江苜,我沒有�!绷柘霭杨~頭抵在他的膝上,說:“我真的沒有,我從頭到尾都沒有�!�

    江苜這么推斷其實沒有什么問題。在他的時間線里,現(xiàn)在距離殷顯被舉報才過去幾天。

    那幾天兩人關(guān)系本來就緊張,當(dāng)時是凌霄把他帶到那棟別墅里,還作勢要把他丟在那里。

    那是因為凌霄去之前沒搞清楚那個派對的性質(zhì)。說把他丟在那里也只是為了嚇唬他,為了讓他服軟。

    但是江苜并不知道啊。

    他那時候剛聽別人說了林蔦之前在派對上被玩弄的樣子,正是精神最崩潰的時候。

    現(xiàn)在怎么還解釋的清呢?

    “江苜,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想帶你來看看大海,我看你每天不理我,我想帶你來散散心�!�

    凌霄回憶那段時間自己和江苜的關(guān)系狀態(tài),那時他一直在想辦法討好江苜的。

    可不論凌霄怎么說,江苜都不信。

    因為在江苜目前的認(rèn)知里,他只知道自己一覺醒來莫名到了一個小島上。

    這件事本身就不是凌霄用兩句話能讓他放下戒備的,他有自己根據(jù)當(dāng)時對凌霄的看法,和兩人的關(guān)系所推斷的合理猜想。

    凌霄說服不了他,為了讓江苜冷靜,凌霄只好離開臥室,讓他一個人待著。

    然而他剛出去沒多久,突然屋內(nèi)傳來一聲脆響,凌霄推門進(jìn)去,看見江苜還坐在椅子上,但是旁邊的花瓶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怎么了?”凌霄問。

    江苜把臉轉(zhuǎn)開,淡淡道:“失手,打碎了。”

    凌霄不信是失手,他覺得應(yīng)該是江苜拿花瓶泄憤。但他沒說什么,只是叫人進(jìn)來把碎片收拾了。

    江苜戒備心很重,他不肯吃東西,水也不喝,似乎是怕凌霄趁機(jī)給他下亂七八糟的藥。

    凌霄把飯端進(jìn)去勸他吃東西,他就直接把飯盤掀翻。

    他就那么不吃不喝在屋里坐了一整天,每當(dāng)外面?zhèn)鱽碛腥俗邉拥穆曧懀闼浪揽粗块T,像一頭孤獨的倔獸。

    到了晚上,凌霄給他的牛奶直接被他一揮手打翻在地,持續(xù)一整天的焦躁不安讓他十分易怒:“我不喝你的東西!”

    “江苜,我不會害你,你能不能相信我?”

    “那你放我回去!”

    “我說了,直升機(jī)明天一早就來�!�

    江苜抿唇不語,他想的是,距離明早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這段時間喝了加了藥的牛奶的江苜總是早睡的,所以因為生物鐘的緣故,到了夜間沒多久江苜就犯困了。開始他還勉強(qiáng)撐著,最后終于撐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凌霄把他從椅子抱到床上,蓋好薄毯,突然發(fā)現(xiàn)他手里好像握著什么東西。

    凌霄輕輕掰開他的手一看,是一片花瓶的碎片。

    白天打碎的那個花瓶,江苜特意挑了一片細(xì)長尖銳的,這一整天就握在手里。手掌心上因為用力抓握,布滿了細(xì)碎的小傷口。

    凌霄直到這一刻,再也繃不住了,他壓抑著聲音,跪在床邊,把臉埋在床邊哭了起來。

    那時候的江苜,每天手里都握著這樣一件“利器”吧?

    是為反抗?還是為自戕?

    凌霄因為心里難過,一直到深夜才睡著。當(dāng)他再次在一室燦爛的晨光中醒來時,剛一動,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的手,居然被反剪到身后被捆起來了。

    他騰得一下坐起來,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窗前椅子上的江苜。

    凌霄看著那個椅子,覺得那哪是椅子啊?那他媽是江苜的轉(zhuǎn)生石啊。

    每一天起來都能從那上面獲得一只江苜盲盒,沒打開之前,永遠(yuǎn)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江苜目光尚算溫和,但是不失警覺和戒備,細(xì)看還帶有一點審視。

    凌霄:“。。。。。�!�

    他覺得自己先不說話比較好,于是就這么坐在床上,和江苜大眼瞪小眼。

    他不說話,江苜也不說話。

    比耐心,凌霄這輩子都贏不了江苜,于是最終還是他先認(rèn)輸并開口,問:“你為什么把我綁起來?”

    江苜冷聲道:“我沒把你眼睛蒙起來,嘴巴堵起來已經(jīng)夠客氣了。”

    “。。。。�!蹦鞘鞘裁磩”荆苛柘鲇悬c躍躍欲試。

    “你是M組織的人?”江苜審視地看著他,說:“我說了,我不接受你們的招安。”

    臥槽�。�!江苜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那個人”了?

    江苜對那個人是有殺心的,他會殺了自己嗎?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信嗎?”凌霄小心翼翼地問。

    他心想,自己不會真的就折在這了吧?

    江苜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在探究他是不是撒謊,果不其然,江苜皺起了眉。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道:“如果你不是M組織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比起人,江苜永遠(yuǎn)更相信事實和邏輯。

    除了M組織,還有什么組織和個人,能有能力把他從臨江的刑偵大隊手里一夜之間帶到這個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即便是M組織,想做到這樣也不容易。

    難道是里應(yīng)外合?江苜凌然看向凌霄。

    “你們是不是在臨江刑偵隊安插了人手?”江苜問凌霄。

    臨江?

    凌霄一愣,這是一年前在臨江破案時的江苜。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那個時候的江苜,最起碼自己不用死了。

    得,他就當(dāng)陪江苜玩了。

    江苜不是以為他是M組織的人嗎?那時候他的任務(wù)和期望不就是剿滅M組織嗎?

    那他就滿足一下江苜。

    “對!我是M組織的首領(lǐng),我覬覦你的美貌,想讓你給我當(dāng)媳婦,就把你劫來了�!�

    “!��!”江苜整個蹦起來,看著他怒道:“你說什么胡話!”

    “我沒說胡話,我就是看上你了,我想跟你好�!�

    江苜的劇本直接被凌霄撕了,事態(tài)發(fā)展超出他的認(rèn)知,他有點亂,干巴巴道:“你是壞人,我不可能跟你好的�!�

    這句壞人,被凌霄聽出了別的意味。

    凌霄知道這個時候的江苜正直有信念,不會對他怎么樣。特別是看著他那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更是忍不住要逗他。

    凌霄說:“我就是壞人,所以才把你綁來,我們昨晚都睡一張床了,按古代的標(biāo)準(zhǔn),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江苜皺眉:“兩個大男人,躺一張床上睡一覺又能怎么樣?”

    凌霄湊過去,問他:“你想知道嗎?你把我解開,我保證把你伺候舒服。。�!�

    “啪!”江苜冷著臉?biāo)α怂粋清脆又響亮的耳光。

    凌霄:“。。。。。�!�

    凌霄色心不死,臉還沒被打腫,嘴依然硬,說:“你不信?我能操得你爽翻天�!�

    “啪!”又是一個耳光。

    “你不知道男人之間該怎么搞嗎?把我解開我教你啊�!�

    “啪!”又是一個耳光。

    江苜似乎真的被他激怒了,他冷冷地睥睨著凌霄,說:“我知道男人之間該怎么搞,但是你憑什么覺得是你搞我?”

    他挑著凌霄的下巴,緩緩說:“老子也能把你操得爽翻天�!�

    江苜本意是面對流氓不能露怯,要羞辱回去。結(jié)果,他顯然低估了凌霄的臉皮厚度。

    只見凌霄十分配合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那你來啊�!�

    江苜:“。。。。。�!�

    不要臉!��!

    凌霄見他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扭身看了他一眼,只見江苜不知道因羞還是因怒,臉都紅了。

    這正是凌霄想要的結(jié)果,他問:“怎么不來��?老子屁股還挺翹的吧?”

    “。。。。。�!�

    “你是不是吹牛呢?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會?我說了,我可以教你�!�

    “。。。。。。”

    江苜閉了閉眼,坐回椅子上,一言不發(fā)不想搭理這個臭流氓。

    “你肚子餓不餓?”凌霄逗完他問。江苜昨天可是一整天水米未進(jìn),這會兒看他嘴唇都有點發(fā)白。

    江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绷柘鎏嶙h。

    “你想什么呢?外面都是你的人,讓你出去好求救嗎?”

    “那也不能不吃飯吧?”

    江苜想了想,說:“讓他們送進(jìn)來�!�

    “嗯�!绷柘龃饝�(yīng)。

    然后兩人大眼瞪小眼。

    凌霄嘆了口氣,用下巴指了指窗邊的內(nèi)線電話,說:“幫我撥一下內(nèi)線�!�

    江苜撥了,然后把話筒給他,小聲威脅道:“老實點,不該說的別說�!�

    凌霄對著內(nèi)線里的工作人員說了一句:“把早餐送到臥室來。”

    過了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江苜拽起凌霄把他摁到床上讓他趴著,接著自己把膝蓋抵在他的腰眼上,一手捂住他的嘴。

    最后把被子拉過來遮住兩人的身體,不讓人看到凌霄是被綁起來的。

    工作人員一進(jìn)來,就看到兩人還裹在被子里,一個壓著另一個。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眼睛移開了。

    工作人員有點訝異,心想:人不可貌相,江先生居然是上面的那個。

    凌霄看到工作人員端進(jìn)來的餐盤,突然把嘴從江苜的手底下掙出來,喊了一句話。

    江苜趕緊重新去捂住他的嘴,膝蓋在他腰眼上狠碾一下,凌霄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工作人員:“。。。。。�!苯壬挺猛的。

    然而那句話已經(jīng)喊了出去。

    凌霄喊的是:“再多拿兩塊方糖。”

    江苜:“。。。。。�!�

    這個M組織的首領(lǐng)是個傻逼吧。

    工作人員出去后很快又回來,手里一個小碟子里裝著凌霄要的方糖。

    工作人員出去之后,江苜突然掐住凌霄的脖子,問:“你剛才干了什么?”

    凌霄喘氣有點費(fèi)勁,說:“我就要兩塊糖,你至于掐死我嗎?”

    “要方糖是不是你們的什么暗語?”江苜手上越收越緊,咬牙問:“那是不是你發(fā)的求救信號?”

    凌霄臉漲得通紅,還在拼命搖頭。

    江苜猛得松開他,一把把他拽起來,扯著他腦后的頭發(fā),看著他的眼睛,問:“方糖是不是求救信號?”

    凌霄大口喘著氣,說:“不是,我真他媽就是要兩塊糖�!�

    江苜審視地看了他許久,確定里面只有一片清澈的愚蠢,終于冷哼一聲松開了他的頭發(fā)。

    接下來就有一個難題了,凌霄的手還被綁著,怎么吃飯呢?

    解是不可能解開的,于是江苜只好喂他。

    “說真的,你給我當(dāng)媳婦兒吧,或者我給你當(dāng)媳婦兒。”凌霄被他喂著飯,還不忘占兩句便宜。

    江苜聞言蹙眉,看了他一眼,問:“你們這是招安不成,改用美人計了?”

    凌霄聞言眼睛一亮,問:“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江苜上下細(xì)細(xì)打量他一通,說:“臉不錯,身材也不錯�!�

    凌霄剛要說話,又聽江苜說:“但是太蠢,我不喜歡�!�

    “。。。。。。”

    江苜又給他叉了一塊培根遞到他嘴邊,忍不住問:“你是怎么當(dāng)上首領(lǐng)的?”

    凌霄嚼著培根,大言不慚道:“我有錢�!�

    江苜點點頭,原來是氪金玩家。像他們這樣的組織,必須要有雄厚的資金支持,這人大概就是靠錢入股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騙了,這么蠢,又這么有錢,混吃等死不好嗎?非學(xué)人家加入邪.教。

    作者有話要說:

    比耐心好,凌霄沒贏過。

    比臉皮厚,江苜沒贏過。

    第123章

    吃完早飯,凌霄突然說:“我后背癢癢,你給我撓撓�!�

    梅姨說江苜心軟,不是說假的。盡管凌霄此時在江苜眼里是個大壞蛋,但是他也秉持著人道主義原則,沒打算虐待他。

    于是江苜果然把手伸到凌霄的睡衣里,給他撓了起來。

    “左邊一點,誒誒,再上一點,對,就是這。你用點勁�!�

    江苜面無表情地給他撓了一會兒,說:“好了沒?”

    “好了�!绷柘稣f著蛄蛹了兩下。

    江苜抽出手,感覺自己指尖上還殘留著凌霄身上的體溫。

    “手感怎么樣?”凌霄問。

    “什么手感?

    凌霄朝他眨了眨眼,說:“我的肌膚啊。

    江苜沒搭理他,而是問起了正事:“這里是什么地方?”

    凌霄懶洋洋道:“太平洋。”

    “什么??”江苜幾乎要跳起來了。

    凌霄歪在床上,欣賞著他的失措。

    江苜冷靜了一會兒,問:“我怎么過來的?”

    “私人飛機(jī)。”

    江苜拽起他,說:“給我一部電話,我要打電話�!�

    “打什么電話啊�!绷柘龀麘牙锿崛ィf:“我給你聯(lián)系私人飛機(jī),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去。我跟你回去自首去,順便把我的手下們都獻(xiàn)給你。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能漲工資了?”

    “。。。。。�!�

    凌霄又問:“我自首,能減刑嗎?”

    江苜因他過于痛快的臣服而感到驚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可以幫你爭取試試�!�

    江苜說:“你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島�!�

    凌霄沒辦法,只能讓江苜拿過自己的手機(jī),約了明天的直升機(jī)來接他們。

    凌霄心想,算了,反正明天江苜就忘了,大不了付個油費(fèi)給他們。

    江苜見他如此配合,疑惑之際,對他態(tài)度也緩和了一些。

    回去的事定下后,一時間無事可做。

    江苜看到桌上放了幾本書,便拿了一本打發(fā)時間。

    凌霄百無聊賴,手被捆著,什么都干不成,就說:“你看什么呢?”

    江苜不想搭理他。

    凌霄自己過去,看了一眼書的封面,書名叫《閱微草堂筆記》

    凌霄問:“這書講什么的?”

    江苜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你上過大學(xué)沒有?這本書都不知道?”

    凌霄撇撇嘴,說:“我又不是讀文科的�!�

    江苜:“我也不是文科生�!�

    凌霄:“到底是講什么的?”

    江苜:“志怪者也�!�

    凌霄:“哦,就是講妖魔鬼怪的唄�!�

    江苜:“那只是表面,這本書還挺引人深思,耐人尋味的�!�

    凌霄很少和江苜這樣就一本書談?wù)撌裁�,江苜平時看專業(yè)書比較多,他也不懂。

    這會兒,他見江苜愿意搭理他,就想跟他聊聊,就問:“有什么引人深思的?”

    江苜把書放下指了指,簡潔概述給他聽,說:“比如說這篇,講的是有一個女人叫郭六。饑荒的時候,她的丈夫拋下她去討活路。郭六為奉養(yǎng)公婆,做了妓,賣身換米才讓公婆不被餓死,又另買一個女子養(yǎng)著。”

    “她丈夫回來之后,郭六對丈夫說:父母還你。婦德有失,不敢侍奉,另買一女子與你為妻。不等丈夫回答,說要下廚,然后自刎。”

    “死后還不能與丈夫合葬,因為失節(jié)。有人評說:“節(jié)孝并重也。節(jié)孝不能兩全也,此一事非圣賢不能斷,吾不敢置一詞也。””

    凌霄越聽越皺眉,罵道:“這郭六的男人是個王八蛋啊,拋下自己的爹娘和老婆不管�!�

    江苜不置可否,說:“我倒覺得,說此一事非圣賢不能斷的人,更王八蛋�!�

    凌霄不明白這人哪里惹了江苜,問:“為什么?”

    江苜冷道:“好一個“非圣賢不能斷”,世間竟無圣賢之人。這個郭六,雖然書里是自殺,但是我總覺得她是被吃掉的。何止血肉,連筋帶皮,敲骨吸髓,她是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凌霄有些結(jié)巴:“吃,吃掉?”

    江苜可能真的看得憤慨了,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說:“自古以來,對女性的壓迫都太深太重了。郭六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要圣賢來評她。我不信圣賢來了,能做的比她強(qiáng)�!�

    江苜騰得一下站起來,義憤填膺道:“魯迅先生在《狂人日記》里寫,說書里寫的都是“吃人”兩個字,其實吃的大都是女人�!�

    “女人永遠(yuǎn)是最先被犧牲的,古代有守城將士殺妻煮肉犒軍,成了忠烈名將。人只嘆“一將功成萬骨枯”。卻不提“芙蓉肌理烹生香�!比酥徽f“古來白骨無人收�!�,卻不談“乳作餛飩?cè)藸巼L�!�

    “只敢認(rèn)戰(zhàn)士的白骨,卻不敢認(rèn)被烹食女人的肉。在戰(zhàn)爭中,男人是兵馬,女人是糧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凌霄心想你真不是文科生嗎?然而見他越說越怒,還真有點書生意氣。

    凌霄怕他氣壞了,就忙勸:“糟粕,封建糟粕!不值得動怒啊,那是古時候的事了,現(xiàn)在早沒有這種了�!�

    結(jié)果江苜更怒了,說:“沒有?你以為現(xiàn)在就沒有了嗎?”

    凌霄一愣,怎么還越勸越生氣了?

    江苜冷道:“這種事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你小時候有沒有聽說過那句俗語?女孩兒拿筷子,拿得近就嫁得近,拿得遠(yuǎn)就嫁得遠(yuǎn)�!�

    凌霄點點頭,好像印象中是聽人這么說過。

    江苜問:“你知道為什么這么說女孩的筷子嗎?”

    凌霄搖頭,說:“不知道。”

    江苜道:“其實所有的俗語、俚語、風(fēng)俗背后都是有心理原因可以分析的。這句話本身是為了給女孩的筷子上栓根繩,不讓女孩兒筷子拿得遠(yuǎn),是不想讓她夾得到遠(yuǎn)處的菜�!�

    凌霄:“。。。是,是這樣嗎?”

    江苜撇了他一眼,說:“我看你家挺有錢的,你應(yīng)該不知道。很多家庭里重男輕女,餐桌上有個好菜肯定是擺不到女孩面前的�!�

    凌霄低頭細(xì)想,突然覺得細(xì)思極恐。

    江苜又說:“這件事里最惡心的是,還利用了女孩兒對家庭的眷戀。簡直無恥!”

    凌霄:“你可真是個婦女之友�!�

    以前的江苜,是從不會跟他談?wù)撨@些事。

    凌霄問:“你如果有個女兒的話,肯定會很疼她吧?”

    江苜:“那是自然。”

    凌霄又問:“那你想要嗎?”

    江苜瞟了他一眼,說:“要肯定是想要的,可我還沒娶老婆,跟誰生去?”

    凌霄:“我給你生啊�!�

    江苜:“。。。。。�!�

    凌霄這句話把江苜雷得外焦里嫩。

    江苜看他表情認(rèn)真,竟然不像是開玩笑,于是嘆了口氣,說:“剛才質(zhì)疑你沒上過大學(xué),是我不對�!�

    凌霄:“啊?”

    江苜:“你是壓根就沒上過學(xué),你一個男人,你拿什么生?”

    凌霄憋笑,逗他:“你不試試怎么知道?萬一我真能生呢?”

    江苜頭也不抬,道:“那你肯定是醫(yī)學(xué)界的奇跡,我會把你捐給國家�!�

    凌霄痛心疾首道:“你居然這么狠心?這么對待一個為你生兒育女的男人�!�

    江苜:“你都能生孩子,你還是男人嗎?”

    凌霄:“你把我解開,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江苜:“我看你是又找抽呢。”

    凌霄:“你抽我抽得動作很熟練啊,你是不是老抽人��?”

    江苜搖頭,說:“我從沒抽過人,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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