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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林閆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笑了。

    祁鎮(zhèn)連娶三個老婆,全是男的。傳出去不得嚇死人?

    到了晚間,林閆想到了個重要的事情——

    子嗣。

    祁鎮(zhèn)若是繼承皇位,子嗣是大事。

    林閆問祁鎮(zhèn)打算怎么辦?

    祁鎮(zhèn)挑眉,“你愿意生?”

    林閆翻了個白眼,“單我愿意就能行了?”

    祁鎮(zhèn)放下筆,“這事兒還早,你現(xiàn)在同我說,讓我以為你準備悄悄為我生一個,然后等我回來,孩子落地,嚇我一跳�!�

    “你夢做得不錯�!�

    祁鎮(zhèn)失笑,“怎么突然想問這個?”

    林閆瞬間安靜了,耳廓浮上了一層粉色,“祁鎮(zhèn),我喜歡你,就只喜歡你。所以,我也想你只喜歡我,不要有旁人。”

    林閆知道,這里是古代。

    祁鎮(zhèn)是天皇貴胄,日后要繼承大統(tǒng)。

    三宮六院,嬌妻美妾。

    “我答應(yīng)你。”祁鎮(zhèn)神色認真。

    林閆有點不敢相信,“你就這么答應(yīng)我了?”

    這么簡單?這么容易?

    “本來也是這么想的,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逼铈�(zhèn)扯著唇,臉上徐徐帶笑,“我答應(yīng)你,你就和我永遠在一塊,好不好?”

    “好!”林閆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

    心口甜的像吃了一大口蜜糖。

    祁鎮(zhèn)看著面前的人,看他面上笑意綻放,明媚如光,心也跟著柔軟得不像話。

    剛剛相戀,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可林閆這個身體的底子……

    “親一下�!�

    “親一會兒�!�

    “好�!�

    -

    臨近出征,祁鎮(zhèn)越來越忙。

    制策,點兵,事情多的不得了。

    林閆也給自己找了個差事。在書院里,教小朋友認字。他們的書院實在是太火,幾乎整個京城的孩子都來讀書識字。

    孩子多了,老師不夠。

    林閆就去湊個數(shù)。

    書院每日是半天的課,開課時間不早,林閆起床的時候,祁鎮(zhèn)都去議事了。他就坐著王府的馬車去上班。等中午,祁鎮(zhèn)會來接他回去吃午飯。

    這樣的日子,才持續(xù)了十天,祁鎮(zhèn)便要出征。

    出征前,祁鎮(zhèn)狠狠吃一頓。林閆不舍的情緒也到了頂峰,纏著祁鎮(zhèn)就那么睡了一整晚,第二天還被祁鎮(zhèn)弄醒。

    兩個人荒唐得不行。

    林閆都爬不起來。

    祁鎮(zhèn)不要他送。

    林閆不聽。畢竟是熱戀期,蜜里調(diào)油如膠似漆的勁頭一點都沒過,就要分開。他怎么可能連送都不送?

    他強撐著起床,送祁鎮(zhèn)到門口。

    越到門口,心里越是難受。

    嘀嘀咕咕,“我夫君這么帥氣,就這么出征,我一點都不放心。要是被敵國的公主郡主王子王爺之類的看上,那我可要煩死。”

    祁鎮(zhèn)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煩死,他現(xiàn)在要被他可愛死。

    舍不得走,一點也不想走。

    他想,只要林閆說一句,說一句,“你不要走�!彼赡苷娴臅䴖_動得留下來。

    但是,林閆不會說。

    他不會是祁鎮(zhèn)的枷鎖,祁鎮(zhèn)的拖累。

    他最大的任性就是,眾目睽睽之下,戀戀不舍地抓著祁鎮(zhèn)的手腕,問他,“能不能耽誤一會兒,我們躲起來偷偷親一下?”

    第078章

    永結(jié)琴瑟之好,恩愛永不相疑

    祁鎮(zhèn)面上透出點紅,左右看了看,吩咐稍等片刻,便將人拉到門后,隱在綠植后頭,低頭與林閆接吻。

    他用的是一個充滿占有欲的姿勢,一手攬著林閆的腰,一手掌住他的后腦勺,用自己的身量,給林閆帶去無法反抗的壓迫,像品味什么珍饈美味般,慢慢地吻他。

    林閆仰著頭,一副乖乖得予取予求的模樣。

    乖得叫人喜歡得不得了。

    這溫柔淺慢的離別吻,也就漸漸變得兇狠。掐在林閆腰肢上的手,也失了力道控制,掐得林閆有點疼。

    果然,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

    祁鎮(zhèn)退出來時,瞧著他澄澈明亮的眼睛,猶覺不夠,扯開了點兒林閆的衣領(lǐng),很失控得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很重,沁出血來了。

    林閆嘶了一聲,用腦袋重重撞他一下,“屬狗的嗎?”

    “不是�!�

    話音剛落,濕熱的觸感就落在了剛剛咬的地方。

    一下一下。

    電流竄過脊椎,林閆整個身子都酥麻了,臉上也熱熱的。

    他情難自禁得伸手抱住了祁鎮(zhèn)的腰。

    “你這樣更像狗了,你知道嗎?”

    祁鎮(zhèn)悶笑一聲,感覺到他有這樣依戀的動作,又重重親了一下。

    “舍不得。若不是戰(zhàn)場兇險,我真想把你揣了帶走�!�

    林閆:“我也不想你走……所以,真的不能讓我比著你的大小做一個玉——嗷!”

    林閆又被咬了一口。

    這次是懲戒。

    祁鎮(zhèn)猛地將他的衣服拉上,臉黑,“想都別想!浪蕩!”

    林閆捂著自己的肩膀,小聲嗶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這幾日換下來的里衣偷偷塞進行囊里了�!�

    祁鎮(zhèn)臉熱。

    這行徑實在是像個變態(tài),可行軍路漫漫。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能將人帶上,他總要些慰藉。

    不然這三個月怎么過?

    祁鎮(zhèn)緩過那一陣兒的羞赧和尷尬后,“你也可以用我的,朝服,外袍,寢衣,都隨你。但玉勢,不準�!�

    祁鎮(zhèn)摸著林閆的臉,“別搬回宮,你去書院也不方便,就睡這兒,我不在,也睡我的床,不要挪�!�

    林閆笑著看了祁鎮(zhèn)一會兒,湊近去吻他的唇。

    時辰不早,祁鎮(zhèn)該出發(fā)了。林閆送他到臺階下,看著他走到馬邊,他握了韁繩,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來,附在林閆耳邊。

    “你昨晚非要堵著睡,想來這會子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不許背著我亂來,害我沒了兒子�!�

    林閆聽得笑了起來,罵他有病,還給了他一腳。祁鎮(zhèn)心甘情愿地挨了這一下,上了馬,“我走了,記得給我寫信�!�

    林閆目送他離開。

    朝廷打仗,不是三五日就能結(jié)束的。

    林閆就書院這么一個活兒,結(jié)束了回府也是無聊,就索性下午也在書院里待著�?纯磿�,偶爾也會有其他官員,見他一手好字,請他幫忙謄抄些文書。

    恒王叛國的消息已經(jīng)人盡皆知。

    先前那個支持恒王的,馬泊嶺的大弟子,李江陵,這幾日只要提到恒王就罵,提到就罵。別說他,朝野上下全都憤慨不已。

    李江陵:“恒王已死,攝政王又出征,只盼戰(zhàn)事早早結(jié)束,攝政王能夠早日回來主持大局,不然就一個傻子坐鎮(zhèn)皇宮,誰能放心?”

    正坐在對面,隱瞞了身份,在幫別人謄抄文書的小皇帝本人,抬了抬眼,沒說話。

    “這事不需你我操心,身為臣子,做好臣子的本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林閆頷首,面露贊許。

    說話的這個,是馬泊嶺帶進京城最小的那個學(xué)生,也是此次的狀元郎,吳繼。

    林閆看到他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害怕吳繼認出他來。

    幸好,沒有。

    入宮覲見那日,三甲學(xué)子站得遠,又不敢抬了頭,光明正大的打量細瞧。沒認出來,倒也正常。

    李江陵:“可我就是擔心�!�

    李江陵雖然不如吳繼聰慧,但也有一顆濟世報國之心。

    “如果擔心,我們?nèi)撋剿律蟼香,聽說那里有個愿牌極為靈驗。”

    “好��!林兄可要一同前去?”

    統(tǒng)一了政治立場,李江陵和林閆又一同在書院做事,化干戈為玉帛,交情算好。

    “好�!�

    反正在家待著也無聊。

    剛?cè)肭�,潛山寺風景很好。

    三個人一路同行,上了山,便不肯再坐馬車,徒步前往。三個人長得皆是俊秀不凡,寺廟內(nèi)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偷瞧,還有膽子大的,差使小廝老媽子前來打聽。

    林閆擺擺手,說自己已然成家,還亮了亮身上的定情玉佩,落了個清凈。

    吳繼和李江陵就沒那么好運,不一會兒就被人纏得走不了。林閆一個人走出去老遠,回過頭的時候,他們還被纏在半腰。

    吳繼不愛說話,不喜交際,卻還是將李江陵護在身后。

    出發(fā)前,徐福全聽說林閆要去潛山寺掛愿牌,笑瞇瞇得透了個消息給他,祁鎮(zhèn)也掛了愿牌。若他有興趣,可以去找一找。

    林閆聽到的時候很驚訝。

    祁鎮(zhèn)不是信奉神佛之人。

    從前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

    可他竟掛了愿牌?

    林閆寫好愿牌,站在樹下,望著高大蔥郁的古樹,看著上頭纏繞著的一塊塊的木牌,不免感慨:這么多,祁鎮(zhèn)是怎么找到的?

    他找了多久?

    看到愿牌的時候又是什么表情?

    山風吹過,木牌相撞,發(fā)出瑯瑯瑯的聲響,配著這山寺的鐘聲,寧靜,高遠又莊嚴肅穆。

    林閆握著木牌,呼叫了系統(tǒng),直接讓系統(tǒng)掃描了全樹的愿牌,為他找出了祁鎮(zhèn)的那一塊。

    他登上梯子,將祁鎮(zhèn)那塊愿牌握在手里的時候,寺里的鐘剛好再次敲響。

    “咚——”

    沉悶的一聲。

    像是撞在人的心口上。

    林閆本以為祁鎮(zhèn)會許什么,登上皇位,天下安康之類的話,

    可那愿牌上寫的是——

    【祁氏子稷愿能與林閆情投意合,攜手白頭,永結(jié)琴瑟之好,恩愛永不相疑】

    “咚——”

    又是震耳欲聾的一聲。

    整座山都能聽到。

    林閆的心又麻又漲。

    他在想,這是什么時候掛上的?祁鎮(zhèn)寫這愿牌,掛這愿牌時,是否也如前來上香禮佛,一階一叩首的人一般,每一步都滿是虔誠,心中默念著,求神佛成全?

    第079章

    神佛未必成全,就由他來成全

    “咚——”

    第三聲鐘聲響起,林閆像回過神般,下了梯子,折回殿里,拿了毛筆,又重新登上梯子。

    李江陵不解,“林兄,你這是作甚?”

    林閆不答他,先咬著筆,將自己的愿牌同祁鎮(zhèn)的掛在了一塊兒,又在祁鎮(zhèn)的愿牌后寫了一個大大的“準”。

    神佛未必成全,就由他來成全。

    林閆從梯子上下來的時候,耍了個小心眼的,將梯子挪了一下,“想起來,要添兩筆�!�

    李江陵一邊登梯子,一邊嘀咕,“添兩筆就添兩筆,干嘛拿著筆跑到樹上添?”

    吳繼幫他扶著點梯子,仰著頭看李江陵掛愿牌。

    林閆看了吳繼一眼,“你不掛嗎?”

    吳繼搖頭,“我心中所愿,即便是神佛,也難以成全�!�

    林閆沒有再說話。

    馬車剛剛進城,便有早早等候在城門口的下人為林閆送來了今日的飛鴿傳書。林閆從拿到信時,面上便露了笑,更別提展開的時候,笑得跟朵花似的。

    李江陵打趣,“你這個模樣,像是收了相好的情書�!�

    “是相好的,但是不是情書,是家書�!�

    綁在鴿子腿上的信紙就那么點大,每次寫得也就不多。但是沒有關(guān)系,他們鴿子多。祁鎮(zhèn)想到個什么,就會飛一只回來。

    林閆飛過去的鴿子,比祁鎮(zhèn)的還多,往往等不到回信,一個人碎碎念了全部。

    李江陵驚奇,“你方才說有家室,竟是真的?”

    “是真的,你不是也瞧見過他來接我回家么?”

    李江陵啞了片刻,震驚得一下子站起來,撞到車頂,咚的一聲,又跌坐回去,剛好跌進接著他的吳繼的懷里。

    “接你的是攝政王!你,你是攝政王的人?你竟然喜歡男人?!”

    這下就連吳繼都看了過來,面露驚訝。

    “攝政王的夫人不是叫宋銘來著的嗎?你是他的妾室?”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林閆黑了臉,“不是妾室,我是他心上人,他最喜歡我�!�

    李江陵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竟然會被男人這種話給哄�。俊�

    林閆:“……”

    李江陵還在震驚中,“你竟然喜歡男子,你竟然喜歡男子,你竟然喜歡男子……”

    “……”

    果然,人類的本質(zhì)是復(fù)讀機。

    林閆將收到的飛鴿傳書疊起來收好,“喜歡男人怎么?一不犯律法,二不悖倫理。怎地?只因我與大多數(shù)人不同,便是我林閆錯了?”

    李江陵說不出半個字來。

    半晌,“我就說你那點子俸祿,怎么夠你買這一身華衣,天天吃香喝辣……”

    林閆:……我是皇帝,謝謝。

    李江陵:“你這,這……如菟絲一般,你,你這不是吃軟飯?”

    林閆挑眉,“我也不想吃,可是誰讓我夫君硬?”國庫都要給我當錢袋子。

    李江陵被這句可以有另外一層解讀意思的話,給噎了個半死。

    吳繼深深地看了林閆一眼,分開的時候,攔下了林閆,問:“你為何能這般坦蕩?”

    林閆笑了,

    “既然這不是錯處,我為何不能坦蕩?難不成這世上的人都要一個模子刻出來,才算是正常人?若是,連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我自己,那豈不是要天天長吁短嘆,自怨自艾,自我困頓?吳繼兄,我知道你有中意之人。若他能回應(yīng)你,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也不必覺得自己奇怪。”

    “你,你瞧出來了?”

    瞧出來,可太容易了。

    眼神,不自知的行為,袒護,都是端倪。

    “我會替你保密的�!�

    李江陵看向等待的馬車,艱澀開口,“他沒有這個意思�!�

    他神情黯淡,拱手作揖告別。

    林閆看著他上馬車,不免感慨,喜歡上直男真的是一輩子的痛。

    他長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祁鎮(zhèn)的回信,再看一遍。

    【不會嫌你煩,你不同我抱怨,還想同誰?這種話可以多說。】

    林閆心口一甜,當即吹了好幾只鴿子的彩虹屁。

    什么:【上天如果沒有降生祁大才,大齊的歷史將如長夜,漫長漆黑】

    【祁大才:公主級美貌,史詩級英雄】

    【如果上天沒有降生祁子稷,那可能也沒有我愛的人了】

    祁鎮(zhèn)回信,將他那一句,“如果上天沒有降生祁子稷,那可能也沒有我愛的人了�!闭艘槐椋缓蠛竺娓艘痪洹�

    【這個也可以多說】

    林閆喜笑顏開。

    祁鎮(zhèn)在信中問他,去潛山寺許了什么愿?

    林閆回信:【希望肚子里的寶寶,平平安安】

    千里之外的祁鎮(zhèn)拿到信時,一時無語,一時又有點好笑。

    他將所有往來的信件,都一一收好,哪怕是林閆一句“午膳不好吃”的抱怨,都通通收起來,用漿糊,黏在了一本書上。

    等信鴿沒到,他又實在思念的時候,就翻出來瞧一瞧。

    -

    時光如箭,轉(zhuǎn)眼以至深秋。

    前線好消息頻傳。

    祁鎮(zhèn)帶領(lǐng)大軍,順利收復(fù)了兩座城池,眼下就剩下最后一座。雙方現(xiàn)在進入議和階段,有望能不傷一兵一卒拿回最后一個城池。

    朝野上下,人心振奮。

    “這下好了,戰(zhàn)事結(jié)束,我大齊,能徹底安穩(wěn)下來了。攝政王也能回京,主持大局了�!�

    “是啊,我好想他�!�

    李江陵噎住。

    他早已接受林閆與攝政王兩情相悅之事。但林閆看他接受了,竟天天給他塞狗糧。

    他還未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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