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艘私人游艇在海面中央停著,幾個京城混賬二世祖坐在甲板上海釣,旁邊圍著一堆身穿比基尼的辣妹。
指間香煙繚繞,墨鏡之下是一張張嘲弄放肆的嘴臉。
“蕭衡在監(jiān)獄蹲了四年,踩縫紉機的本領(lǐng)應該已經(jīng)練的爐火純青了吧!”
人群里一位穿藍色絲質(zhì)花襯衫的男人正咧著大嘴樂著,身邊貼了個身材火辣的小模特,正往他嘴里喂葡萄。
“承哥,說不定人家進去勞改幾年,現(xiàn)在變成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了�!�
傅承不屑輕嗤:“蕭衡他媽的要能遵紀守法,老子立馬跪著給他當孫子�!�
……
此時此刻,京郊監(jiān)獄外面來了兩個穿機車服的年輕小伙,其中一個把摩托車停在那里以后就離開了。
另一個指尖夾著香煙,散懶的倚在摩托車上等著接蕭衡出獄。
摩托車旁邊的一輛黑色邁巴赫格外扎眼。
蕭則山神色嚴肅的站在車邊等著接兒子,他眉目陰沉的瞥了眼身旁的摩托車,極為不悅的冷哼一聲。
……
獄警到獄中喊道:“蕭衡,出列�!�
四年的牢獄之災總算是到頭了,蕭衡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依舊寫滿了囂張放肆。
監(jiān)獄里統(tǒng)一剃的寸頭跟他的狠戾氣質(zhì)搭在一起顯得野性十足。
他神色寡淡的從里面走出來,跟著獄警離開。
不知道是突然喊了一嗓子:
“蕭爺走好,出來以后都跟著蕭爺混�!�
緊接著就聽到里面不少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蕭爺走好!”
獄警見狀立刻上去訓誡,剛才喊話的幾個人都老老實實的抱頭蹲下,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蕭衡輕扯了下嘴角,沒回頭,只是揚起手朝他們揮了揮。
經(jīng)過搜身核驗和身份檢查以后,獄警帶著他去簽署了釋放證明書和承諾書,發(fā)給他的激勵處遇金和路費他也沒要。
辦好一系列手續(xù)之后,獄警帶著他朝監(jiān)獄大門走去。
大門從里面打開,門口摩托車上的男人立馬激動的迎上前去。
“衡哥,我想死你了�!闭f著便朝蕭衡張開雙臂要跟他擁抱。
他叫元野,是蕭衡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蕭衡抬手將他推開,硬朗眉骨下一雙戾氣橫生的眸子里盡顯桀驁,語調(diào)散懶道:“大老爺們抱什么抱。”
“衡哥,我……”元野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一旁的蕭則山打斷。
“你個混賬,見了你老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你規(guī)矩都學到哪里去了?四年牢白坐了是不是?”
蕭衡目光沉冷的瞥見那邊站著的蕭則山,唇角勾了抹嘲弄的笑意,直接無視。
蕭則山想不到他坐了四年牢還是這副死樣子,眼見蕭衡轉(zhuǎn)身要走,他追上去一把將他拽住。
蕭衡的不耐煩直接寫在臉上,狹長眼尾輕挑,全身上下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蕭則山臉上帶著怒意,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我們蕭家還出了個勞改犯,真是出息!以后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的重新做人,明天就去公司跟著你哥學做生意�!�
剛出獄不到兩分鐘,自家老爹劈頭蓋臉的給他來了通臭罵。
蕭衡神色不善,眼皮半垂著,略顯嘲諷的勾著唇角:“老頭,你的那套養(yǎng)狼計劃別用在我身上,我他媽就樂意當狗�!�
他語氣盡顯不屑,透著濃濃的倦意和不羈。
蕭衡最討厭的就是他爹的掌控欲,蕭則山越是想掌控他,他就越是叛逆,養(yǎng)出了一身反骨。
“混賬玩意兒,這是你跟你爹說話的態(tài)度嗎?我告訴你,你出獄以后要是還敢像之前一樣,你……”
蕭衡直接無視蕭則山的暴怒,走到摩托車旁扣上頭盔,絕塵而去。
蕭則山話都沒說完,反倒吃了一嘴的尾氣。
……
兩人騎著重型機車馳騁在城市街道上,途徑路口,紅燈亮了。
等燈的這幾十秒里,馬路對面的那座建筑物剛好是京城歌舞劇院。門口的玻璃LED大屏上正播放著夏時笙前段時間的一場舞劇片段。
屏幕上的女孩一襲青色水紗舞衣,美得攝魂奪魄。
蕭衡抬眼望去,在她舞動的身姿里晃了神,她身上那股清雅高傲的氣質(zhì)令他既陌生又熟悉。
時隔四年,她成了萬人追捧的古典舞女神,是整個京城最璀璨的一顆明珠。而他就像一只剛從陰溝里爬出來的老鼠,不堪為配。
直到身后的車輛鳴笛催促,他才回神,猛擰油門,像支離弦的箭一般飛出去好遠。
元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年少時的驚艷最為刻骨銘心。
蕭衡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
……
清風如絲,碧空如洗。
五月份,天暖的剛好,京城歌舞劇院的舞房里,一位身著藍白色舞衣的女孩兒正舞動著輕盈身姿,云袖輕擺。
她身段極好,腰肢柔軟纖細,盈盈一握。一雙清澈的桃花眸含情脈脈,臉上一顰一笑都盡添風情。
夏時笙大學還沒畢業(yè)就進了京城歌舞劇院成為首席演員,18歲那年,憑著自己的原創(chuàng)劇目《廣寒賦》,一舞動京城,被譽為當代“小嫦娥”。
她是圈子里的古典舞標桿,六月底是她的畢業(yè)專場晚會,所有人都期盼她能再舞《廣寒賦》。
都知道夏時笙愛舞如命,每次只要進了舞房她就能泡在里面一整天不帶出來的�?墒墙裉斓乃坪跣纳癫粚帲杼囊膊皇呛軐P摹�
四年了,今天是他出獄的日子。
高中畢業(yè)晚會當天,蕭衡打殘了學校同學的一條腿。因此,他最精彩的大學四年被牢獄取而代之。
所有人都說蕭衡桀驁狠戾,親爹親哥都能不認。從高中開始,他就惹是生非混跡夜場。
蕭衡組建了一支車隊,整日里帶著那幫狐朋狗友不務正業(yè),離經(jīng)叛道是京城蕭二少的代名詞。
高中畢業(yè)晚會當天,他把人打殘了,警察審問他原因。
他說:“沒有原因,手癢而已�!�
夏時笙才不相信他會無緣故無的把人打殘,當年的事情一定另有隱情。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蕭衡不是別人口中的混賬。
……
月光如銀灑落一地,整個京城被蒙上了一條柔和的光帶。
夏時笙從歌舞劇院出來,在門口撞上了以前高中的班長。
她高中讀的是國際中學,班里大部分同學高中畢業(yè)以后就出國了,自從畢業(yè)以后,她和班里同學就再也沒見過了。
“夏時笙�!卑嚅L一眼就認出了她,笑道:“是我呀,譚盼盼,咱們高中一個班的。”
“班長,好巧啊�!彼佳蹚潖澋母T盼盼擁抱了一下。
“不愧是古典舞女神,越來越美了,我經(jīng)常能在網(wǎng)上看到你的消息,你可是咱們班出來的大明星�!�
“沒有沒有,大明星什么的太夸張了,我就是個跳舞的�!�
譚盼盼感慨道:“你現(xiàn)在可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舞者,‘小嫦娥’在網(wǎng)上的熱度可高了呢,想當初還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特別期待學校會辦晚會,就為了看你跳舞。當時蕭衡還……”
譚盼盼意識到自己無意中說出了蕭衡的名字,立馬噤聲。
“蕭衡,蕭衡怎么了?”夏時笙追問。
“沒什么,我記錯了。”譚盼盼想云淡風輕的把蕭衡的事給蓋過去。
“班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蕭衡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他為什么打人?”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畢業(yè)晚會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禮堂看演出,我們都是聽到警車的聲音才出去的�!�
提起蕭衡,夏時笙心跳猛烈加速,她覺得譚盼盼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則不會莫名其妙的提到蕭衡。
她很焦急,特別迫切的想知道關(guān)于蕭衡的一切。
“班長,你如果知道什么的話一定要跟我說,蕭衡對我真的很重要�!彼玫拿嫒萆蠏熘裢庹\摯的哀求之色。
譚盼盼抿了抿嘴,有點不知所措。
見她沒說話,夏時笙臉上難掩急色:“班長,你知道方面發(fā)生的事情對不對?我求求你一定要告訴我�!�
譚盼盼挺為難的,她答應了蕭衡要保守秘密,可是夏時笙一直拉著她追問,一雙晶亮清澈的眸子里泛著水光。
譚盼盼無奈嘆了口氣:“蕭衡當初為什么打架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關(guān)于他的另一件事。”
“你當年在高中的每一場演出,結(jié)束的時候我都會為你送上一束鮮花,你還記得嗎?”
夏時笙點頭:“記得,你不是說是班級同學一起送給我的嗎?”
“是蕭衡,是他托我送給你的,他讓我替他保密,所以我才說是班里同學一起送你的。從高一開始,你在學校的每場演出,下臺收到的每一束花,都是蕭衡準備的�!�
【第2章
蕭衡不是敗類】
夏時笙回家的路上,她盯著手機看了一路,照片上是一張背影。
少年身穿“11”號白色球衣,正做著后仰跳投的動作。
車里光線很暗,她整張臉隱匿在黑暗里,隱約能看見眼眶里的晶瑩。
夏時笙讀高中的時候跟他在一個班級,她暗戀了蕭衡三年。
兩個人一直都坐前后桌,交集雖然不多,但每一次和蕭衡的接觸都會讓她臉紅心跳。
年少的心動記憶從來都是最為深刻的,十六七歲的驚艷刻骨銘心到此生永記。
她喜歡蕭衡,她很確定。
但蕭衡喜不喜歡她,她就不清楚了。這么多年她一直在猜,猜蕭衡的心意。
高中時期,夏時笙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喜歡說出口,他便鋃鐺入獄。
畢業(yè)晚會當天,夏時笙一舞動京城,原創(chuàng)劇目《廣寒賦》首次亮相。“小嫦娥”的美譽也因此而來。
演出結(jié)束以后,她拎著舞衣裙擺跑到臺下去找蕭衡告白。禮堂觀眾席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他在哪,門口的人群躁動將她引了出去。
夏時笙親眼看到警察將渾身沾血的蕭衡押送上車。警車旁邊有一捧散落的白色蝴蝶蘭。
聽別人說,蕭衡今晚好像是要向喜歡的女孩兒告白。
白色蝴蝶蘭象征著高潔清雅,花語是幸福向你飛來。
夏時笙喜歡蝴蝶蘭,班級里很多人都知道。而高潔清雅不正是她的代名詞嗎?
還記得蕭衡被押上警車時,他回頭了,對上了夏時笙那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
在那一刻,夏時笙如墜谷底,他怎么能在這個關(guān)頭打架,他的高中生涯怎么可以以這種方式落幕。
蕭衡在監(jiān)獄的這四年,夏時笙每天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
他出獄了,她要勇敢一點。
……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子駛進夏家莊園,她把手機屏幕熄了,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從車里下來。
“小姐回來啦!”家里的傭人孫姨迎上來接她,臉上堆砌著笑意跟她說話:“先生和少爺已經(jīng)吃過飯了,在書房呢。”
“嗯。”她語氣平淡的應了一聲。
夏時笙沒有吃晚飯的習慣,舞蹈演員的身材很重要,而她作為首席自然是高標準要求自己。
夏家莊園很大,歐式宮廷風建筑一眼望去盡是氣派奢華。
夏氏是京城的龍頭企業(yè),生意做得很大,各領(lǐng)域都有涉及。
從上世紀開始,夏家就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百年望族日益興盛。
夏時笙進屋以后看到傭人正在茶室泡茶,她走過去淡聲說道:“我送上去就行�!�
端著泡好的茶水朝書房去,書房的門虛掩著沒關(guān),她剛走的門口,就聽到了蕭衡的名字。
夏時笙腳步猛然一頓,“蕭衡”這兩個字令她魂牽夢繞,日思夜想。
在聽到書房對話以后,她檀眉輕蹙了起來,一直站在門口沒走進去。
“爸,蕭衡那個混賬玩意兒今天才剛出獄,蕭則山那老狐貍就敢觍著臉來談聯(lián)姻。笙笙是咱們家的寶貝,蕭衡一個勞改犯給笙笙擦鞋我都嫌他臟,還妄想讓笙笙嫁給他,做夢去吧�!�
夏世琛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原本挺穩(wěn)重的一個人,只不過這件事關(guān)系到夏時笙的終身大事,他冷靜不了。
“是啊,所以我一口回絕了。笙笙是我的心頭肉,我怎么可能讓她嫁給蕭衡,蕭則山就算是說破天也沒用,我夏康的閨女怎么可以跟這種敗類扯上關(guān)系。”
夏時笙端著茶水的手不自覺的抖動了下,聽到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說自己喜歡的男孩兒是“混賬”“勞改犯”“敗類”,她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樣疼,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此時此刻,夏時笙真的很想沖進去告訴他們:蕭衡不是敗類,他是我夏時笙看上的男人。
夏時笙穩(wěn)住心緒,深呼吸調(diào)整好自己,隨即推門而入。
夏世琛見她端著茶水,立馬從她手里接了過來,聲音分外溫柔:“笙笙,這些事情孫姨她們來做就行,茶水這么燙,萬一灑到身上怎么辦?”
“哥,我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能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夏康滿臉寵溺的盯著女兒,他聲音粗,但是跟女兒說話的時候是故意捏著嗓子說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能夠盡量溫柔一些。
“22歲怎么了?我夏康的閨女就是要當一輩子的小孩兒�!�
他滿臉慈愛,老父親看閨女,怎么看怎么好。
夏時笙咬著嘴唇,手里扯著衣角,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如果她說愿意嫁給蕭衡,那夏康和夏世琛一定會很生氣很失望。
夏康看得出來她有話要說,他愛女如命,夏時笙的任何情緒他都能很細膩的察覺到。
“怎么了笙笙?”
“爸,哥�!彼蛄嗣蚍鄞剑L睫輕抬: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你們都不了解蕭衡,這么說有點過于片面了�!�
夏世琛輕嗤:“怎么片面了?蕭衡名聲這么臭,剛才那樣說都算是抬舉他了。他爹竟然敢妄想讓他那混賬兒子娶你,真是癡人說夢。”
“不是的,我高中時候跟他是一個班的,蕭衡人挺好的,跟外面的傳言不一樣�!�
夏康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是在維護蕭衡,眉間輕蹙:“笙笙,你干嘛幫蕭衡說話,你不會對聯(lián)姻的事……”
“不是�!彼琶忉專骸拔抑徊贿^是說實話罷了,我跟蕭衡做了三年同學,肯定比你們更了解他。他本性不壞,所以剛才聽到你們這樣說他,覺得有些不好�!�
夏時笙現(xiàn)在還不敢告訴他們自己喜歡蕭衡,這事不能著急。他們現(xiàn)在對蕭衡的印象這么差,如果這個時候跟說的話,他們保準得炸。
“得了吧,那家伙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混,笙笙你也不用替他說話。更不用把聯(lián)姻的事放在心上,有哥在,誰也別想覬覦你。咱們夏家是京城鼎盛,哪用得著你出去聯(lián)姻�!�
夏世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寵溺:“我今天幫你訂了套特別漂亮的珠寶,差不多得兩個月才能到,正好趕上給你當22歲生日禮物�!�
夏時笙點了點頭:“謝謝哥�!�
她心里裝著事,對漂亮珠寶也提不起來興趣。
“爸,哥。我今天排練挺累的,泡個澡就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
車隊的兄弟知道他們蕭爺出來了,個個都激動的不行。
在暮色會所組了個局要給蕭衡驅(qū)驅(qū)牢里的晦氣,一群人都到了,就等蕭衡。
他從監(jiān)獄回來以后就回了凈水梵都,這是他入獄之前住的地方,600平的頂層穹頂復式。
這房子是他自己買的,從他上高中以后就沒花過家里一分錢。他姥爺去世以前給他留了筆錢,蕭衡高中的時候用這筆錢開始玩股票,辦車隊。
他在賽道上狂的不要命,17歲就拿到了多個摩托車比賽的冠軍頭銜,賽道上的蕭爺是所向披靡的王者。
從小到大,蕭衡因為玩摩托車挨了蕭則山不少打。他們父子倆話不投機半句多,在蕭衡搬出蕭家以前,整日爭吵不斷。
他愛車如命,以前因為高難度動作訓練差點把腿摔斷,渾身傷病也沒能讓他放棄熱愛。
蕭則山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軟硬兼施也不好使,他就是不肯乖乖按照蕭則山為他規(guī)劃好的完美道路去走。
蕭衡說了,他是一個鮮活且有思想的人,他有自己獨立選擇獨立思考的權(quán)利。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不管未來是坦途光明也好,還是曲折坎坷也罷,他不后悔。
蕭則山對他沒招,蕭衡脾氣又臭又硬,一點就著,既然說不動他,那也不說了。
他玩摩托車也就算了,更離譜的是蕭衡竟然連股票都敢碰。蕭則山當初知道他玩股票的時候差點沒氣死。
股市的水有多深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夜之間傾家蕩產(chǎn)的不在少數(shù),蕭衡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到時候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
蕭衡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他要沒點本事怎么可能敢沾這些東西。
高中三年,他靠著買賣股票和車隊比賽攢下了不少錢。
他既然說過最惡心蕭則山,那就不可能再問他要一分錢。
【第3章
身上的味熏著老子了】
元野在暮色會所打電話催了好幾次,場子都已經(jīng)熱起來了就等今晚的主角。
電話里,元野那邊喧鬧不止,他扯著嗓子沖電話里說道:“衡哥,兄弟們都等你好久了�!�
“你們先玩著,我一會兒就到,想喝什么酒隨便點。”
“點了點了,跟衡哥在一塊玩,咱們兄弟什么時候客氣過�!�
包廂里有人聽見元野正在給蕭衡打電話,湊過來在電話里跟他說道:“衡哥,趕緊來啊,四年沒見,兄弟們都想死你了�!�
蕭衡輕笑了聲:“等著�!�
掛了電話以后,他拿上車鑰匙出門,一開門跟蕭徑撞個正臉。
蕭徑一身高定西裝,沉穩(wěn)矜貴。
他板著一張冷臉,語氣沉肅:“爸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跟我回去見爸�!�
蕭衡最煩的就是他哥對蕭則山唯命是從的這副模樣,像個傀儡一樣,沒有半點自己的思想。
蕭則山變態(tài)的“狼式教育”養(yǎng)出了蕭衡和蕭徑兩個極端。蕭衡的媽媽就是因為蕭則山可怕至極的掌控欲才跟他離婚遠走國外。
他散懶的側(cè)倚著門框,眉眼間掛著嘲諷笑意,自上而下打量蕭徑:“四年了,你跟他還真是越來越像,就連命令我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蕭徑看著他這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嫦虢o他一拳:“今天晚上我跟爸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是死人嗎?”
“那你們就當我死了�!�
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破罐子破摔,臉上沒個正形,吊兒郎當?shù)膹亩道锾统鰺熀谐榱烁鶡煶鰜�,低頭點上。
煙霧繚繞之下,他那張囂張的臉上更添了幾分不羈的野性。
“蕭衡,你是蕭家的子孫,能不能別像攤爛泥似的�!笔拸侥樕帎艕诺�,他跟蕭則山一樣,都覺得蕭衡是他們蕭家的恥辱。
蕭衡聽著蕭徑對他的批判,薄唇輕扯了下:“我他媽就愿意當爛泥,蕭總回去告訴老頭,不用在我這浪費精力了。”
蕭徑壓制著自己的怒意,盡可能的用平和的語氣跟蕭衡說話:“京城夏家知道嗎?爸今天晚上約了夏康,談了你和夏家千金的婚事�!�
蕭徑話音剛落,蕭衡半垂著的眼皮猛抬,他臉上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起了波瀾:“你他媽有病啊,我的婚事什么時候輪得著你跟那個老家伙指手畫腳?”
“蕭衡!你是蕭家的人,你的婚事必須跟蕭家的利益掛鉤。夏家上個月剛收購了一家航空公司,夏康給航空公司更名為‘翔笙’,夏家的掌上明珠叫夏時笙。”
“所以呢?”
蕭徑臉上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商人眼里利益至上。
“所以夏家航空公司用女兒名字來命名,說明夏家看重這個女兒,你如果娶了她,咱們蕭家如虎添翼�!�
蕭衡聽他這話惡心的直反胃,夏時笙是他心里的至寶,蕭徑竟然敢用利益來衡量她。
“你跟老頭的算盤打的可真精妙,既然覬覦夏家的財產(chǎn),那不如讓老頭直接去跟夏康聯(lián)姻,反正我記得夏康的妻子去世很多年了�!�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作為蕭家的子孫,你得對得起蕭家嗎?”
蕭衡眉間透著戾色,咬著后槽牙冷聲道:“蕭家有你這么一個能干的子孫還不夠嗎?我警告你,少他媽管我的事�!�
他煩躁的推撞了下蕭徑,從他身邊越了過去。
……
一輛高調(diào)騷包的阿斯頓馬丁Valkyrie
Spider停在暮色會所正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被吸引了過去。
門口的保安慌忙跑過去輕輕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這輛車堵住了他們會所大門,保安想?yún)f(xié)調(diào)車主換個車位。
蕭衡熄了火,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