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咳咳……我馬上就去,你先招待他。”他神色尷尬的說。
“是的,大人�!蔽移婀值目粗�,然后退了出去。
關(guān)上房門后,我不由得好奇他在干什么,居然為此把我趕出了房門,而且還讓我去招待客人,這借口也太假了,莊園有管家大人呢,哪里輪得到我出面。
不久后,奧斯卡下樓和律師先生討論起了公務(wù)。
原來是棉花產(chǎn)地遭遇蟲害,棉花減產(chǎn),律師來商討更改棉花供應(yīng)商的問題。
“美洲大陸的殖民地還在打仗,但也不妨礙我們跟他們做生意�!�
“不過名聲上面可能不太好聽……”
趁著這時候,我悄悄退出了小客廳,然后來到了子爵大人的書房。
作為子爵大人的貼身男仆,我可以隨意出入他的書房,打掃房間,整理書籍和文件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如果子爵大人要在這里藏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很難瞞過我的眼睛�?晌以跁坷镎伊税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
除非……
我看了眼上鎖的柜子,他把東西藏在了這里面。
是重要到連我都要避過的東西嗎?還需要上鎖……
我稍微有點失落,其實他不用這么小心,如果是他不希望我看到的東西,那么我一定不會亂看。
奧斯卡和律師一直商討到中午,他們還共用了午餐。
送走律師后,他又回了書房,然后用蹩腳的借口把我趕了出去。
“我要安靜的看會兒書,你在這里總是惹我分心,去外面休息會兒吧�!彼麚ё∥�,然后磨磨蹭蹭的小聲說:“今天晚上,我……我很期待……”
他眼睛亮亮的看著我,真的是挺期待的樣子。不過我滿心想的都是,他有什么事在隱瞞我。
晚上,他又玩上了新花樣,緩慢而粘膩的折騰。
我無助的抱著他的后背,感受著他低落在我身上冰涼的汗水,然后潰不成軍。
結(jié)束后,他氣喘吁吁的趴在我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
“你今晚的反應(yīng)真可愛,喜歡我這樣弄你嗎?喜歡我這樣弄你,還是那樣弄你……”他沙啞著聲音在我耳邊低語。
霎時,我的半邊臉都燒紅了,他居然說起了葷話。
要知道奧斯卡是位紳士,就算罵人,也最多用‘混蛋’這種程度的詞,你很難想象他會說出下流的葷話。
這種絕不可能出自紳士之口的詞。
從小在三教九流的人群里長大,我并不在意這些低俗的話語,何況他剛才的調(diào)侃充其量只是流氣,還算不上葷話。不過……就是有點別扭……男爵平日里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正經(jīng)的人了,即使說情話也只會說高雅的,像詩歌那樣綿綿的調(diào)子,怎么突然之間這樣?莫非是心血來潮?
我臉紅的反應(yīng)讓他滿意了,他又在我耳邊嘀咕了兩句葷話,然后興致來了,激動的折騰起來。
好在從這天起,奧斯卡不再一個人霸占書房,不讓仆人進去伺候了,我漸漸的忘記了他背著我藏東西這件事。
半個月后的某一天,律師先生又來了。
奧斯卡和美洲的商人簽訂了新的買賣協(xié)議,需要簽署大筆資金轉(zhuǎn)賬的支票,因為是緊急約見客人,所以他打開柜子取出銀行的印章,就把鑰匙扔給我,然后匆忙去會客了。
我望了望柜子,里面的東西我都見過,沒有什么奇特的,除了多出來的幾本書……
我翻開其中一本,隨意掃了掃,然后就愣住了。
這是幾本不太正經(jīng)的書,還配有非常露骨的插圖。這些插圖都是國外風(fēng)情,有東亞人,還有波斯人……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男男插圖,不少姿勢還挺熟悉的,這幾天子爵大人也沒間斷的在我身上實驗?zāi)亍2贿^現(xiàn)在看來,他挑選的姿勢還是屬于比較保守的類型呢……
最后,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本,簡直是令人震驚的作品。
要知道黃色并不稀奇,在書商那里,這樣的各式各樣,可主角是兩個男人的黃色就太稀有了,居然還能印刷成書,難道不怕法律嚴(yán)懲嗎?
我讀了一會兒,然后發(fā)現(xiàn)有幾句葷話也很熟悉,我說他從哪里學(xué)來了下九流的調(diào)情方式,源頭就在這里嘛。
我合上書,然后鎖住柜子。
之后,我站在柜子前,沉默了半天。
這就是子爵大人背著我偷偷摸摸藏起來的東西嗎?
他還真是……稍微有點可愛呢。
這天晚上我們躺上床,親昵了一會兒后,我猶豫著開口說:“大人,您很棒。”
“什么很棒?”他沒反應(yīng)過來我說的是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神柔軟的像一汪春水。
因為剛剛纏綿過,所以他的聲音非常低沉沙啞,頭靠在我頸間磨磨蹭蹭的,柔軟發(fā)絲掃過我的耳垂,有些發(fā)癢。
我貼上去吻了吻他,看著他黑亮的眼睛說:“不明白我說的是什么嗎?”
然后我摸了摸他,他‘嘶’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都紅了,表情也變了,我們又纏在了一起。
“喜歡嗎?喜歡嗎?”他喘息著說。
“喜歡,您讓我快樂極了。”我在他耳邊低語。
“你這個……小混蛋,我要收拾你�!彼⒌母鼌柡α�。
然后我趴在他耳朵上,輕輕說了幾句話。
他忽然整張臉都紅了,熱度還在蔓延,直到耳根也紅的發(fā)亮。
“你……你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下流話?”他慌亂又羞澀的抓緊我,動作粗魯而用力。
我又說了幾句。
他臉紅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垂著眼睛,簡直羞澀到不敢看我,低聲道:“我真的讓你這么舒服嗎……”
我繼續(xù)在他耳邊說,說他讓我何處舒服的如何如何。作為沒什么教養(yǎng)的下等人,我知道的詞匯比那本黃色里多多了,說起葷話也沒有任何障礙。
果然,奧斯卡嘴角翹的弧度越來越大,像撒嬌一樣,拱在我胸前扭動了幾下。
這天晚上,他興奮地讓我一夜沒睡。
不過第二天,他的羞澀卻沒有退去,看來我那些過于直白的情話對他打擊不小。以至于我們在書房獨處的時候,他義正言辭的教育了我。
“作為你的愛人,我很高興自己能讓你滿意。我使你如此快樂,以至于你不顧羞恥向我傾訴,傾訴……你快樂的程度,但是愛情不應(yīng)當(dāng)沾染那些下流的色彩,所以我要教你學(xué)習(xí)更高尚的愛情詩歌,今后你難以抑制心中的幸福和快樂時,可以正確表達你的想法,而不至于如此……如此……當(dāng)然你要是更喜歡你的方式,也可以偶爾說一些,我可以寬容你偶爾不得體的表述,因為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難以抑制歡喜之情,才會如此。”
于是,他臉紅紅的教我說了一天咬文嚼字的情話。
可是晚上的時候。
“你那晚怎么說的?再說說……是不是這樣最舒服……”
第72章
朱迪斯夫人
朱迪斯夫人最近有些煩惱,她的兩個妹妹又被奧斯卡堂親趕走了,無處可去的兩個姑娘只好又來投奔她。
作為一位年輕美貌的男爵夫人,朱迪斯從不覺得親人有多么重要,即使丈夫和女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在她心目中,華麗的衣裙,昂貴的珠寶,美妙的歌舞就是一切。
專心享受富貴就行了,想太多都是自尋煩惱。
所以她只在乎丈夫弗拉爾森男爵每月給她多少錢,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在意。
即使當(dāng)初她父親破產(chǎn),帶著妹妹來投奔她,她也只是覺得麻煩而已,每月只拿出一丁點錢來接濟他們。
“是那個該死的駝背!是他算計了我們!害死了你們的母親!”總是喝的醉醺醺的父親一天到晚發(fā)酒瘋,他大聲咒罵奧斯卡堂親,把一切都說成是他的陰謀。而且他還總算計著要報復(fù)回去,要通過那個把柄,把奧斯卡送上斷頭臺。
朱迪斯覺得這很煩,雖然她也憎恨奧斯卡,但現(xiàn)在又有什么辦法呢?父親和兩個妹妹像寄生蟲一樣賴在她身邊,每月花她不少錢呢,她真想狠狠心把他們都趕走。
好在沒過多久,父親就死了。
他過去一天到晚喝酒,現(xiàn)在沒錢了,依然戒不掉酒癮,她不給他錢買酒,他就破口大罵,后來她干脆不見他。他四處弄酒,結(jié)果有一次喝了刷地板用的水,那里面摻了酒,可是也摻了養(yǎng)護木頭的桐油,他就這么死了,死的簡單干凈,沒有任何遺言。
可是兩個妹妹卻謹記了父親生前念念不忘的事情,向奧斯卡報復(fù),奪回屬于她們的一切。
真可笑,父親都死了,就算是奧斯卡也被弄死,她們?nèi)齻女兒也繼承不到布魯斯家族的任何東西。
所以朱迪斯勸她們不要異想天開,最重要的是朱迪斯的生活很美滿,她不希望發(fā)生什么事情連累到她。
可是凱瑟琳一天到晚在她耳邊嘀咕。
這個姑娘跟沒腦子的瑪格麗特可不一樣,她從小就擁有所有貴族女人該有的一切品質(zhì)。
謹慎、機靈、沉穩(wěn),善于演戲。
當(dāng)她決心要做什么事的時候,她可以耐下心來,像結(jié)網(wǎng)的蜘蛛一樣,一點點操縱手里的絲線,直到把獵物咬到口中。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幫你,但任何時候你都不可以連累到我,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敝斓纤垢鷦P瑟琳說了一句大實話。
“姐姐你放心吧,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做這么冒險的事情,都是他欺人太甚。何況如果我不為自己打算,將來我還剩下什么呢?”凱瑟琳嘆了口氣說。
是的,這兩個妹妹除了子爵女兒的頭銜外,幾乎什么都沒有了,朱迪斯明白凱瑟琳想要搏一把的心情,這也是她唯一能抓在手里的機會。
于是,她懇求丈夫跟奧斯卡堂親談一談。
自己的丈夫弗拉爾森男爵是個很迂腐的男人,可另一方面,他又因為這種無所謂的忠厚很受人尊敬。朱迪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奧斯卡堂親決定接走兩個妹妹,并且愿意在她們出嫁時,每人提供五百磅的嫁妝。
朱迪斯簡直要高呼一聲‘好極了’,不管她們有什么打算,她總算是擺脫她們了,她們再也花不到她一分錢了。
誰知高興了沒幾天,這兩個姑娘就被灰頭土臉的送了回來。
來送她們的仆人說,奧斯卡子爵沒有改變當(dāng)初的承諾,兩個姑娘出嫁時,他依然為她們提供嫁妝,但除此之外,他不希望二人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朱迪斯夫人大發(fā)雷霆,她質(zhì)問凱瑟琳和瑪格麗特都干了什么,為什么會被人家趕出來?
“你這個蠢貨!我就不該讓你跟我一起,現(xiàn)在一切都沒了,你怎么還不去死!”凱瑟琳卻一進屋就跟瑪格麗特扭打了起來。
兩個貴族姑娘像市井潑婦一樣大打出手,互相撕扯頭發(fā),抓破皮膚。
好不容易把二人分開,朱迪斯才知道原來她們聯(lián)合莊園的一個男仆人企圖再偷盜那樣?xùn)|西,結(jié)果被奧斯卡發(fā)現(xiàn)了。
據(jù)說那是叔父的一枚勛章。
可這枚勛章卻不是瑛國國王獎勵給他的,而是琺國革命黨的信物。
叔父是個很野性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就周游列國,還在軍隊服役。他參加了上次和琺國的戰(zhàn)爭,并因此獲得了男爵的爵位。
但可笑的是,在琺國期間他認識了許多反抗琺國政府的革命黨,甚至還包庇他們來瑛國躲藏,父親就是在那時候知道了叔父的事情。
那些革命黨不但在琺國國內(nèi)企圖推翻王朝統(tǒng)治,甚至還在瑛國惹了不少麻煩,已經(jīng)成了國家頭號政治要犯�?墒甯覆坏桓麄兤睬尻P(guān)系,反而更加傾向于推翻君主,推翻貴族,建立共和國。
天啊,他可是國王冊封的男爵,卻在私下?lián)碜o底層叛黨,真是匪夷所思,簡直瘋了。
幸好,這個瘋子早早死在了一次海難中。
但是父親卻牢牢記住了他弟弟年輕時珍藏的那枚勛章。
也許在十幾年前還不算什么,可現(xiàn)在那個組織的人已經(jīng)鬧得天翻地覆了,不但在琺國處處鬧革命,連瑛國各處鬧事也有他們的蹤跡。只要牽扯到,就是送上斷頭臺的命。
在事發(fā)之前,朱迪斯也曾幻想過可以通過這枚勛章要了奧斯卡的命,但是現(xiàn)在,奧斯卡知道了兩個妹妹的意圖,他不反過來殺她們滅口就不錯了。
朱迪斯憂心忡忡,吃不下飯,看不下戲,連新買的裙子也不能讓她展顏。
得想盡辦法跟她們撇清關(guān)系才行!
朱迪斯夫人下定了決心,她對丈夫說,要趕快舉行一個舞會,然后把兩個妹妹嫁出去,就算是多花點錢也無所謂。
然后朱迪斯對兩個妹妹下了最后的通牒。
“看在死去的父母份上,我會花大錢給你們辦舞會,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以后我不可能再在你們身上花一個銅子了。你們最好抓緊機會,馬上找到男人嫁出去,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你們是打算嫁給富商,還是嫁給中產(chǎn)階層的醫(yī)生或者牧師?”
迎娶富商的女兒和嫁給富商當(dāng)妻子是截然不同的選擇。
他們布魯斯家也曾經(jīng)為了錢,迎娶富商之女,雖然名聲不好聽,可這改變不了他們貴族的身份,他們還是富有且高高在上的貴族。
但嫁給商人當(dāng)妻子就完全是跌落了神壇,他們連中產(chǎn)階級也不算,只是下層泥腿子,再也沒有資格邁入上流社會半步。
可是嫁給中產(chǎn)階級則意味著,不但身份跌了,而且還沒有錢。
至于嫁給貴族……別傻了……做夢也不可能。
所以沒過多久,兩個妹妹都做出了決定,她們決定嫁給富商。
當(dāng)無法保持高貴的身份時,至少還有足夠的錢讓她們維持體面。兩個姑娘都是離不開錢的人,在沒人認識的地方,她們還可以充當(dāng)一下闊太太。
舞會舉辦的很順利。
凱瑟琳和瑪格麗特都是美人,雖然她們沒有嫁妝,可是她們還擁有子爵女兒的頭銜,富商們也趨之若鶩。
可惜這些商人無不粗鄙,很多人連學(xué)都沒上過,不要說教養(yǎng)禮儀,連最基本的得體都做不到,許多人年紀(jì)不小了,而且還結(jié)過婚。但其中有兩個非常顯眼的年輕人,他們相貌英俊,而且家財萬貫,雖然沒有上過大學(xué),但顯然讀過書。
他們對凱瑟琳和瑪格麗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書籍、鮮花、情詩,不要命的送。
很快兩個姑娘都淪陷了,瑪格麗特幾乎是立刻就答應(yīng)了求婚,凱瑟琳稍微猶豫了下,但是在連續(xù)收到昂貴的珠寶禮物后也點了頭。
畢竟是年輕姑娘,對英俊富有的年輕小伙子沒什么抵抗力。
半個月后,他們結(jié)婚了。
分別坐上丈夫華麗的馬車,然后前往奢華的莊園,她們將成為那里的女主人,無數(shù)仆人正在等候她們?nèi)ブ更c江山。
朱迪斯夫人大大松了口氣,她甚至心情愉悅到帶著女兒德洛麗絲出門看了幾場戲。
可是幾天后,女兒德洛麗絲好奇的問她:“媽媽,姨媽們怎么沒寫信回來呢?”
“是啊,這些忘恩負義的家伙,也不想想是誰花大錢把她們嫁出去的……”朱迪斯夫人抱怨道,可心里卻微微有些不安。
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朱迪斯夫人只好派仆人去打聽。
打聽回來的消息卻是,兩位小姐都發(fā)瘋了,被丈夫送去了精神病院安養(yǎng)。
什么!這是什么鬼結(jié)果!
朱迪斯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哪個男人會把自己剛?cè)⒌膵善匏腿ゾ癫≡海覂蓚都一樣!
即使再不可能,朱迪斯夫人也知道其中有蹊蹺了。
她想派人去精神病院接兩個妹妹出來,然后再找她們的丈夫算賬,可是丈夫弗拉爾森男爵卻警告了她。
“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是真正的夫妻,她們的丈夫?qū)λ齻內(nèi)珯?quán)所有。他們說自己的妻子瘋了,那她們就是瘋了,你只是她們的姐姐,你不可能蓋過他們丈夫的法律地位,把她們接出來。何況他們都是商人,根本不在乎名聲。”
“這太可笑了!她們不可能發(fā)瘋……”
“你也知道她們不可能發(fā)瘋,有哪個男人會把新婚妻子送去那種地方,他們甚至還沒有繼承人,這意味著只要她們活一天,他們就是已婚男子�!�
“那么他們是故意的,為什么?我們甚至不認識,哪里來的仇怨?”朱迪斯夫人憤恨的說。
“我去打聽了,他們并非真的那么富有�!备ダ瓲柹芯粽f。
“那么他們是騙子?可是他們的莊園和產(chǎn)業(yè)都有名有姓。”
“他們不是騙子,莊園和產(chǎn)業(yè)都是真的,但距離破產(chǎn)也沒多遠了。”
朱迪斯夫人頹然的坐下,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了奧斯卡堂親那總是不茍言笑的面容。
她沒有證據(jù)這是他授意做的,可懷疑的種子卻在瞬間就蔓延的鋪天蓋地,甚至讓她的脊背都感到發(fā)冷。
朱迪斯夫人再也沒有去打探過兩個妹妹的事情,她把她們忘在了腦后。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比她自己更重要了,她有錦衣玉食,有奴仆環(huán)繞,有可愛的女兒,有老實忠厚的丈夫,聚餐和舞會是日常,音樂與戲劇是消遣,她是高高在上的男爵夫人,有錢有勢,她要讓這種生活永遠維持下去。
至于可能影響到這一結(jié)果的隱患,她要統(tǒng)統(tǒng)遠離。
要怪就怪她們自己吧,誰讓她們自找麻煩,那么被人報復(fù)了也無可厚非,別指望她會犧牲自己的利益去救她們。
朱迪斯夫人讓女仆取來她新買的裙子和珠寶。
穿戴體面,拿上一把小小的蕾絲手扇,鏡子中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美艷極了,男爵夫人今晚又要參加舞會了,她可愛的小皮鞋踩著大理地板,清脆的像金幣落地時的聲響。
啊,美麗的夜晚來了,又是嶄新的一天。
第73章
誤會
奧斯卡的后背受傷了。
被我抓的。
但這不怪我……因為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清晨,我?guī)退┮路臅r候發(fā)現(xiàn)了傷痕,我問他需不需要上藥,他卻笑瞇瞇的看著我,意味深長。
在秋日的午后,有時候奧斯卡會沐浴,然后睡個午覺。
這時候,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伺候他沐浴,比利也依然是他的貼身男仆。
可是這天,比利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而且一舉一動都非常僵硬。
他端著熱水瓶往子爵浴缸里倒水時,還差點因為失神,而傾倒太多熱水。
等比利離開后,我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原委,他一定是注意到了奧斯卡背上的抓傷。
這……實在是讓人羞憤欲死的事情……
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泡澡的子爵大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尷尬的氣氛,他雙手抓在浴缸邊緣處,閉著眼睛,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熱氣散發(fā)出來,朦朦朧朧的水霧似乎都映成了水面上玫瑰花瓣的紅色,香氣撲鼻。
奧斯卡睜開眼睛,用手撩撥水面上漂浮著的花瓣,猶猶豫豫的說:“你不幫我洗澡嗎?”
在某一次我?guī)退丛钑r被他拉進浴缸后,這似乎成了某種情趣,我也不介意在他感興趣時,讓他高興。
不過不是在我被人發(fā)現(xiàn)私密事情的當(dāng)下。
兩個男人做這種事,在別人眼中一定很獵奇吧,比利是貼身男仆,雖然嘴巴很嚴(yán)實,可是……天知道我該怎么面對別人尷尬的目光。
我悶悶的在浴缸邊緣上坐下來,抓住子爵大人不老實的手,然后俯下身子吻了吻他。
他被我吻動情了,摟著我的腰,抬頭仰望我,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
我們磨蹭了一會兒后,我推開他說:“以后不要讓比利伺候你洗澡穿衣這些私事了�!�
他愣了愣,瞇起眼睛笑了,熱氣騰騰的水霧中他的眸子亮晶晶的。
“為什么?”他愉快的問。
因為……我們的私事都在人家眼皮子低下了,我頭疼的想。
奧斯卡忽然嘆了口氣,撥動著水花說:“恐怕不行,比利做我的貼身仆人已經(jīng)很多年了,如果我拒絕他的服侍,他就不再是貼身男仆,這對忠心耿耿的他不公平�!�
“并非將他降為高級男仆,他還是貼身男仆,只是我不希望他伺候你洗澡什么的。”我皺著眉頭說。
奧斯卡忽然悶笑了兩聲,他的胸膛輕輕顫抖,然后說:“我考慮一下吧�!�
然后他伸手去解我的腰帶,卻被我推開了。
“怎么了?”他不依不饒的纏上來。
“水很快就冷了,我得等著跟您加熱水,大人�!�
“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冷水澡,何況我們一塊洗澡,我一點也不會讓你冷�!彼χf。
我想的卻是,得小心點了,我不希望奧斯卡被人說三道四。
奧斯卡還在跟我的衣服奮戰(zhàn)著,看他心急火燎解扣子的樣子,我心里不由的嘆氣,別這么拼命了大人,衣服都快被你撕破了。
他太心急了,把衣服脫了一半的我拽進了浴缸,或者說他故意這樣的,他似乎挺喜歡我穿著一層單衣坐在水里的樣子。
等做完后,浴缸外面都沒法看了,地面上發(fā)了大水,我的衣服濕成一坨,丟在地上,浴缸里的水也全冷了。
我們匆忙擦了擦身體,然后又躺上了床。
這樣懶洋洋的秋日午后,我們可以在床上賴一個下午。
傍晚的時候,我們睡醒了,可惜我的衣服還濕淋淋的丟在浴缸外,只好光溜溜的找了奧斯卡的一身衣服先換上,然后偷偷溜回臥室。
誰知我剛走進仆人的居所,就看到了從里面出來的比利。
也許別人不認識奧斯卡的衣服,但比利絕對認識。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那副表情真是……難以形容。
我尷尬極了,什么也沒說,滿臉通紅的沖回了房間。
過了幾天,我發(fā)現(xiàn)奧斯卡還是繼續(xù)讓比利伺候他更衣和洗澡。
于是我又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可是少了比利會很不方便。”他瞇著眼睛看我。
“只是更衣和洗澡而已,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蔽艺f。
他笑的越來越過分了,摟住我磨蹭了一會兒,然后我聽他小聲嘟囔道:“真拿你沒辦法,吃醋吃成這樣,這么不希望別人接觸到我的身體嗎?”
我:“……”
原來他以為我在吃醋。
就當(dāng)吃醋吧,于是我堅決的說:“是的,所以不能讓他繼續(xù)伺候你這些私事了,這些只能我一個人做。”
他摟著我又親又揉,在我耳邊恨恨的說:“你這個小心眼的小東西,我滿足了你,你可怎么回報我呢?”
“你想要什么回報,我就怎么回報�!蔽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