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們早就到了御景園,只不過沒有先上去,楚憐帶著人到了花園那邊逛。
御景園畢竟是豪華住宅,花園風景很是不錯,幾個人都掏出了手機拍照打卡。
“書舒同學?”
看到書舒,楚憐表情也意外:“你怎么在這兒?”
書舒:“我房子在這兒。”
楚憐明顯愣了下,看向書舒身后這棟樓:“你的意思是,你住這棟樓?可是,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
書舒心說。
廢話,因為你搬進我房子的時候我早都“噶”了,你要見到我,那就是見鬼了。
楚憐的這句話就像是給了張露抓住書舒痛腳的機會。
“哈!撒謊精!被拆穿了吧!笑死了什么牛都敢吹!”
說著,她看向楚憐:“小憐,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是不是門沒有帶好啊?”
“肯定是這樣!”張露一臉篤定:“不然為什么我們前腳才進來,她后腳就出現(xiàn)在這兒了呢�!�
楚憐剛想說御景園門口的安保工作質(zhì)量不會那么差勁。
但就在這時。
她余光瞥見一道身影。
前面不遠,一個穿著白襯衫,五官周正的男生經(jīng)過。
楚憐眼睛微微一亮,然后聲音清甜喊了句:“班長?”
男生正是時津。
時津是三個月前從京市學校轉(zhuǎn)到安市三中的,他家境不菲,轉(zhuǎn)校后也住在御景園,就在后面幾棟樓。
楚憐:“班長,你這是準備出去么?”
時津聲音淡淡:“嗯,有事�!�
說完他準備繼續(xù)往前走,但視線不經(jīng)意略到書舒,腳步微頓住。
這時候,張露手指向書舒,開口:“小憐,你快喊保安過來,把這個撒謊精窮鬼給趕出去,御景園可不是什么貨色都能進來的!別敗壞了御景園豪華住宅的風評!”
楚憐眼尖的捕捉到時津看到書舒時頓住的這個動作。
抿了抿唇,她抬手將一邊的頭發(fā)挽至到耳后,溫柔攔住張露。
“露露,別這樣�!�
而后走到書舒面前,善解人意般開口:
“書舒同學,如果你真的對御景園這么好奇,直接跟我說一聲就好啦,我可以帶你進來的�!�
書舒:“?”
楚憐看了眼時津,又繼續(xù)道:“不然,書舒同學,你就跟著一起去我家吧,正好也可以讓你好好參觀一下,以后,就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了�!�
書舒:“??”
“小憐!”
張露第一個出聲,反對:“她剛才在大街上對你這么無禮,你怎么還要邀請她去你家��?!”
楚憐搖搖頭,很大度的模樣:“沒事的,我不在意,畢竟,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嘛�!�
書舒原本今天就是來驗收新房裝修成果的。
但她聽見楚憐的提議——
正好。
她也想知道知道,她的房子被楚家母女給“糟蹋”成什么樣子了,于是說:
“行啊,那就先去1701看看吧�!�
楚憐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家是1701?”
張露又抓住書舒不放,一副對陰謀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你的真實目的是在這兒啊!明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小憐家,故意提前在街邊蹲我們,好跟著混進御景園,就是想要去小憐家吧,連小憐家的門牌號你都打聽清楚了!”
書舒沉默三秒,佩服張露的腦回路:“孩子,你那腦子要這么用的情況下,你不如捐它呢�!�
“你管誰叫孩子呢!你占我便宜?!”
書舒心說,我可沒占,而后開口懶洋洋催促:“走吧,不是要上去嗎,快點兒的吧�!�
眾人都驚呆了。
書舒一個蹭客怎么敢這么理直氣壯的催促主人家的!
楚憐看向時津:“那班長,你先忙,我們就先上去了,周一見。”
時津微微頷首。
他視線再次看向書舒,目光在她身上安靜停下一瞬,而后離開。
第9章
我是1600業(yè)主
楚憐拿出門禁卡刷開單元樓的門。
一行人來到電梯前。
電梯恰好停在一樓,書舒率先走進去,輕車熟路摁了個十七樓。
張露驚怒出聲:“這又不是你家!應該小憐來摁!你簡直是越俎代庖!”
書舒點頭:“嗯嗯對,沒錯,不是我家,我卻把電梯摁了,我就是鳩占鵲巢,臉皮比城墻拐角還厚,不知羞恥,沒有道德。”
張露聽傻眼了下,她沒有想到書舒不僅不反駁,還跟著說。
她當即冷笑了聲:“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張露沒注意到。
旁邊的楚憐在聽見書舒的話時臉色僵硬了好幾秒。
不知道為什么,她聽著這話,感覺就像是在罵她一樣。
電梯足夠大。
一行人走進去,就在門要關之際。
“稍等一下。”
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男人手提工具包趕進電梯。
點頭表達了謝意后,他從兜里掏出卡刷了下感應器,然后摁了個十六樓。
電梯開始往上升。
很快就到達十六樓。
電梯門打開,就聽見有裝修聲傳來,提著工具包的男人走了出去。
眾人也順勢看過去。
就看到一個模樣干練的女人手里拿著圖紙,在指揮著工人們干活。
她身后的房子,盡管看不完全,卻已經(jīng)可窺見房子奢華的精致感,眾人看得眼前直發(fā)亮。
可沒等欣賞幾秒,電梯門就關上了。
“天吶!好漂亮的房子��!”
“奢華得跟皇宮似的!”
有人不禁感慨!
“小憐,十六樓不是沒有人住嗎?”
張露疑惑發(fā)問,她不是第一次來御景園了,每次跟著楚憐到1701時,電梯的十六樓按鈕都是暗的,要刷卡才能按。
楚憐說,十六樓一整層在十幾年前就被一個買主買走打通成了一戶,做成了個六百多平米的大平層。
房子一直是空著的。
但是最近一周,陸陸續(xù)續(xù)有裝修工人到十六樓,置辦家具。
楚憐說:“應該是十六樓的主人回來了�!�
“這也太豪氣了叭!!”
“這么豪氣的人是楚校花的鄰居!”
于是,眾人看向楚憐的目光慕強感更重了。
楚憐抿抿唇,將這些目光全部坦然接受,溫聲說:“等房子裝修好,我親手做一些花生糕給樓下鄰居就當見面禮�!�
“哇,可以的!親手做顯得很有誠意!”
“以后就可以常來常往了!”
“……”
“這見面禮,可以不送——”
在一片恭維聲中,并不茍同的聲音傳來。
書舒靠在電梯墻壁上,抱著手臂:“我花生過敏,吃不了花生糕�!�
所有人反過頭來。
張露怒道:“不是,誰問你了?小憐做花生糕又不是送給你的,有你什么事兒?自作多情!”
書舒:“不是說送給1600業(yè)主嗎,我就是。”
此話一出。
氣氛凝滯了一瞬。
他們聽見了什么?書舒說剛才那個漂亮得跟皇宮一樣的房子是她家?!
“有的人啊,天還沒黑呢就開始做夢了!”
張露毫不留情的諷刺出聲:“都到這時候了還裝呢,你連單元門都進不來,你要是1600業(yè)主,我吃屎!”
書舒眼神一言難盡了幾秒:“你口味這么重嗎?”
“可問題是你不是��!”
這時候楚憐說:“書舒同學,你不要再開玩笑了,撒謊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叮的一聲。
電梯在17樓停下,門往旁邊打開。
“好了,大家都先進來吧�!�
楚憐帶著眾人右拐,走到一扇門前,抬手,動作嫻熟的按密碼。
門一打開,視野開闊。
玄關處站著一個系著圍裙,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女人,她沖楚憐彎腰:“大小姐,你回來了�!�
楚憐介紹道:“這是我家的傭人,吳媽�!�
書舒:“?”
書令晨不是說楚憐一家都在欠錢被追債嗎?哪兒來的錢請傭人。
書舒不禁仔細看了那位傭人一眼。
然后驚人的發(fā)現(xiàn),傭人的眉眼竟然與楚憐的有些相似。
OMG……
這不會是,楚憐那個身體不太好的媽吧!
楚憐說:“因為我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不放心我,就找了個人照顧我�!�
說完,她吩咐傭人:“吳媽,給大家倒水,切水果,準備點心�!�
“是,大小姐。”
“吳媽”微微欠身,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今天來做客的同學都是普通家境,哪里有過被人伺候的待遇,十分新鮮。
“天吶,這種場景我只在電視里面看過。”
“楚�;ㄕ娴氖敲逼鋵嵉母患仪Ы鹆�!”
書舒直搖頭:“孝啊。”
眾人納悶轉(zhuǎn)過頭,問她:“笑什么?”
書舒:“我說孝死了�!�
用自己親媽裝傭人立千金人設。
書令晨那個小智障知不知道這件事��?
眾人聽不懂。
但經(jīng)過剛才書舒的“口出狂言”,他們都一致認為這個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可能有幻想癥,所以總是說一些胡話,干脆不理她,參觀起房子來。
“哇塞,老版游戲機手柄,還有游戲卡!都是市面上早就絕版的了!楚憐同學,我可以玩一下嗎?!”
一個男同學興奮的走到一個玻璃柜前,轉(zhuǎn)頭問。
楚憐頓了一下:“這個,玩不了,其實它已經(jīng)壞了,我只是把它當擺飾放在里面�!�
書舒掃了一眼玻璃柜。
游戲機根本就沒壞。
只不過是當初她怕四歲的書令晨偷玩她游戲機,就給鎖起來了。
是密碼鎖,只有她才知道密碼。
且柜子質(zhì)量是保險柜級別的,除非砸碎玻璃和里面的東西同歸于盡,否則撬都撬不開。
聽見楚憐的回答,男同學表情有些遺憾:“噢噢,好的�!�
這時另一個女同學走到旁邊一個柜子。
“哇,好多典藏版手辦!”
她用手機對著柜子拍照,問道:“楚憐同學,可不可以拿出來讓我近距離拍個照呀?”
書舒又掃了眼。
嗯。
還是得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于是毫無意外的。
書舒看見楚憐就像是應付過很多次一般,嫻熟開口道:“不行的,這些手辦都是我爸爸最心愛的,連我都不準碰,所以……”
女同學打哈哈式的接過話:“明白明白!”
楚憐淺笑著說:“你隔著玻璃也是可以拍照的。”
“……好,好的�!�
女同學原本要收回手機的手停住,聞言,只得訕訕的再次舉起手機又隔著玻璃給手辦拍了幾張。
“我們?nèi)タ纯疵┡_墻吧!那天光照片里面的就震撼到我了!”
于是一群人一個接著一個和茅臺墻合影。
“天吶,茅臺墻外的門玻璃竟然還都是指紋鎖的,好高級哇!”
“楚憐同學,你能不能給我們打開展示一下呀!”
“——不行�!�
沒等楚憐出聲拒絕,書舒就已經(jīng)預判式替她開口了,眾人看過來,她聲音懶洋洋道:
“因為這個指紋肯定錄的是楚憐同學爸爸的指紋,只有她爸爸才可以打開,而她不行�!�
書舒看向楚憐,歪了下頭:“楚憐同學,我猜你,是不是想要這么說呢?”
楚憐愣了下:“……對,沒錯,就是這樣�!�
書舒笑了。
笑得楚憐心里直發(fā)毛。
因為那笑里仿佛帶著看穿一切的審視,讓她本能的心虛。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預感,預感自己邀請書舒來參觀房子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第10章
物業(yè)上門收費
一不能玩,二不能看,三也展示不了。
一群人只得逛起了房子。
書舒當初斥巨資裝修,盡管十多年過去,這房子的裝潢仍舊抗打,低調(diào)中不失奢華。
楚憐想要將眾人的注意力從密碼柜上引開,便主動帶人到露臺上去看遠處的江景。
書舒則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還是一如既往。
只不過她的東西已經(jīng)全沒了,到處都是楚憐生活過的痕跡。
書舒忽然想起什么,來到衣帽間,撥開其中衣柜某個簾子,手放到一個地方一推。
推出一個暗格。
露出了里面的指紋鎖。
書舒把指腹放在發(fā)光的感應器上面。
只聽見嘀的一聲。
衣柜后一扇門板往旁邊移開。
書舒在衣帽間內(nèi)專門設計了個內(nèi)室。
用來放貴重物品的。
門一開,四周的燈光,還有中央質(zhì)感極好的金色玻璃柜內(nèi)的燈光全部亮起。
將柜內(nèi)的手表,手鏈,項鏈,耳環(huán),和三面墻上的名牌包包照耀得熠熠生輝。
書舒激動地走上前。
寶貝們。
“十三年”沒見,都想她了吧嗚嗚嗚。
書舒拿過其中一個包,心愛地抱進懷里。
這是她在“出事”前剛買的一個最新款限量包包,都還沒背過兩次呢。
但是現(xiàn)在的它已經(jīng)過時了,不時髦了!
書舒忍痛放下包包,又來到中央的首飾柜。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還好,還有一柜子的鉆石和珠寶首飾能夠稍稍安慰到她。
玻璃柜上有一層不淺的灰塵。
代表著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打開過。
書舒挑眉。
她剛才也發(fā)現(xiàn)了,暗門也是,很久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或許,這里自她之后,就沒有人進來過。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