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瘆人。
我有點尷尬，干笑著撓頭，撓了一手水。
剛準備走。
容辭動了。
從抽屜里找出一條干凈的毛巾，修長白皙的手捏著毛巾朝我頭上伸。
兩手抱著我的頭，使勁兒擦。
真的很用力。
我感覺我腦袋里的水都被他晃出來了。
「洗完頭記得擦干，免得腦子里進水�！�
我確定，他很討厭我。
我見過容辭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矜持，克制，溫柔。
我是唯一一個在容家佛堂待足一個月的人。
其他人，當天就被請走了。
為此，容夫人給我的報酬也是最多的。
我將此歸功于神秘的魅力。
不然，我實在想不通容辭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不知容貌的啞巴。
這么一想，安心之外，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我擦干頭發(fā)，爬上床，開始默默念經。
6
大學要軍訓一個月。
軍訓開始后，我把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涂了很厚一層防曬霜。
我皮膚白，也曬不黑。
有些紫外線過敏。
太陽一猛，皮膚就發(fā)紅發(fā)痛，蛻皮。
這個過程很難受。
從前沒錢，只能少曬點太陽，或者硬扛。
現(xiàn)在錢夠用，我沒必要扛。
整個方隊，男生們都很隨意，沒兩天就曬黑了。
只有我和容辭還是白白凈凈的。
但容辭還是曬黑了些，皮膚變成了蜜色。
看上去少了些冷淡，更有韻味了。
隔壁方隊的女生們，很愛和我們方隊互動。
他們教練也愛點我們，尤其愛點我和容辭。
笑問我們：「怎么別人都曬得那么黑，就你們倆格格不入？
「是不是訓練不用心，一休息都躲陰涼里了？」
本意是調侃，但我們方隊有男生陰陽怪氣。
「天天跟個娘們兒似的涂老厚一層防曬霜，當然曬不黑�！�
「長得也不像個男人，欸，原凜，你要不直接去女生方隊吧，我看他們也挺歡迎你的。」
「我看�；ㄗ屇惝敻线m，站男人方隊反倒不合適�！�
此話一出，我還沒生氣，女生方隊就群情激憤了。
教練有些茫然，不懂為什么氣氛突然就劍拔弩張了。
趕緊調整方隊，開始訓練。
我們教練去廁所了，還沒回來。
我掃了一眼身后，剛剛一直內涵我的男生是我們班的，也是我們隔壁宿舍的。
長了一副大塊頭，渾身都是腱子肉。
正一臉不屑地看著我。
「看什么看，不服氣？」
他認識容辭，不敢說他。
只能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