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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拖著剛流產(chǎn)的身子借了個公共電話打到村里,二嬸才過來湊錢把堂妹送到了醫(yī)院。
現(xiàn)在李春城被關(guān)進了拘留所,李春城他媽和他妹也跑到鄉(xiāng)下躲避了,二嬸他們連人都見不到,又過來問我怎么辦。
說實話,這種二嬸自找的事我壓根就不想管,我遞給二嬸一張紙巾,平靜的開了口。
“二嬸,當(dāng)初我不肯嫁李春城,我也不理解你為什么會把婉平婉給他,你比我們都年長,難道真看不出李春城打的什么心思?”
“嗚嗚婉月啊,你也知道,咱們老宋家成份不好,誰不想擺脫地主余孽的身份轉(zhuǎn)身成為城里人啊,也怪我被李春城的承諾迷了眼,又收了他爸留給他的一塊手表,我就是覺得他長得帥又成份好,還能讓婉平上上京北戶口,哪成像他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我端想茶杯喝了口茶,看了二嬸一眼。
“那李春城說你們家用假首飾騙了他是怎么回事,他本來就是圖錢,感覺到被騙了肯定對婉平喪心病狂了�!�
“這……我……都怪我,明知道他圖錢,家里又沒有,我、我就托人打了幾件假首飾說是純金的,我以為婉平連孩子都懷了,到時候結(jié)了婚領(lǐng)了證,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樣了,誰知道他這么狠心啊嗚嗚嗚……”
我終于明白了,李春城和我二嬸、堂妹就是各懷鬼胎,才落得這個下場。
說起來我才是最無辜的不是么,我都拒絕李春城,盡可能的脫開前世的命運了,還遭了李春城這個人渣的報復(fù),好在只損失了幾百塊錢,他也被拘留了。
“二嬸,李春城把婉平打流產(chǎn)這是犯罪,你們完全可以起訴他,我只是一個開飯店的,你們找我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是,我知道,但起訴得花律師費,現(xiàn)在你堂妹還在住院我們手里實在沒錢啊,你看你能不能借我點錢,以后有錢了我一定還你�!�
我當(dāng)即就借了二嬸一千塊錢,在八十年代,這也算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目了。
二嬸一家千恩萬謝的拿著錢出了門,很快我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后。
半年后,我的飯店生意徹底穩(wěn)定了下來,而且越來越紅火,錢也賺了不少,打算擴大規(guī)模。
同時,我覺得已經(jīng)在京北落下了腳,便想著把還在村里的爸媽一起接過來。
沒想到剛一進村,我就發(fā)現(xiàn)村里的人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一堆婦女還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支著耳朵聽了一下,聽到他們似乎是在傳聞我在京北被一個老頭子包養(yǎng)了。
說我能在京北大城市開得起飯店,還把生意做得那么大,都是這個老頭子罩著我,我是做了老頭子的小情人。
我直接就懵了,也沒理會這些嚼舌頭的,趕緊快步回了家。
剛一進家門,爸媽就告訴我一件讓我三觀炸裂的事情。
原來半年前李春城跟堂妹鬧離婚把她打流產(chǎn),二嬸確實是起訴了他。
但他當(dāng)庭認(rèn)錯,答應(yīng)痛改前非好好跟堂妹過日子,二嬸一家居然又諒解了他。
現(xiàn)在李春城進廠上班了,一月賺那二十塊,堂妹戶口一直沒辦下來安排不了工作,天天在李家當(dāng)牛做馬伺候他媽和他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