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砰!”</p>
男人惱羞成怒一腳踹開虛掩的門。</p>
一向被人捧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哪里忍得下這種羞辱,要離婚也是他先開口。</p>
怒火噌噌直達腦門。</p>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壓抑著怒火。</p>
被子疊的整齊,梳妝臺依舊擺著幾瓶化妝品,衣帽間的少了幾件廉價的衣服,一切都變了似乎又沒變。</p>
初香雪只帶走了當初來的時候的東西,剩下的原封不動。</p>
慕楚淵眉心越蹙越緊,始終不敢相信一向愛他如命的女人留下離婚協(xié)議走了。</p>
一定是又是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p>
思及此,男人嘲弄的勾了一下唇角,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在外面堅持多久,遲早哭著求他要回來。</p>
可心里為什么那么空,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p>
男人無力的坐在床邊,余光看到垃圾桶的東西。</p>
漆黑的瞳仁縮了縮,伸手撿起來擺件,這是她最喜歡的物件,不值什么錢,卻寶貝得很。</p>
婚后不久的一天是初香雪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女人想要一份他送的生日禮物,求了他好久。</p>
慕楚淵被纏得沒辦法,點頭答應(yīng),這對小人兒是女人親手捏的。</p>
當時她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楚淵,像不像我們倆?”</p>
男人冷嗤,“和你一樣丑�!焙谥槾叽伲澳阌型隂]完,我還有工作要做�!�</p>
初香雪收回臉上的笑,轉(zhuǎn)而變成失落,“馬上�!�</p>
男人收起回憶的思緒,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居然還記得那么清楚,那天的女人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能清晰的想起來。</p>
將擺件放到床頭柜上,視線又移到垃圾桶里,看到幾張紙心里疑惑,拿起來一看,臉色驟然漆黑無比。</p>
B超,懷孕一個月,還是雙孕囊。</p>
初香雪,你怎么敢的?!</p>
帶著我的種逃跑,誰給你的膽子�。�</p>
極度的憤怒占據(jù)他整張臉,內(nèi)心深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他從沒有過的。</p>
孕檢單已經(jīng)濕透了,好多字都看不清了,薄薄的紙也碎了一些。</p>
但那張B超還完好無損,上面能清楚的看到兩個孕囊。</p>
憤怒過后突然慌了,心臟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抓了一下,洶涌的疼將整顆心臟包圍。</p>
顫抖著手將垃圾桶倒立,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地上,有潔癖的他也顧不上臟了。</p>
翻翻找找,一個紙團映入眼簾。</p>
男人欣喜,心底仿佛在期盼著什么。</p>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被揉成一團的紙張,仿佛手中捧著一件稀世珍寶。</p>
隨著紙張緩緩展開,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如同舞動的精靈般躍入眼簾。</p>
那字體纖細而柔美,字里行間散發(fā)著淡淡的墨香,紙張還濕漉漉的,是初香雪的淚水,</p>
楚淵,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首先說對不起,是我拆散了你和初香嫣的良緣,</p>
結(jié)婚兩年,我知道你恨我,我以為人心是熱的,我試圖捂熱你那顆冰涼的心,還是失敗了,</p>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我走了,永遠退出你的生活,祝福你和初香嫣幸福和美。</p>
最后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我的暗戀,初戀,從高中我就喜歡你了,可你從來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p>
慕楚淵,我應(yīng)該恨你的,可我恨不起來,就這樣吧!</p>
語氣充滿了無助可憐,紙張上面濕乎乎的痕跡應(yīng)該是她的眼淚。</p>
在男人眼里,那些不是用筆寫的字,似是無數(shù)把尖刀要將他的心臟戳成馬蜂窩。</p>
慕楚淵怔怔住,她那么早就喜歡自己?</p>
那兩年前是因為喜歡,得不到他才下藥?</p>
以為她幾句不輕不重的話,他就會原諒她。</p>
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不配生他的孩子,慕楚淵發(fā)誓找到那個女人,第一時間拉到醫(yī)院去墮胎。</p>
男人惡狠狠的這么想著。</p>
他承認婚后女人溫婉賢良,家里什么事都處理的很好,每天下班回家總能看到女人微笑的臉,還有對自己滿滿的愛意。</p>
他不愛她,孩子在沒有愛情的婚姻里是不會幸福的,比如他。</p>
慕楚淵心沉入湖底,女人走了,帶著他的孩子離開了有他的世界。</p>
看著屋里的變化還有這封信,此時他很確定,初香雪是真的想和他離婚。</p>
眼底猩紅,臉部猙獰扭曲,全身顫抖的厲害,穩(wěn)了穩(wěn)心神。</p>
陰沉可怖的嗓音,“初香雪,是你硬闖入我生活的,結(jié)束也是我說了算!”</p>
想逃,看你翅膀硬不硬?</p>
慕楚淵快速回到自己臥室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著通訊錄上百個電話愣住了,他還沒有初香雪電話,也沒有微信。</p>
黑著臉徑直走到衣帽間,褪去浴巾,腰腹線條性感迷人,很快穿戴好,依舊是那個冷漠疏離的翩翩公子。</p>
拿出手機給樓下等著的助理打電話,“給我查初香雪去哪了?”</p>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蹦腥四樕F青,從牙縫里擠出來。</p>
趴在方向盤上的曾毅微不可察的皺眉,“夫人不在家?”</p>
聽總裁的語氣,事情好像很嚴重,夫人良心發(fā)現(xiàn)出軌了?</p>
不應(yīng)該呀!她那么喜歡總裁,在他眼里的初香雪就是一個戀愛腦。</p>
眼里心里只有她的老公,慕楚淵還不領(lǐng)情,不是冷暴力就是冷嘲熱諷,愛的卑微極了。</p>
“讓你查就查,不想干了就滾蛋�。 蹦匠䴗Y嗜血的眸子像是要殺人一般。</p>
“誒,好的。”</p>
十幾分鐘后,曾毅拿著電腦走到一臉疲憊布滿陰霾的男人面前,縱使總裁平時冰冷冷漠,可今天就像是北極的寒冰一樣。</p>
“總裁,查到了,夫人兩個小時前坐飛機去了M國�!�</p>
男人聽了眉梢輕挑,面露喜色,翅膀再硬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眼神示意助理繼續(xù)。</p>
“不過,后面她應(yīng)該是換了手機號,也沒有身份證信息活躍,我們查不到了�!�</p>
慕楚淵上一秒喜悅的臉秒變,陰森的眼神死死盯著茶幾上的咖啡杯,臉色黑沉鐵青。</p>
手臂一揮,茶幾上的東西噼里啪啦滾落到白色瓷磚的地上,碎成一片。</p>
吳媽和曾毅不同程度的抖了抖身體。</p>
慕楚淵出了名的活閻王,做事不留情面,心狠手辣。</p>
“初香雪!千萬別讓我找到你��!”空氣中彌漫著男人陰鷙的氣息。</p>
“繼續(xù)給我查,”男人想到什么,“從高中時查,給我查個底朝天。”憤怒至極的嗓音就像沖破牢籠的獸。</p>
敢?guī)姆N跑路,膽子肥了!</p>
“是……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