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呼呼——”
狂風卷雪,瘋了似的拍打著窗戶。
傅靜晗正在病床邊陪著孫文柏,心口忽得一陣刺痛,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正離她而去。
她下意識拿出手機翻看,但屏幕上什么干干凈凈。
沒有新電話,也沒有新短信。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她接通,只聽那邊傳來急切的求救:“傅醫(yī)生,有人在咱們醫(yī)院天臺跳樓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內(nèi)臟大出血,情況非常嚴重!”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休假,但你是咱們醫(yī)院的最厲害的外科醫(yī)生,你能不能來急診室搭把手?”
傅靜晗聽完,出于醫(yī)生的本職,立馬站起來朝外走,可就在這時——
一旁熟睡的孫文柏突然睜開眼,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就往自己手腕按,發(fā)瘋大叫:“靜晗!你不許走!”
女人嚇得停住腳步:“文柏,你冷靜一點,把刀放下……”
孫文柏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水果刀在他手腕處留下血痕:“你走了我就自殺,你必須在這里陪著我,一直到明天舉行婚禮!”
傅靜晗握緊雙拳站在原地,兩邊都是命,都需要自己救。
但那邊只是一個素不相逢的陌生人,而孫文柏……
幾秒后,她回到病床邊,溫柔勸慰:“好,我不走,你千萬別做傻事。”
孫文柏這才把水果刀扔了,隨后他歡喜抱緊傅靜晗:“靜晗,你好溫柔,我好喜歡。”
他瘋瘋癲癲說著,可躲在傅靜晗懷里的眼,卻清醒又得意。
等到明天婚禮一辦,傅靜晗就永遠是他的了。
所以今晚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傅靜晗都不能離開,必須一直陪著他。
……
傅靜晗守著孫文柏,睡得并不踏實,做了個噩夢。5
夢中,沈硯遲渾身鮮血淋漓站在病床邊,怨恨看著她。
“硯遲?”
她慌張奔上前,可沈硯遲卻怦然一下化成血霧——
“硯遲!”
傅靜晗大喊著驚醒,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
病床邊站著穿著西裝的孫文柏,他陰沉的臉色在傅靜晗睜眼時,立馬變得嬌羞:“靜晗,我好看嗎?”
傅靜晗揉著眉心,看著孫文柏穿著的西裝,正是沈硯遲的那一套。
孫文柏比硯遲瘦,像小朋友偷穿大人衣服,并不好看。
但她還是點頭,隨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快到點了,我們?nèi)セ槎Y現(xiàn)場吧�!�
盡快把儀式過完,等孫文柏如愿了,她就能去找硯遲。
孫文柏沒錯過傅靜晗眼里的敷衍,眸子中劃過不甘,但他很快又調節(jié)好情緒,面帶惹人憐愛的笑意。
“那我們快出發(fā)吧�!�
反正傅靜晗很快就是他的了。
就算她現(xiàn)在念著沈硯遲又怎么樣,等結了婚,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厭惡沈硯遲,就像沈家人厭煩沈硯遲那樣……
……
不久,沈氏集團酒店,宴會廳。
傅靜晗帶著孫文柏抵達,看著坐滿了賓客席的沈家人時,噩夢帶來的那種不安也更加明顯。
她蹙眉問:“不是說了只是一個形式婚禮嗎,怎么沈家親戚都來了?”
孫文柏心頭一緊,急忙拉著她胳膊解釋:“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形式婚禮,過來湊湊熱鬧,沾點喜氣�!�
跟來的沈母,神色尷尬地咳了咳:“是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形式婚禮而已�!�
但傅靜晗的緊張感沒有消失,她看向四周,找了兩圈,都沒見到沈硯遲。
沈父和沈柔在招待賓客,他們像是沒有察覺少了人。
“硯遲呢?”
心頭的不安又高了一陣。
卻聽沈母不耐煩抱怨:“別提他,氣量那么小,都說了要給弟弟治病,他還不體諒,心里根本沒有這個家。”
這話,傅靜晗從前也聽了很多次。
之前她也覺得,沈硯遲需要大度一點,可今天聽著,卻總覺得奇怪。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傅靜晗趕忙拿出手機,可來電不是沈硯遲,只是科室一個關系好的朋友。
想了想,她還是接通:“靜晗,你現(xiàn)在在哪?昨晚有場跳樓的急救,你明明在醫(yī)院,為什么沒去?”
“昨晚有點事要忙�!�
對面沉默了兩秒,隨后嘆息一聲:“你那么愛沈硯遲……真希望你不要后悔�!�
傅靜晗心里猛地又莫名一緊:“什么后悔?硯遲他……”
婚禮的鐘聲在十二點時準時響起,傅靜晗被催促:“電話晚點再接吧,婚禮開始了,你是新娘,要上場了。”
一旁的沈母,很快就把孫文柏的手塞到她手里,手剛碰上,大廳門口就傳來一陣哄鬧。
所有人看過去,沈家人很不滿罵道:“這里可是沈氏集團的大酒店,什么人敢在我沈家的婚禮上鬧騰!”
話落,一群警察冷臉踏了進來,徑直走到傅靜晗、孫文柏,沈家人面前:“家里死人了,為什么過了十二小時還不去認領尸體,還有心思舉辦婚禮?”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傅靜晗面容惶恐,下意識松開孫文柏的手:“什么尸體?誰死了?”
她忽得想起朋友在電話里奇怪的問話,雙手發(fā)顫。
接著,就聽警察冷酷甩出一句:“根據(jù)死者沈硯遲的微博遺言,我們懷疑你們虐待死者,請跟我們?nèi)ゾ纸邮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