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到回到家,喬若星還有些渾渾噩噩的。
在車上,顧謹初告訴她,他需要一個妻子。
綜合考慮下,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兩個人聊了半個小時,他一個字也沒有提到顧安煜。
從頭到尾,都只有求婚時該有的誠摯態(tài)度。
喬若星并沒有立即回答他,這個事情太突然,她顫著聲說自己要考慮考慮。
顧謹初也沒有強迫,讓助理把她送到了樓下。
助理說,顧總今日只是回來參加家宴,馬上就要飛回國外處理工作。
要她想好之后再聯(lián)系他們,便留下聯(lián)系方式離開了。
接下來一整晚,喬若星都在因為這件事,夜不成眠。
她知道,以顧謹初的條件和名聲,只要想結(jié)婚,多得是世家千金往上撲。
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家道中落、聲名狼藉的落魄女人。
況且顧家一門雙雄,顧安煜獨攬國內(nèi)各集團大權(quán),顧謹初則把掌著海外產(chǎn)業(yè),向來雷厲風(fēng)行、手腕狠厲。
跟在顧安煜身邊七年,喬若星聽過不少他的事跡。
對這位只見過幾面的顧氏集團掌舵人,她心底只有敬畏。
所以她想了很久,也只勉強找到了兩個聽起來很荒謬的理由。
一是顧謹初那顆冷硬的心今日突然軟了幾分,看到她站在橋上想自殺,所以拉她一把。
二是他知道她是他弟弟的前女友,正因如此,不想她死后新聞上頭條,影響到顧家的股市和生意。
天亮?xí)r,喬若星終于想明白了。
不管顧謹初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只有答應(yīng)這一個選擇。
他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所以她給顧謹初發(fā)了消息,表明了態(tài)度。
他也很快給了答復(fù)。
“半個月內(nèi),處理好一切,來我身邊�!�
看著底下附帶的地址,喬若星慌亂地心終于安定了。
困意也排山倒海般襲來。
天黑后,喬若星被喬母搖醒,強塞著套上一件裙子,就拉著她出門了。
去店里畫了個妝后,喬母帶她去了一個酒店。
大廳里賓客云集,觥籌交錯,像是上層名流的晚宴。
她一下清醒過來,拉住喬母追問了兩句。
“媽,我們來這兒干什么?”
喬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干什么干什么,你逼婚這么久都不成功,讓你來這還能干什么,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顧安煜今天會來參加這個宴會,這一次,你必須好好表現(xiàn),讓他娶你!”
喬若星腦子嗡的一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拉著她就要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迎頭就碰上了顧安煜和余茵茵。
兩個人挽著手,低聲耳語著,言笑晏晏。
看到兩個人貼在一起,喬母的情緒瞬間崩潰了。
她端著一杯香檳就沖了上去,指著余茵茵的臉,破口大罵。
“你是誰?不要臉的下賤女人,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婿!”
說著,一杯酒就潑到了余茵茵臉上。
女孩的眼眶一下就紅了,顧安煜連忙把人護進懷里,臉色陰沉:“你干什么!你的寶貝女兒沒告訴你,我膩了,不要她了嗎?”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喬母的神經(jīng),不管不顧大嚎大叫起來。
“你不要她?她這些年都被你睡爛了,你不要她,還有誰會要她?!”
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被這句話吸引了過來,湊在一起竊笑不止。
頃刻間,喬若星臉上血色褪盡,肩頭微顫。
她連忙上前拉住喬母的手,低聲懇求著要她回家。
喬母自然不肯,舞著手掙脫出來,還要大鬧。
喬若星只能難堪的抱住喬母,把顧謹初的事情小聲告訴給了她。
喬母這才停止動作,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
“你說的是真的?”
喬若星輕點了下頭,布滿紅血絲的眼里,只剩下無助和難堪。
“我向你保證,是板上釘釘?shù)恼媸拢阆然丶��!?br />
喬母這才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卻被顧安煜伸手攔住了。
“你這瘋子媽嚇到我的茵茵了,一句話不說,就想走?”
看著顧安煜那張冷若寒霜的臉,喬若星的手緊緊握成拳。
她把喬母護在身后,要她從側(cè)門離開,然后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余茵茵。
“我媽媽太沖動了,我替她向你道歉,真的非常對不起�!�
看著她九十度俯身鞠躬的樣子,顧安煜輕笑了一聲。
“這就完了?茵茵膽子小,我聲音大一點都會嚇到她,你媽媽罵她就算了,還拿酒潑她,這筆賬要怎么算?”
聽著他這咄咄逼人、分毫不讓的口氣,喬若星鼻腔一酸,眼里泛起淚意。
三年前,喬家破產(chǎn)后,她在宴會上被幾個千金欺負嘲諷。
是顧安煜把她護在懷里,疾言厲色罵了那群人一通。
當(dāng)時他說的話,和現(xiàn)在別無二致。
如今,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