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主動做了一頓晚餐。</p>
我隨口敷衍幾句，洗漱完便昏昏沉沉睡去。</p>
深夜，窗戶縫隙吹進幾絲涼風，我猛然驚醒。</p>
客廳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交談聲。</p>
“沈曼姐，他會跟你回國嗎？”</p>
“當然，我才剛開口他就迫不及待答應，生怕我不要他�！�</p>
沈曼得意地笑著，布料被撕碎的聲音混著她壓抑的嚶嚀。</p>
“這么晚叫我來，你不怕他知道？”</p>
“我在飯菜里放了助眠藥，他不會醒�；貒螅M量別私下找我，今晚......就當最后一次�！�</p>
徐思明發(fā)泄心中不滿，抱起沈曼砰得一聲撞向我的臥室門。</p>
“那就玩點刺激的�！�</p>
一門之隔。</p>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沈曼情難自抑的聲音。</p>
“輕點，別吵醒他�！�</p>
不堪入耳的曖昧聲宛若千萬根鋼針刺入我心口。</p>
酸疼發(fā)麻。</p>
我掐緊掌心。</p>
明天，這一切就徹底結(jié)束了。</p>
翌日清晨，客廳異常整潔，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p>
我搭上回國的航班。</p>
剛下飛機，徐思明拖著行李箱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不遠處。</p>
“這么巧阿，陸主任，我們同一趟飛機回國。我剛陪女朋友在瑞士玩了一周才回來，你呢？”</p>
他輕輕拍了下臉頰。</p>
“嘖，瞧我這記性，你已經(jīng)不是陸主任了�！�</p>
沈曼心虛地瞥了我一眼，見我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氣。</p>
她正想說些什么，一堆記者突然圍了過來，十幾個話筒懟到我面前。</p>
“陸醫(yī)生，上個月醫(yī)療事故死亡患者的家屬在網(wǎng)上控訴您草芥人命，為了偷吃回扣亂開處方藥是否確有其事？”</p>
“您是否在手術(shù)中操作不當導致病人死亡？我們私下采訪相關(guān)醫(yī)護人員，他們反對醫(yī)院開除您，說真正參與手術(shù)的是實習生徐思明，請問真相到底是什么？”</p>
閃光燈此起彼伏，動靜很快引來了一大群人圍觀。</p>
一些路人跟風謾罵，怒斥醫(yī)生沒有良心，必須關(guān)進監(jiān)獄判死刑。</p>
徐思明臉色慘白如紙。</p>
沈曼察覺到他的恐懼，將他護在身后，安慰他不要害怕。</p>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盯著沈曼。</p>
這一次，她會作何選擇。</p>
她眼底情緒復雜，慍怒，懼怕，或許還夾雜絲絲悔意。</p>
周圍人的辱罵聲越來越不堪入耳，記者舉著長槍大炮咄咄逼人。</p>
“這起醫(yī)療事故到底是陸行舟全權(quán)擔責，還是實習生徐思明？”</p>
沈曼奪過話筒，說出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