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鶯冷笑道：“兇手是誰還需要我再說嗎？”</p>
謝景之看著火焰，眼中卻不見絲毫暖意。</p>
兇手是誰顯而易見，除了蕭知雪將軍府有誰會容不下一個下堂妻？</p>
若是白鶯喝了那杯酒，恐怕會立即闖進來一個陌生男子，被他捉奸在床。</p>
謝景之閉上了眼睛：“抱歉�！�</p>
白鶯沒有回答，只覺得身體異常疲倦，不想再多說。</p>
一時無言，只有火焰烈烈的聲音在耳邊乍乍作響。</p>
謝景之見她臉頰通紅，道：“你發(fā)燒了�！彼麥惿锨吧焓职醋“L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將濕衣服脫掉。”</p>
白鶯搖頭道：“我不愿再與你坦誠相見�！�</p>
即使什么也不做，亦足以讓她回想起那日的不堪。</p>
謝景之將已然晾干的衣服遞給她，不容置喙地說道：“你穿這個�！�</p>
說罷轉(zhuǎn)身朝黑暗中走去，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p>
“……”白鶯抿唇，知曉自己的狀態(tài)，也沒有再推脫。</p>
她將試衣物脫下晾在火上，這才感受到身體逐漸回暖。</p>
她將謝景之喊回來，兩人圍坐在火邊。</p>
謝景之脖頸冰冷地像結(jié)了一層霜霧，如今烤在火邊化成了點點水珠往下流去，劃過了鎖骨處的顆紅痣。</p>
白鶯抿唇，冷聲道：“還有一件事我需得問你�！�</p>
她深吸一口氣：“你在崖上所安排之人，是莫荀？”</p>
謝景之一怔，看向她，白鶯便知曉自己所猜測的不假。</p>
繼續(xù)說道：“你早知蕭恒會將計劃說與賊寇，所以將計就計安排這場跳崖死遁，再讓莫荀收尾，如此一來，你無功無過，賊寇亦滅，可我不解的是，為何是莫荀？”</p>
謝景之認真的看著她：“盛國人才濟濟，卻都是文官，如今內(nèi)憂外患，自是當培養(yǎng)將才，若他能以此為功帥將領(lǐng)兵，不失為一位將才�！�</p>
白鶯愕然：“你要培養(yǎng)他？”</p>
謝景之道：“這亦是皇上的意思�！�</p>
培養(yǎng)良將，削減謝景之的兵權(quán)，不失為一種權(quán)衡的計謀。</p>
只是謝景之為何能如此欣然接受？</p>
謝景之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說道：“皇上忌憚我，我亦忌憚他，總要取得一放平衡，方能長久�！�</p>
白鶯啞然，謝景之在皇權(quán)與軍權(quán)之間似乎找到了另一個謀生之法。</p>
“將軍還未回答我的問題，為何是莫荀？”白鶯問道：“莫荀曾在我府中為將軍搜尋關(guān)于拓米勒之事，將軍此番如此提攜，你與莫荀是何關(guān)系？”</p>
謝景之看向她，眼中盡是淡然：“這重要嗎？”</p>
“重要�！卑L回望：“我身邊自然不能留有異心之人。”</p>
謝景之道：“他在你身邊多年，樁樁件件皆是為你，他待你之心，你當真渾然不知？你……”</p>
他漠然頓住了話語。</p>
忽然想到這句話，對自己說亦是如此，白鶯那三年待自己的赤誠之心，他不也渾然不覺么？</p>
謝景之將目光轉(zhuǎn)向火光之下即將燃燒殆盡的木頭，只覺得自己也跟著燒了起來，焚燒地他連骸骨都不剩，只留下一顆心臟極緩的瀕死般的跳動。</p>
白鶯冷笑道：“我若不知便不會再問你�！�</p>
她便是知曉莫荀的心思，所以才會來問，她想知道身邊之人究竟是否值得信任。</p>
謝景之壓下心中的情愫，妥協(xié)道：“拓米勒之事是我讓他去查的�！�</p>
白鶯搖頭道：“他不會聽命于你�！�</p>
“他不是為我，他是為了我娘�！�</p>
謝景之看向她，眼中無悲無喜：“我娘亦是他的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