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姨說完又默默垂淚,媽媽心軟,和阿姨幾十年的感情很深厚,又聽阿姨說得誠懇,情緒緩和不少,要她別多想,一切都會過去的。</p>
“問荷呀,咱們在一起住了二十多年,我來你家和回我自己家一樣的自在�?赡銈円嶙吡耍疫@心都像是空了一塊。要不是陸懷瑾那小王八蛋做那**事,怎么可能?想想和你分開,我這心里都難受�!�</p>
“嗨,都說多少次了,這次的事情不怪他。我們搬家也是看中了那個地方,喜歡小區(qū)的建筑風(fēng)格,和陸懷瑾真的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別多想了�!�</p>
“我明白,問荷,我什么都明白�!�</p>
我不知什么時候又睡著了,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夢。</p>
我看到我掉進深淵里,四面都是看不著頂?shù)母呱�。水從上邊不住的灌下來,很快淹沒到腰部。</p>
四周除了光禿禿的山就是肆虐的水,我被困在水里動也動不了,想要開口呼救,又發(fā)現(xiàn)嗓子像是被什么捏住了,根本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p>
又怕又急,忽的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jié)裢噶耍痴衬伳伒碾y受。</p>
洗過澡,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喝了,回來后再也睡不著,便打開手機刷視頻。</p>
陸懷瑾的信息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是因為我嗎?”</p>
想了好久我才明白他說的大概是我們要搬家的事情。</p>
想必阿姨回去和他說了我們家買新房子的事情,他來問我原因的。</p>
我想了一會,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這個問題。又一想,買房子是我家的事,我沒有和他解釋原因的必要。</p>
我和他,終究走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便也沒有回他。</p>
大約半小時后,他給我發(fā)了條微信語音,四十七秒,我沒聽直接刪除,退出頁面去讀一本追了好久的書。</p>
第二天的天氣非常好,天空湛藍。快要入秋,風(fēng)涼絲絲的讓人喜歡,我在小園子里爸爸的躺椅上瞇著眼享受大自然的撫摸。</p>
他什么時候過來的我不知道,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似乎已在我身邊站了有一會兒了。</p>
“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p>
“你給我發(fā)信息了?我這幾天沒什么精神,總是想睡覺,沒看著�!�</p>
他目光幽幽的注視著,似在研究我話里的真?zhèn)巍?lt;/p>
我不在意的任由他看,真的怎樣?假的又如何?陸懷瑾,如今你的心情和想法,已經(jīng)和我完全無關(guān)了。</p>
好久之后,他又開口問我,“小瑤,以后,我們還是好朋友嗎?”</p>
“順其自然,隨遇而安。”我的回答帶著幾分冷淡和疏離。</p>
陸懷瑾,我給過你**人或朋友的機會,只是你沒有珍惜而已。</p>
*</p>
多災(zāi)多難的暑假終于結(jié)束,我在媽媽不放心的叮嚀和爸爸不舍的注視下,又一次踏上征程。</p>
也不知為什么,陸懷瑾堅持和我同一天離開。</p>
我對此無所謂,一起走就一起走唄,不過是從家到機場那一段短短的路而已。</p>
人生的路,我和陸懷瑾的早就斷了。</p>
到達機場下車時,大哥的視頻打過來,我沒有多想,走到一邊接聽。</p>
要說大哥這個人,當真稱得起驚才絕艷四個大字,就是有個習(xí)慣我不理解,他有事找我很少打電話,總是要接視頻。</p>
我曾問過他為什么,他說視頻電話**響亮,不容易漏接。</p>
原來研院要和幾所名校聯(lián)合舉辦一次比賽,評委全是知名國畫大家,各�?梢越M團參賽,他問我要不要參加。如果我想?yún)⒓�,他可以和我組隊。</p>
不太嚴格的說起來,我也算出自書香門第。</p>
爸爸是中學(xué)語文老師,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要不是我媽力壓,我爸能成天在家給我和我媽開詩詞大會。</p>
媽媽從事室內(nèi)裝修設(shè)計,聽我爸說我媽年輕時是少有的才女,要不是趕上家庭變故,現(xiàn)在早就是知名畫家了。做室內(nèi)裝修設(shè)計,是媽媽在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的結(jié)果。</p>
我從小就遺傳媽媽的天賦,深深的喜歡畫畫,并堅持著十幾年如一日的把做好國畫做為我終身奮斗的銘志。</p>
除了畫,我和大哥的交流不算多。但他在國畫上的成就非常顯著,他剛硬銳利的畫風(fēng)和我正好互補,我在他身上學(xué)到很多東西。</p>
他之于我,亦師亦友。</p>
國畫是我所愛,能和他組團參賽,我真是求之不得。</p>
掛機前大哥說他回校了,會去給我接機。</p>
這回不用一個人拎那么重的行李回校,我有點開心。</p>
結(jié)束通話,我看到陸懷瑾守著一堆行李箱,站在不遠處的路邊等我。而花蕊就趴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掛著柔柔的笑。</p>
“和誰視頻?”他冷著臉問我。</p>
我愕然,和你有關(guān)?“你不認識的人。”</p>
陸懷瑾看上去有些不悅。</p>
“還用問嗎,能聊這么久,還這么開心,肯定是男朋友啊�!被ㄈ锿蝗婚_口,“不過小瑤,你這男朋友也太不夠格了吧。一整個暑假兩個月的時間,你還受了那么重的傷,他怎么都不說來看看你呀。你看清風(fēng)有時間就陪著我,這才叫男朋友嘛�!�</p>
果然,不開口則已,開口就是茶言茶語,真惡心!</p>
我懶得理她,裝作沒聽見的去拎我的行李。</p>
和這種人斗,簡直就是拉低我的格調(diào)。</p>
她委屈得眼冒淚花,把臉埋在陸懷瑾的頸窩里,“清風(fēng),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得罪小瑤了?我好心和她說話,她都不理我�!�</p>
陸懷瑾拍拍她的背,罕見的沒有不分清紅皂白的警告或指責(zé)我。</p>
我厭惡的快走幾步,離她的茶氣遠一點。</p>
我就弄不懂,花蕊她是真的不明白人是會有審美疲勞的嗎?哭一次,男朋友心疼你;哭兩次,再心疼你;可你哭一百次,除了厭煩,還剩下什么?</p>
飛機傍晚落地,我打開手機,叮叮的進來好幾條信息,全部來自同一個人--陸懷瑾。</p>
“小瑤,落地了嗎?”</p>
“小瑤,你的行李不少,有人接機嗎?”</p>
“小瑤,離男生遠一點。你那么實心眼兒,我怕你受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