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隔天，歐辰一大早過來給顧沐霖看診，剛到門口，就接到了副院長的電話。</p>
得知自己不被允許給顧沐霖繼續(xù)看診之后，歐辰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什么。</p>
他眉頭緊鎖，遲疑半晌后，轉身離開了。</p>
回到自己辦公室，歐辰打電話詢問了副院長事情的原委，卻沒得到有用的信息。</p>
“你先別管那么多了，想找你看病的人一大堆，不缺這一個。你把其他的病人先顧好啊。”</p>
歐辰的眸光微動，半晌應下：“我知道了副院長，麻煩您了。”</p>
掛掉之后，歐辰想也不想地撥通了沈煙的電話。</p>
“阿煙？有個事要跟你說，晚些時候方便見面嗎？”</p>
跟沈煙約了下午的時間，歐辰下班后，卡著點來到了約見的咖啡廳。</p>
沈煙遲到了，進來的時候風風火火，連聲道歉。</p>
“抱歉啊，這幾天公司事多好忙�！鄙驘熀舫鲆豢跉�，“什么事啊歐辰？我們長話短說吧，我還得回去加班�！�</p>
歐辰言簡意賅：“好——是關于霖霖的事。我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被院里取消了給霖霖診治的資格，這種事在我的職業(yè)生涯里都是頭一次�！�</p>
沈煙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她正想說什么，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p>
她遲疑片刻，反問道：“你們院長沒再說什么吧？沒有影響你的工作......”</p>
“沒說什么，自然也不會影響�！睔W辰笑的溫和，“我只是想著，這件事總得跟你說一聲，你好有個心理準備�！�</p>
沈煙的指甲輕輕嵌進掌心里。</p>
良久，她嘲弄地道：“我大概猜到是誰在背后搞鬼了�！�</p>
看著沈煙的表情，歐辰也猜到個大概：“你是說......顧延城？”</p>
沈煙冷笑，“除了他還能有誰？他現(xiàn)在心火燒得厲害呢，自然要殃及池魚。”</p>
說著，沈煙帶著幾分歉意地看向歐辰。</p>
“實在抱歉，是我沒把這件事處理好。你放心，無論如何不會影響你的工作。至于霖霖那邊——他親爹，總不能虧待他�！�</p>
歐辰聞言，眉目之中都是擔憂，“阿煙，我一直沒問你，這次你是真的打算離婚了嗎？孩子的撫養(yǎng)權，你也不打算要了嗎？”</p>
沈煙垂下眼瞼。</p>
“離婚是肯定的，至于撫養(yǎng)權......再說吧。”</p>
看著沈煙垂眸時一瞬間的落寞，歐辰心中不免為她難過。</p>
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意，歐辰眸光微動。</p>
“阿煙，不論如何，我都一直在你身后。如果你需要我，只要一句話�！�</p>
歐辰說著頓了頓，心跳一時間加快，“我隨時都可以為你——”</p>
聞聲，沈煙抬起眼，猝然望向歐辰。</p>
她開口打斷歐辰的話：“歐辰，我們倆一直都是好朋友，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p>
聽出沈煙話中的拒絕，歐辰的唇角扯了扯，“是，我也是這個意思。”</p>
沈煙笑了下，“多謝你今天特意告訴我霖霖那邊的情況。也是我不好，不應該麻煩你去照看霖霖的，之后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p>
和歐辰結束談話，沈煙目送他離開，不由得一腦門的官司。</p>
原先她就隱隱約約感覺到歐辰對自己有點那方面的心思，原本沈煙也并不放在心上，因為他們彼此之間誰也不欠誰的。</p>
但如今好了，她算是欠了歐辰一個人情。</p>
這樣一來，兩個人的關系就沒辦法維持純粹的友情了。</p>
沈煙心中微嘆。</p>
她起身準備離開咖啡館，然而剛出門就接到了顧延城的電話。</p>
沈煙看著就覺得煩，想掛斷，但思及歐辰的事情，她還是接通了。</p>
“有屁快放�！鄙驘熝院喴赓W。</p>
顧延城冷聲道：“霖霖要出院了，你就算不想好好跟我談談，至少來看看孩子�！�</p>
不等沈煙反應過來，顧延城已經(jīng)掛斷。</p>
沈煙在原地遲疑良久，終歸是驅車前往了醫(yī)院。</p>
另一邊，顧延城在門外待了許久，這才穩(wěn)下心神。</p>
他推門回到病房，就見顧沐霖正在收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收拾了一半。</p>
小小的做什么都還有些笨拙，但十分認真，顧延城輕咳一聲，上前幫顧沐霖疊衣服。</p>
顧沐霖一轉頭，雙眸發(fā)亮地看向顧延城。</p>
看到兒子眼中的希冀，顧延城淡淡道：“跟你媽媽說了，她不知道會不會來，我們先回家�！�</p>
顧沐霖眼中的光瞬間熄滅。</p>
他咬著唇瓣，將手里的衣服重重扔在床上，“我討厭媽媽！”</p>
顧延城沉默片刻，正想提醒顧沐霖不要亂發(fā)脾氣之時，病房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了。</p>
沈煙施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神色淡漠，“這就出院了？”</p>
父子兩個猛地看向沈煙，神色各異。</p>
過了好一會兒，顧沐霖才像是回過神來。</p>
他板著一張小臉，沒好氣地道：“你還來干什么？你不是要跟爸爸離婚嗎？你不是不管我了嗎？”</p>
沈煙面無表情，“你剛剛說什么？”</p>
顧沐霖一愣，旋即又重復了遍：“媽媽我討厭你！”</p>
沈煙冷笑，定定地望向顧延城。</p>
“看到了嗎顧延城，你說我盡不到當媽的義務，這可不是我的問題。如果他用這幅態(tài)度對你，你的反應估計不會比我好到哪兒去�！�</p>
說完，沈煙看了眼腕表，“我今天還有事，不跟你們廢話了。顧延城，離婚協(xié)議盡快簽，實在不行我就訴訟離婚，不過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鬧到那一步誰也不想。”</p>
顧延城聽了只覺得可笑。</p>
什么有身份的人？</p>
她沈煙能有什么身份？</p>
顧延城上前一把抓住了沈煙的手腕，冷聲道：“沈煙，別再鬧了，現(xiàn)在跟我回去，我可以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p>
沈煙猛地掙開了顧延城的桎梏。</p>
她冷冷凝視著顧延城，“孩子在這兒，我不跟你動手。但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之后你要是再敢跟我動手動腳的，小心我申請限制令——到時候你不僅不能再靠近我一步，而且有可能連顧沐霖的撫養(yǎng)權都不保，你信不信？”</p>
顧延城怒極反笑。</p>
“沈煙，你失心瘋了？”顧延城咬牙切齒，“你當我是誰？歐辰嗎？我真是不明白，你看上歐辰哪兒了？”</p>
沈煙死死地忍住扇顧延城巴掌的沖動，“顧延城，你正常一點，別逼我叫人�！�</p>
顧延城像是被逗笑了，他眼底的陰鷙更甚，“你要叫誰？歐辰嗎？可惜啊，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在這個醫(yī)院干不下去！”</p>
沈煙忍無可忍。</p>
“喬韻，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