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場景開篇：紅綢殺機</p>
世子院的雕花槅扇被卸去，換成六扇描金屏風，繪著“麒麟送子”的俗艷圖案。沈知微捏著帕子掩鼻，廊下燃燒的龍涎香里混著股若有若無的腥甜——分明是加了朱砂的血竭味。十六名試婚宮女垂首而立，袖口繡著的并蒂蓮紋，針腳竟與三日前祭天臺的血祭三角完全一致。</p>
“顧公公到——”尖細的唱名驚飛檐角宿鳥。顧衡身著素白宦官服，腰間別著的黃銅懷表擦得锃亮，鏈尾墜著的琉璃珠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光斑。他路過沈知微時，袖口輕掃過她掌心，塞了片浸過醋的銀杏葉——這是昨夜在后巷約定的“有毒”信號。</p>
醫(yī)學拆臺：脈率詭譎</p>
世子趙承煜斜倚在拔步床上，面色潮紅如涂胭脂，見顧衡走近便罵：“閹豎也配觀禮？”顧衡卻徑直搭上他手腕，懷表“咔嗒”打開的聲音蓋過殿內(nèi)抽氣聲：“脈率120次/分，尺膚灼手，顴赤如妝�！彼鋈幌崎_世子衣袖，肘彎處三粒紫黑斑點在燭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這是鉛汞中毒之相，試婚？怕是要先治命。”</p>
沈知微指尖劃過屏風邊緣，忽然發(fā)現(xiàn)蓮花瓣的排列暗合摩爾斯電碼——三點短橫，正是“危險”的信號。她抬頭望向世子枕邊的青瓷茶盞，蒸汽上升的軌跡竟在屏風上投出“子時后巷”的光影，與顧衡方才塞來的銀杏葉上的醋漬印記一模一樣。</p>
暗戰(zhàn)升級：銀針寒光</p>
“放肆！”世子抓起茶盞砸來，釉彩飛濺間，沈知微瞥見茶渣里泡著半朵夾竹桃——夾竹桃汁混著鉛粉，正是慢性毒藥“百日紅”的配方。顧衡側(cè)身避開，懷表鏈突然繃直如劍，掃落兩縷從梁上垂下的銀絲——那里藏著淬毒的銀針，針尖正對著世子眉心。</p>
“小姐小心！”丫鬟春桃的驚呼未落，沈知微已甩袖打翻燭臺。黑暗中，顧衡的懷表琉璃珠突然亮起，映出三道寒芒從屏風后襲來。他猛地拽住沈知微手腕旋身，銀針“�！钡蒯斣诎尾酱驳牡窕ㄉ�，尾端纏著的紅絲線，正是國師法衣上的紋樣。</p>
高光對峙：電碼破局</p>
火光再燃時，沈知微已捏著銀針抵住屏風暗格。鎏金蓮花瓣翻轉(zhuǎn)，露出夾層里的絹畫——祭天臺地基圖上，三角頂點用朱砂標著“世子命門”。顧衡指尖劃過圖上墨跡：“新墨未干，應是今日所繪。”他忽然望向世子青白的臉色，“百日紅毒發(fā)前，他們需要世子圓房留后，好名正言順……”</p>
“住口！”屏風后傳來重物倒地聲。沈知微踢開暗格，只見名灰衣男子蜷縮在地，喉間插著半截銀針——正是方才她甩袖時射出的。男子臉上的假胡子脫落，露出半張燒傷的臉，疤痕走向竟與祭天臺三角的底邊完全重合。</p>
結(jié)尾鉤子：燒傷秘密</p>
深夜，后巷槐樹影里。沈知微摩挲著從刺客身上搜出的青銅令牌，背面刻著“工學署”三字，與她玉佩蟠龍爪心的凹陷嚴絲合縫。顧衡擦拭著染血的懷表，鏡片后的視線落在她腕間紅痕上——那是方才躲避銀針時，他攥出來的印子。</p>
“十年前的宮火，燒了工學署和哲學院。”他忽然低語，指尖劃過令牌上的焦痕，“刺客臉上的燒傷，是被王水潑的。”沈知微猛地抬頭，想起父親生前提過的“西學東漸”大案，遇害者多有類似灼傷。</p>
遠處傳來更夫打三更的梆子聲�；睒渖钐�，戴斗笠的身影摘下假胡子，露出與刺客相同的燒傷疤痕。他望著沈知微手中的令牌，袖中滑落半片殘頁，上面寫著：“哲學院遺孤擅光影，工學署余孽懂機關(guān)——當年沒燒死的小崽子們，倒長成了妙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