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學校辭退后，我在學校門口支起了一個小攤，剛出攤就生意火爆。</p>
之前交了學費后，生活費常常只剩下三四百要過一個月。</p>
我常常買些打折菜葉和雞肉來換著花樣做菜，省錢又好吃。</p>
原本我有更好的選擇，但是我要保護江流，不是我對他心軟了，是完成任務罷了，他要是被人打死了怎么辦，我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p>
就這樣，一擺就是十幾年。</p>
江流從一個小孩長成了俊俏白皙的少年。</p>
“沈悅，我回來了�！�</p>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十幾年還不肯叫我媽，天天喊我的大名，沒大沒小。</p>
回到家，我給江流做好飯，連忙就爬上床睡覺。</p>
每天早上都要開攤，比上六點的早自習還要苦多了，我得趕緊睡覺，不然早上起不來。</p>
十幾年的養(yǎng)娃經歷，讓我從大學生也變成了一個擔憂孩子的老母親。</p>
蹉跎了十幾年，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直接有痛當媽，等我回到了正確的時間節(jié)點，我一定要好好談場戀愛。</p>
想著想著，我就被困倦吞沒。</p>
隱隱約約之間，感覺到旁邊的床塌陷下來，嘴間傳來溫熱的氣息。</p>
難道真的有所思，有所夢嗎？</p>
第二天下午，剛準備收拾收拾收攤，就接到了江流班主任打來的電話。</p>
“江流媽媽，你能來一趟學校嗎？江流跟人打架了�！�</p>
等我趕到學校就看見江流的嘴角有一塊淤青，我剛準備發(fā)難就發(fā)現(xiàn)江流后面的男生鼻青臉腫。</p>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p>
“江流媽媽，你來了，你看看。雖然說這件事情主要是陳真的錯，但是江流下手也太狠了，你看他把人家打成什么樣子了�！�</p>
“我該怎么跟人家家長交代��！要是受到處分，別說影響江流報送清大，嚴重還可能開除學籍！”</p>
江流這些年很爭氣，成績從初中起就一直名列前茅。</p>
前段時間家長會老師單獨把我留下來，說江流大概率會保送清大，沒想到會出這件事。</p>
這個男生我很眼熟，之前早上經常到我的攤位上買東西，偶爾還會說些笑話調侃我。</p>
我對著陳真連連賠禮道歉，</p>
“對不起啊小同學，是我家江流不對，你的醫(yī)藥費我都出，你父母來了我也跟他們道歉，只求你和他和解，你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條件你盡管說，我能做到的都盡量滿足你�！�</p>
江流一直在后面拉我的手，一臉不耐煩。</p>
我沒有問江流為什么打他，江流從小就是很淡漠的一個人，如果他真的急了，一定是別人觸犯到了他的底線。</p>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性將現(xiàn)在的江流和上一世的他區(qū)分開來，為他辯解。</p>
但是老娘現(xiàn)在在幫他收拾爛攤子，他一臉不耐煩是什么意思。</p>
我生氣的甩開江流的手，對著陳真鞠躬道歉。</p>
“阿姨阿姨，沒事，是我不對，您別這樣�！�</p>
話雖這么說，但是我還是給陳真的家長轉了五千塊錢的醫(yī)藥費，任由他們辱罵了我一個多小時。</p>
江流一直沉默的回了家，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p>
我見他的拽樣，心里想肯定就是到了叛逆期，我還是讓他自己冷靜一下。</p>
我剛要進房間，江流陰冷的聲音就在后面想起來，</p>
“你為什么要給他道歉，明明就是他……”</p>
“沈悅，我記得我小時候你不是這么慫。”</p>
現(xiàn)在哪能和小時候比，離江流18歲只差一年了，我沒忘記對系統(tǒng)的復仇。</p>
更何況，我要為他的未來考慮，作為江流的母親。</p>
那時候我可以任性丟掉工作，可現(xiàn)在我不能任性的毀掉江流的未來。</p>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來做飯�！�</p>
我沒有回答江流的冒犯，問他想吃什么，是我這么多年慣用的示好手段。</p>
以往我忘記了去接他，忘記了要開家長會的日子，生病堅持出攤……</p>
每次他跟我生氣，我都這樣來示弱低頭，可這次卻不管用了。</p>
江流回了房間，把門摔的砰砰作響。</p>
我有點委屈，明明我是在為他好，卻還要受他的氣。</p>
我撲到床上，安慰自己還要一年就可以離開了，回到正常的軌跡。</p>
再也不用見到江流！</p>
可是怎么好像有點舍不得……</p>
“咳咳，系統(tǒng)，你看看這叛逆期的小孩，你說說什么情況這是。”</p>
系統(tǒng)是這些年我唯一能說的上話的人，雖然他多數時候勸我不要管江流，還是會跟我出主意，陪我討論育兒心得。</p>
“沒什么情況，就是陳真想當他后爹，被他聽見了�！�</p>
“咳咳咳，什么！”</p>
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p>
因為系統(tǒng)的原因，我的樣貌十幾年沒有變過，經常有人把我認成江流的姐姐。</p>
一開始出攤的時候，江流每天都會來陪我。</p>
“江流裝什么嘛，裝什么高冷校草，他媽不就是一臭擺攤的嗎！”</p>
“我跟他一個小學的，他爸爸就是被他媽出軌氣死的，指不定哪里來的野種�！�</p>
流言蜚語多了，我就不許江流來了，就算出攤也帶著口罩。</p>
我心里憋著一股氣，我不許江流低人一等，哪怕他們說的那個人不是我。</p>
沒想到，居然這次是這種原因，我老臉一紅。</p>
吃早飯的時候，我正準備跟江流談談心，江流卻仿佛又回到了平時的乖巧懂事。</p>
“可以只有我們兩個人嗎？”</p>
“什么？”</p>
“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不是嗎？我馬上就能賺錢了，就可以養(yǎng)你了，就一直以前一樣好不好？只有我們倆�！�</p>
“求你了，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