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房間里氣氛落針可聞。</p>
溫歲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里。</p>
她剛想解釋，就見周觀禮擰著眉直接按了掛斷。</p>
他一邊將號碼拖進了黑名單，一邊冷笑道：“什么詐騙電話，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p>
溫歲這才回過神，悄聲松了口氣。</p>
是了，在周觀禮眼中，自己聽不見，對他還愛到骨子里。</p>
又怎么可能出國留學(xué)，怎么舍得離開他身邊？</p>
想著，溫歲還是用手語問：【怎么了？】</p>
周觀禮毫不在意地解釋：【詐騙電話而已，不用管。】</p>
說著，將手機扔到一旁，又拿出一張相片。</p>
【這是之前我們?nèi)ヂ糜蔚恼掌�，我今天才拿到，你看看�！?lt;/p>
膠片相片被遞到溫歲面前，是兩人一個月前去看極光的照片。</p>
照片中，兩人靠的很近，背后的夜空中是絢爛的極光。</p>
溫歲看著照片，怔怔出了神。</p>
整整五年，周觀禮帶著她去了不知多少地方。</p>
去芬蘭看極光，去澳大利亞看藍眼淚，去沙漠看戈壁……</p>
周觀禮說：【我要帶你去看所有好看的東西，讓他們替我告訴你我愛你�！�</p>
呼吸有瞬間凝滯，溫歲捏著照片的手一緊。</p>
周觀禮從書架上找出相冊，放在她面前，就去廚房做飯了。</p>
溫歲一頁頁翻著，想找個空位，卻在看到空頁時愣住了。</p>
只剩兩張空位了。</p>
她記得買相冊的時候，周觀禮說過：“歲歲，等相冊填滿，我就跟你求婚好不好？”</p>
當時溫歲還賭氣，說這么大的相冊怎么可能裝滿，說周觀禮沒有誠意，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結(jié)婚。</p>
可現(xiàn)在，相冊真的快滿了。</p>
當時的承諾，卻變得丑陋猙獰……</p>
溫歲攥緊了手，又突然一張張照片往回翻。</p>
明明每一張照片里，周觀禮都和她站在一起，可為什么他的眼神卻沒有一次是落在她身上的？</p>
溫歲不甘地拿起手機，點開網(wǎng)盤，想找到一點證明。</p>
他們在一起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溫歲不敢相信，周觀禮對她沒有一點真心。</p>
網(wǎng)盤里有幾千個視頻，都是周觀禮錄下，記錄大大小小的瑣事。</p>
他曾說：【總有一天你能聽得見，我不想讓你錯過這些美好的回憶�！�</p>
他明明是期盼著他們的未來的。</p>
溫歲將那些視頻翻了個遍，卻在一個視頻停住。</p>
這是去年跨年放煙花的視頻，周圍是人山人海，絢爛的煙花炸響漫天。</p>
視頻里，周觀禮將她輕輕攬在懷中，跟著周圍的人一起倒計時。</p>
溫歲聽不見，他便用手勢陪她倒數(shù)。</p>
從頭到尾，溫歲仰頭看著天空，煙花在眼底散落成星河，而周觀禮的眼神，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p>
這帶著笑意，帶著深情，不愿意移開的目光，怎么可能沒有愛？</p>
溫歲眼中慢慢涌上霧氣，視頻也很快播放到結(jié)尾。</p>
人聲鼎沸中，只聽視頻中的周觀禮輕聲開口道。</p>
“許意歡，為什么站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你�！�</p>
短短一句話，像是個巴掌，狠狠落在溫歲耳邊。</p>
她怔怔看著放完的視頻，畫面定格在兩人的輕吻上。</p>
周觀禮還在廚房，溫歲直接出門到樓下打電話。</p>
跟中介解釋了剛才的事后，中介便道：“溫小姐，因為你是藝術(shù)類專業(yè)，我這邊是建議你能參加一下今年的國家繪畫藝術(shù)展的，要是能中選，我們這邊是可以給你操作一下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的，每年有好幾十萬呢……”</p>
溫歲頓時驚喜不已，掛了電話，她就點進了繪畫藝術(shù)展的官網(wǎng)報名。</p>
做完一切，溫歲回到家，卻進門就愣在原地。</p>
只見許意歡縮在周觀禮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畫展……準備了那么久，現(xiàn)在被匿名舉報我沒有資質(zhì)，不能辦了……”</p>
她哭得傷心，周觀禮動作輕柔地哄著，眼里滿是心疼。</p>
溫歲站在門口，身后穿堂風(fēng)一吹，只覺得透涼。</p>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p>
猶豫間，許意歡卻已經(jīng)看見了溫歲。</p>
她像是找到了發(fā)泄的對象般，指著溫歲就罵：“是你，一定是你舉報了我的畫展！”</p>
“我沒有資質(zhì)的事只在同學(xué)會上說過，其他人都不可能，肯定是你舉報我！”</p>
“你這個賤人！”</p>
溫歲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許意歡已經(jīng)沖上前，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