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媽死了這么著急吃席？」</p>

    我使了巧勁兒，一桌子飯菜掠過旁人，全掀到大伯的身上。</p>

    大伯瞬間被砸懵，一身的湯湯水水，狼狽不堪。</p>

    我轉頭又抓住大伯母的衣領子，左右開弓扇大耳刮子。</p>

    「大清早亡了，使喚人這么利索，你當你家地主呢？」</p>

    扇爽了后，又拉住她往大伯身上一推：「市場上的大廚一小時兩千，我媽干了一個半小時，三千塊，趕緊轉賬！」</p>

    大伯母沒料到窩囊的一家人里出了一個犟種，半天才組織好語言。</p>

    「宋清清，你瘋了！我要報警！</p>

    「方理！你就看著你老婆在我家發(fā)瘋？」</p>

    老公后退一步，低頭委屈：「你知道的，我根本打不過她。」</p>

    我瞄了他一眼。</p>

    哪里有委屈？全是憋笑。</p>

    我俯身掰掉餐桌的一條桌子腿，掂在手里上下晃動。</p>

    「你報警吧！你倆身上的傷連輕微傷都算不上，我?guī)滋炀统鰜砹恕?lt;/p>

    「我這人可熱情了，我喜歡你們家，出來后天天來你家！</p>

    「咋，兜里沒錢是吧？也行呢！」</p>

    我轉悠著查看屋里的家具。</p>

    「用東西抵債也可以，你放心，我手里有準頭，絕不多砸！」</p>

    說完，我揮起棍子，一棍砸碎推拉門。</p>

    「二手半舊推拉門，一千�！�</p>

    又進廚房把他們家所有鍋碗瓢盆砸個稀巴爛。</p>

    「二手餐具，打包價一千�！�</p>

    最后瞄準一個飛拋，燈具應聲而滅，掉下來砸在茶幾上，連燈帶茶幾一起摔得稀碎。</p>

    「十年前的破燈具和茶幾，我吃點虧，也算你一千�！�</p>

    砸完收工，老公拉著我的手來了一句：「手都紅了，補點醫(yī)藥費？」</p>

    好主意！</p>

    我回頭又踹爛倆花瓶。</p>

    抵醫(yī)藥費夠了！</p>

    大伯已經(jīng)氣到說不出話來。</p>

    真的想報警，可是看那砸東西的利落樣子，比街上的流氓混混還熟練。</p>

    萬一報警后她天天蹲門口，他們還怎么生活？</p>

    「滾�。�！」</p>

    大伯鐵青著臉，憋了半晌就憋出這一個字。</p>

    我拍拍手，招呼婆婆出門。</p>

    「行吧，這次就先這樣。下回還有做飯的活兒，記得叫我，我給你打八折。</p>

    「大伯家真不講究，家里亂成這樣還招待親戚呢！都沒地方下腳！」</p>

    老公跟在我身后道歉：「委屈你了清清。」</p>

    剛喘回氣兒的大伯，又被氣得差點撅過去。</p>

    她把我家砸了稀爛，她還委屈？</p>

    就她最不委屈�。�！</p>

    大伯渾身顫抖：「都滾！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一家就休想再登我家門！」</p>

    我停下腳步。</p>

    回過身，直勾勾盯著大伯。</p>

    他下意識地倒退一步：「你，你還想做什么？」</p>

    我不語，只是抬腳又跨進他家。</p>

    進去，出來，再進去，再出來。</p>

    如此反復幾次，我問：「你怎么還沒死呢？老東西，命挺硬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