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都有親疏遠近，她們倆就是我在這個地方的親和近。</p>

    所以那天季涵來找我，求我?guī)蛶退�，我照做了，我把那個香囊拿給了小秋。</p>

    作為回報，我得到了一顆藥，那是季涵千辛萬苦才拿到的。</p>

    軍妓每十天要喝一次避孕的湯藥，季涵說吃了這顆藥，避孕的藥就不管用了。</p>

    軍妓不準懷孕，可若喝著藥都能懷，那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便不能打了。只要有兵認，就放籍讓有孕的軍妓回這個兵的老家，做他的婆娘，把孩子生下來。</p>

    軍妓這個行當，不是像我爹那種完全狠毒的父母，或者家里犯了大罪和俘虜，正常很難找到人。難找也就意味著脫籍難，哪怕有錢也難贖身。</p>

    但傳聞三年前，有一個軍妓就是因為懷孕成功地離開了這里。</p>

    季涵激動地抓著我的手：「我們?nèi)齻�，總要有一個離開這鬼地方。到時候我把攢的錢都給你，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置田買屋養(yǎng)個胖娃娃，也替我跟茵懷過一過平常人的人生。」</p>

    三個月后，軍醫(yī)摸著我的脈，把了又把才告訴我：「楊湘瀅，恭喜你，你有身孕了�！�</p>

    他說這話時，我們就在醫(yī)帳里，一瞬間，那些躺著的傷兵全都沸騰了。</p>

    「有娃娃了？你是哪號床的婊子？說不定老子還睡過，是老子的種。」</p>

    「我看著像六號床的，我上個月剛?cè)ミ^，肯定是我的�！�</p>

    「湘瀅，是我啊，老劉，我經(jīng)常去找你，這孩子，你認給我吧�！�</p>

    沒人嫌這個孩子晦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