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內(nèi)心越來越不安。</p>

    最讓我難過的是他在信中不自覺地將我和付茜做對比：</p>

    “茜茜不像你一樣堅強，遇到問題總會哭，我每天訓(xùn)練完都要哄她�！�</p>

    “茜茜可挑食，不像你一樣好養(yǎng)，每頓都要吃精白面�！�</p>

    慢慢地，信里也出現(xiàn)了一個孩子的身影：</p>

    “小舟又長高了，和他爸爸一樣壯，不過脾氣隨了茜茜。”</p>

    我也試過將話題引向我們的孩子，卻總是被岔開。</p>

    到最后，我再也收不到他的來信了。</p>

    我以為是他軍務(wù)繁忙，他之前說過要努力升職好讓我和孩子去隨軍。</p>

    可直到孩子到了上戶口的年齡，我才明白他不是忙，他是在外有了第二個家。</p>

    我以死相逼，他才在一個月后回家，見面第一句話就是羞辱我：</p>

    “現(xiàn)在軍區(qū)都認為茜茜才是我的妻子，我不回家是為了給你留一絲情面�！�</p>

    “不就是為了孩子上學(xué)的事嗎？就讓孟瑜以我侄子的身份去軍區(qū)上學(xué)。茜茜善良，絕不會虐待他。”</p>

    為了兒子的未來，我答應(yīng)了。</p>

    送他們上火車的時候，我仔細叮囑孟立業(yè)要小心拐子，睡覺不要睡死。</p>

    他卻一心念著回去陪他的嬌妻，不僅對我的叮囑不屑一顧，還在走前用孩子暗暗威脅我：</p>

    “你就好好待在老家，別老想著去軍區(qū)找我，不然孟瑜的身份很麻煩。”</p>

    我按下心底的委屈和訴求，回到村里，一個人忍受著村里大娘們的閑話還有二流子的覬覦。</p>

    為了早日攢點錢去偷偷看兒子一眼，我熬夜做衣裳熬瞎了眼。</p>

    卻得知孩子早在火車上丟了。</p>

    孟立業(yè)向我說起這件事地時候語氣是那般不耐和煩躁，仿佛丟的不是他親兒子一樣。</p>

    我瘋瘋癲癲地跑到警察局立案，警察卻告訴我因為沒有在戶籍系統(tǒng)查找到孟瑜這個人，查找起來難度很大。</p>

    我又去求孟立業(yè)登報找人，他卻以此舉會傷害那對母子面子為由拒絕了我。</p>

    冰冷的冬天，我想到是因為我的愚蠢和無知才導(dǎo)致兒子落得此下場，絕望的投河自殺。</p>

    上輩子種種還歷歷在目，這輩子我絕不會再對孟立業(yè)懷有任何期望。</p>

    可沒等我拒絕孟立業(yè)的提議，屋里尖銳的貓叫聲和兒子的哭聲夾雜著傳來。</p>

    我跌跌撞撞沖進屋，看到兒子在炕上哭的一抽一抽的。</p>

    孟舟在炕邊得意地叉腰，他的腳底躺著一條小貓尸體。</p>

    小貓崽是我懷孕時從雪地里撿的，和孟瑜一起長大，比起孟立業(yè)更像我們的家人。</p>

    還沒等我質(zhì)問孟舟，孟立業(yè)的指責(zé)已經(jīng)劈頭蓋臉地襲來：</p>

    “我看你日子過得也不難，都能在家養(yǎng)野貓了。這畜生要是咬傷小舟怎么辦？”</p>

    付茜也著急地將孟舟渾身上下檢查了遍，看到?jīng)]有傷口才松了口氣。</p>

    我看著這二人惺惺作態(tài)，冷聲開口：</p>

    “貓是怎么死的？”</p>

    聽見我詢問，孟舟洋洋得意地開口：</p>

    “老師說貓有九條命，我不摔死一條，怎么知道貓到底有沒有九條命�！�</p>

    那對夫妻聽到他這么說，不僅沒有指責(zé)他沒有同理心，甚至還夸他有探知精神，未來一定能成為大科學(xué)家。</p>

    兒子意識到小貓死了，跌跌撞撞地下炕，將小貓摟在懷里：</p>

    “哥哥說我是來和他搶爸爸的野種，我不搶我不搶，我只想要咪咪活著�！�</p>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孟立業(yè)已經(jīng)一巴掌呼在了兒子臉上。</p>

    “你被你媽教廢了，因為一只畜生污蔑你哥哥，在軍區(qū)，你這樣不尊敬長輩小孩早被家長打死了。”</p>

    見他還要落下巴掌，我沖上去擋在兒子面前。盯著孟立業(yè)一字一句說：</p>

    “子不教，父之過，你沒有教過我兒子一天，有什么資格打他？更何況我兒子有沒有污蔑他，你心里清楚！”</p>

    說完沒再搭理屋內(nèi)兩個大人因被戳破臉面而鐵青的臉，抱著孩子去了醫(y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