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宋月的五周年紀(jì)念日，季凜在客廳等了一夜，等來了妻子和別人上床的視頻。</p>
消息是宋月的初戀白月光方子煜發(fā)來的，視頻里宋月趴在酒店洗手間的水池上，攝像頭對著鏡子，大概是身后的男人力度太大，畫面晃得很。</p>
女人曼妙的身體她再熟悉不過，這五年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宋月都是這樣在他身下歡愉的。</p>
宋月和他做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嬌媚，和她處理文件時一樣，冷漠淡然，例行公事。</p>
季凜一直以為是她的性格習(xí)慣如此，直至今天親眼看到他才恍然明白，原來她是可以對著男人賣弄風(fēng)騷的。</p>
只不過，那個對象永遠(yuǎn)不可能是他。</p>
季凜下意識地握緊手機。喉嚨像是被人緊緊地扼住，讓他很久都發(fā)不出一丁點聲音。</p>
手機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嬌嗔，方子煜撫著她纖細(xì)的腰肢，明知故問：“宋月，你和季凜在一起，也是如此么？”</p>
聞言，宋月的動作頓了一下，膩煩的語氣毫不掩飾：“別提他，惡心。”</p>
惡心。</p>
視頻里方子煜輕輕地笑，季凜卻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個嘴巴子。</p>
那種被人一巴掌打醒的醍醐灌頂讓他整個人驟然一陣痙攣，他沖進衛(wèi)生間，在馬桶邊吐了五分鐘。</p>
不知過了多久，季凜動了動麻木的雙腿，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p>
他潦草地洗了把臉，抬起頭，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面色慘白，雙眼空洞，實在不是宋月喜歡的樣子。</p>
這么多年，他一直是留著劉海。</p>
宋月喜歡他有劉海，他們親密的時候她會伸手把玩他的發(fā)絲，這是季凜最喜歡的小動作，他以為這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互動。</p>
直至今天，他在視頻里看見宋月溫柔地用手指撫摸方子煜的發(fā)絲，他這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可笑！</p>
原來這么些年他珍藏在心底的美好回憶，只是她從前和別的男人溫存過后留下的習(xí)慣。</p>
而他的妻子，在面對他的時候，從拿不出這樣的激情與蜜意。</p>
季凜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走出去，客廳的茶幾上，蛋糕孤零零地擺著，上面插著的五根尚未點燃的蠟燭就像是在無情地譏諷他，他滿心滿眼地?fù)湓谒卧律砩匣奶朴钟薮乐翗O的五年。</p>
玄關(guān)的門鎖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凌晨三點多，宋月終于舍得從方子煜的溫柔鄉(xiāng)回來了。</p>
客廳的燈沒開，宋月抬眼，發(fā)現(xiàn)季凜盤腿靠在沙發(fā)上。</p>
她的目光掃過茶幾上的蛋糕，眼底稍縱即逝一抹淡淡的嫌惡。</p>
“不睡？”她脫下外套掛著，冷冰冰地開口。</p>
“你去哪了？”</p>
“開會�！彼娌桓纳鲋e也是云淡風(fēng)輕。</p>
“在哪開會？”</p>
宋月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p>
他很少追問，難得一次，宋月就厭煩得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