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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霏驚訝地捂住嘴,隨即緊摟住宋清宴的脖頸,無聲地宣示著主權(quán)。</p>
我置若罔聞,后退了幾步,</p>
“茶酥放在這了,你們慢慢享用�!�</p>
宋清宴臉上的笑一僵,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睨了我一眼。</p>
“我讓你走了嗎?霏霏今天不僅過敏還受了驚嚇,就由你親自來喂。”</p>
江霏霏自導自演的陷害戲碼都能稱之為驚嚇,那我遭受的綁架毆打又算什么呢?</p>
深吸了一口氣,我平復了心情,順著宋清宴的意喂起了江霏霏。</p>
中途宋清宴接電話時,江霏霏又繼續(xù)差使我倒水,話里話外拿宋清宴壓我。</p>
放下熱水瓶時,江霏霏從背后推了我一把,滾燙的熱水噴薄而出。</p>
我的小臂被燙的紅腫,拿玻璃杯的左手更是被劃出幾道血口,頗為駭人。</p>
聽到動靜的宋清宴沖進了病房,徑直掠過我,注意全放在輕微燙傷的江霏霏身上。</p>
“清宴,我好疼,我的手被燙傷了,林喬妹妹怎么這么不小心?”</p>
因為暈血的緣故,我越發(fā)眩暈,勉強扶著墻壁站穩(wěn)。</p>
卻被宋清宴攥住小臂,火辣辣的痛讓我喊出了聲,全身抖得厲害。</p>
視線里宋清宴目光柔和了一瞬,隨機江霏霏的哭喊聲陡然拔高。</p>
宋清宴眸里溫度褪盡,只余冰涼,</p>
“林喬,霏霏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不能留疤,所以你必須要做這個植皮手術(shù)�!�</p>
不顧我的反抗,宋清宴強硬地逼著我進了手術(shù)室,耳邊傳來交談聲。</p>
“許醫(yī)生,病人燙傷更加嚴重,如果再植皮會有生命危險…”</p>
“這是門外的宋總親自吩咐的,我們只要確保江小姐安全即可,這位病人不重要…”</p>
再醒來時,宋清宴正守在我床邊,關(guān)心地問了句,</p>
“林喬,感覺好點了嗎?”</p>
我移開視線,腦海里浮現(xiàn)剛才聽到的話,心抽痛的同時劇烈咳嗽起來。</p>
視線掃到花瓶的百合,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清宴,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對花粉過敏。</p>
似是想開口,保鏢急匆匆闖入,一句江霏霏不愿吃東西便把宋清宴喊走。</p>
手機的提示音將我的思緒喚回,我被對面的消息逗笑,點開了語音。</p>
“喬喬,我?guī)湍阗I好機票了,我和聞裕也布置好了你的房間,我還有驚喜給你…”</p>
“我也有驚喜要給你…”</p>
我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輕聲應(yīng)了句好。</p>
宋清宴趕回時,我臉上還殘存著幾分笑意,讓他有些恍惚。</p>
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我露出這么真心的笑容了。</p>
詢問的話到嘴邊,醫(yī)生的一句江霏霏凝血功能異常讓宋清宴將疑問拋之腦后。</p>
整整兩天,宋清宴沒再來看過我一眼,換藥的護士更是忍不住嘀咕。</p>
“這位不是宋總的妻子,怎么他對那位江小姐那么上心?兩天了都不肯離開一步。”</p>
“聽說那位江小姐是宋總初戀,江小姐的VIP病房應(yīng)有盡有,她這卻這么寒酸!”</p>
我的思緒有些飄遠,想起了七年前宋奶奶撮合我和宋清宴的場景,生出絲悔意。</p>
宋清宴家世才學相貌均出類拔萃,可唯獨一條,他不愛我。</p>
出神時,門口傳來動靜,我連忙裝作熟睡的模樣,來人是宋清宴。</p>
他目光頓了頓,幾秒后吩咐秘書一句。</p>
“下午林喬的流產(chǎn)手術(shù)預約好了吧?一切照舊�!�</p>
3</p>
我睫毛顫了纏,被單下的右手不由握緊,只聽見秘書為難的聲音。</p>
“宋總,夫人都流產(chǎn)三次了,醫(yī)生說如果再流產(chǎn),夫人以后這輩子就不可能懷孕了…”</p>
“你懂什么,霏霏不想讓我有孩子,那林喬便不能生下孩子,孰輕孰重,我分的清!”</p>
“反正前三次已經(jīng)得手,這一次用簡單借口哄騙過去就行�!�</p>
門很快被合上,我睜開有些發(fā)澀的眼,雙手撫上肚子,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p>
第一次懷孕,我因為誤食藏紅花流產(chǎn),第二次則因為摔倒而意外流產(chǎn)。</p>
就連精心呵護的第三次,我也因為急著給宋清宴送文件突發(fā)車禍而流掉。</p>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第四次流產(chǎn),我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p>
就像江霏霏挑釁的一樣,我用了七年時間,還是沒能使宋清宴愛上我。</p>
就連一絲溫情都不曾有過。</p>
下午三點,秘書領(lǐng)著醫(yī)生以扁桃體手術(shù)的借口將我送上了手術(shù)臺。</p>
無論是手術(shù)前還是手術(shù)后,宋清宴都未曾出現(xiàn)過,連一個電話也未曾打來。</p>
秘書似乎有些不忍心,主動編了宋清宴工作忙的借口寬慰我。</p>
可宋清宴卻陪江霏霏在郵輪上約會,為她燃盡一夜的煙火的同時陪她欣賞日初。</p>
不到一個小時,她和宋清宴在郵輪上接吻的視頻爆火。</p>
我頓時處于風口浪尖,二人的cp粉甚至將我那些莫須有的黑料爆料出來,人肉網(wǎng)暴我。</p>
事態(tài)愈演愈烈,宋清宴卻拒絕了媒體所有的采訪,態(tài)度不言而喻。</p>
最后還是宋奶奶親自下場為我正名,滿臉的愧疚,</p>
“喬喬,讓你受委屈了,我以為七年了清宴怎么樣也會對你有感情,結(jié)果…”</p>
我面目表情地搖搖頭,說清楚了我的打算,她卻只是嘆氣。</p>
“你是我資助長大的,秉性學歷樣樣都好,是我當年的私心害了你呀…”</p>
我沒出聲,心里卻將這七年同宋家的恩情劃上等號。</p>
出院那天,宋清宴一臉不愿地守在醫(yī)院門口,忍不住譏諷一句。</p>
“林喬,你給奶奶吹的風真好使,既能讓我娶你還能讓我接你回去!”</p>
“你可以走的�!�</p>
平淡的一句話讓宋清宴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幾秒后他臉上露出促狹的笑。</p>
“林喬,你以為你這點欲擒故縱的手段能騙倒我?念在奶奶的份上,上車吧�!�</p>
十分鐘后,宋清宴還是因為江霏霏的一個電話將我扔在半路。</p>
汽車逐漸消失,我腦海里閃現(xiàn)出過往宋清宴拋下我的一幕幕。</p>
他會打著出差的名號出國探望江霏霏,獨自將發(fā)高燒的我留在家。</p>
也會因為江霏霏的一句想要,跑遍全球卻不肯多留在我身邊一分鐘。</p>
就連幾天前的生日宴,他都抱著江霏霏提前退場,讓我淪為圈子的笑料。</p>
因為不愛,他做盡了傷害我的事。</p>
想到宋清宴脖頸上的吻痕以及車內(nèi)未散盡的膻味,我轉(zhuǎn)身離開。</p>
剛走進別墅大門,宋清宴卻板著張臉沖了過來,語氣極冷。</p>
“林喬,霏霏丟失的畫作為什么在你房間,還都被踩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