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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p>

    周牧之像影子一樣黏在我身后，寸步不離地跟到醫(yī)院。</p>

    聞訊趕來的還有我媽和周曉曉。</p>

    我媽眼睛紅腫得像核桃，顯然這幾天沒少哭。</p>

    周曉曉抱著手臂，一見到我就翻了個巨大的白眼。</p>

    等待醫(yī)生的時間里，周曉曉不忘挖苦我。</p>

    “月份這么大了還這么忍不住，出事了吧？”</p>

    周牧之推開周曉曉：“別亂說話�！�</p>

    我媽也抹著眼淚，順著周曉曉的話往下說。</p>

    要我和周牧之好好過日子，還要我和趙總監(jiān)斷干凈。</p>

    我只覺得耳邊有什么嗡嗡作響。</p>

    醫(yī)生來了，我拉住醫(yī)生。</p>

    “醫(yī)生，我想做引產(chǎn)。”</p>

    整個病房瞬間陷入死寂。</p>

    醫(yī)生猛地瞪大眼睛：“你，你在說什么？”</p>

    我又重復了一遍：“我要做引產(chǎn)�！�</p>

    聽清我的話，眾人倒吸一口涼氣。</p>

    周牧之的眼神冷了下來：“我不同意！”</p>

    我無視他的反應，自顧自跪下求醫(yī)生：“醫(yī)生，我不想以后孩子被人歧視，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孩子我絕不能留！”</p>

    “宋女士，您不要沖動，這個決定您還是和家人商量清楚比較好......”</p>

    醫(yī)生話還沒說完，下一瞬，周曉曉一聲尖叫——</p>

    只見周牧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刀，死死地抵住自己的喉嚨。</p>

    周牧之咬牙道：“南南，如果你敢打掉孩子！我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p>

    眼見刀刃劃出一道血痕，我媽癱軟在地，哭喊著去拽他的褲腿：“小周！你別做傻事��！”</p>

    我看著周牧之，渾身僵硬，說不出話來。</p>

    其實割腕也好，現(xiàn)在也好。</p>

    為了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他一直都不吝嗇以死相逼！</p>

    可一想到這個孩子生下來后即將面臨的生活，我就覺得無比難過。</p>

    與其讓孩子一生都蒙蔽在黑暗中。</p>

    不如就讓我來替他走這段難走的路吧。</p>

    我攥著醫(yī)生：“我要打掉，我很確定！”</p>

    周牧之急了，朝我大吼：“宋昭南，是不是我簽字跟你離婚，成全你跟那個姓趙的，你就會把孩子留下了？”</p>

    說著，他手里的刀尖更深地刺入皮膚，血順著脖子流進衣領(lǐng)。</p>

    醫(yī)生護士沖上來想奪走周牧之手里的刀，他卻后退到墻角：“回答我！宋昭南！”</p>

    眼見他脖子間的血流得越來越多。</p>

    周曉曉瘋了似的撲向我：“宋昭南！你們奸夫淫婦！離婚可以！你給我凈身出戶！”</p>

    我忍無可忍推開了她：“我和趙總監(jiān)是清白的，我們只是正常工作關(guān)系！”</p>

    “我要打掉孩子，是我個人的決定，和趙總監(jiān)無關(guān)！”</p>

    說完這幾句話，汗已浸透了我的脊背。</p>

    顫抖著，我指向周牧之。</p>

    “就算要凈身出戶，也應該是你！”</p>

    周牧之突然放下了刀。</p>

    他踉蹌著朝我走來：“南南，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會變成這樣......”</p>

    “只要你把孩子留給我，其他的什么我都答應。”</p>

    說著，他跪倒在我面前。</p>

    我只覺得脊背發(fā)涼。</p>

    如果真把孩子生下來交到他手上，后果不敢設(shè)想！</p>

    “這不可能！”</p>

    我媽搖晃著我的肩膀：“南南，到底發(fā)生什么了？！”</p>

    “小周對你這么好，你突然又要離婚又要打掉孩子，能不能告訴媽媽，讓媽媽來想辦法？”</p>

    我深吸一口氣：“媽，這件事你幫不上我的......”</p>

    “孩子不能留，這段婚姻也不能留！”</p>

    周曉曉猛地踹翻桌角：“不是你在外面有人，還能有什么說不出口的？！”</p>

    此言一出，現(xiàn)場又陷入騷亂。</p>

    周牧之以死相逼，周曉曉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我媽被夾在中間徹底崩潰。</p>

    我只感覺腦袋要炸了，耳鳴一直在耳邊不斷循環(huán)。</p>

    “你們都想知道為什么是嗎！”</p>

    我指著那個保溫壺：“這就是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