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宮倒要看看，本宮的人，誰敢碰�！�</p>

    低沉的女聲傳來，長公主一襲紅袍耀眼，長眉低掃，縱然從未抬眼，清冷的壓迫感也席卷著每一個人。</p>

    “長姐，你干涉朝政不夠，還要跑來干涉家事？”九皇子把程曉萱護在懷里。</p>

    “九弟你都能無親無故，護著一個女子，我來看看我的侍讀小姑娘，又怎么了？”</p>

    長公主聲音不輕不重，那一雙鳳眸也是似抬非抬，她明明沒笑，可卻好似帶著笑意，又寒得人徹骨發(fā)顫。</p>

    “長公主，您不能因為身份尊貴，就妄圖干涉臣子家事，我和薇薇有婚約在先，這里我會處理好。”小侯爺站出來，很有幾分大義。</p>

    長公主被他逗笑了：“哦，我還以為，跟你有婚約的，是我九弟懷中的人呢�！�</p>

    程曉萱被罵得眼眶一紅，從九皇子懷里掙扎出來，梗著脖子，好似風中遺世獨立的小白蓮。</p>

    “長公主你想找我的錯處，也不該跟九皇子如此說話，他是日后的儲君！”</p>

    “而我只是想要一個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耕者有其食，織者有其桑，而非長公主你這般，傲然視物，殘暴不仁，我錯了嗎？”</p>

    她迎風流淚，九皇子心疼的，恨不得把姐姐揉碎在懷里：“皇姐，曉萱也是好意。”</p>

    我氣得要張嘴替長公主說話，卻被長公主按住了手背。</p>

    “是嗎？”</p>

    長公主輕聲道：“非議上者，抄家之罪論處，用程府上下幾百條性命奉上的好意，果然真誠�！�</p>

    那些下人猛然反應過來，臉色瞬間煞白，跪了一地。</p>

    九皇子和小侯爺也沒了聲息。</p>

    長公主輕笑：“本宮看，這程家的家事，還是讓程家人自己處理，如何？還有程御史，見了本宮，為何半句話也不說？本宮也想聽聽，這朝上到底有多少人，對本宮不滿。”</p>

    堂兄硬著身子行禮，最后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沒有。”</p>

    這一刻，我心中那個寧折不彎的堂兄死了，他早就跟朝堂上那些人同流合污，再沒有半分爹爹的風骨。</p>

    “既然如此，那程御史可要管好自己的嘴。”</p>

    長公主示意我彎身，在我唇上一抹，擦掉方才我不慎咬出的血跡：“這些嬤嬤就留給你了，本宮的人，可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p>

    長公主一走，小丫鬟就七嘴八舌說了起來。</p>

    “大小姐前些日子還跟我說，要跟我當姐妹，她不會是想要我去替死吧？”程曉萱的貼身丫鬟小聲說道。</p>

    其他丫鬟也出了冷汗：“對了，我想起來周嬤嬤跟我說，大小姐不是好人，那時我還沒信。”</p>

    “聽說周嬤嬤的兒媳婦，就是因為大小姐死的，要不是大小姐扣了她月銀，周嬤嬤也不至于給她兒媳斷了藥�！�</p>

    “我任打任罵，不就是為了掙那點月銀嗎？”</p>

    “大小姐是口口聲聲給我們溫暖，對我們不打不罵，可她是想要我們的命�！�</p>

    都說墻倒眾人推，下人之間積攢的腌臜事，只要開口，只會越纏越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