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以為她是誰,敢這么踐踏他
傷口再度縫合,陸霖淵為了保持清醒,為了在傷口縫合完畢后的第一時間,和林拾秋解開多年的誤會,向她訴說自己對她的心意,拒絕了醫(yī)生打麻藥的提議。
整個過程,生生受著疼,連哼都沒哼一聲,硬生生挺了四十分鐘,直到從手術臺上下來。
醫(yī)生嚴肅道,“您沒有遵循醫(yī)囑,手術后第一時間就下了床,導致傷口撕裂嚴重,今后很可能留下傷疤,不想再次危及生命的話,您還是好好在床上休養(yǎng)吧�!�
陸霖淵對醫(yī)生的話置若未聞,只是問道,“陪我來醫(yī)院的那個人呢?”
醫(yī)生搖頭道,“她沒有隨您進入醫(yī)院,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手術室門外無人等候�!�
沒進醫(yī)院,無人等候。
陸霖淵臉色鐵青,這么說,林拾秋只是把他送來醫(yī)院就走了?這女人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陸霖淵以為,林拾秋起碼在聽到自己平安無事的消息以后才會離開,畢竟剛才在車上,她是那么的在乎他緊張他,也許只是怕染上他這條人命?
剛才手術時,陸霖淵感受不到疼,滿心期待見到林拾秋,甚至在心中想好了等下見到她,開口要說的第一句話。
聽到醫(yī)生的話后,手術時沒感受到的疼痛,此時加倍侵蝕身體,他呼吸聲粗重,眼神凌厲而嚇人。
抬掌取過床頭的手機,給林拾秋打電話。
無人接聽。
陸霖淵身上的怒火燃燒的更盛,爆發(fā)出的戾氣簡直要毀天滅地。
就在他氣得要摔手機時,一通電話接了進來,看到來電顯示洛笙,陸霖淵沉眉接通,“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洛笙卻是驚慌無比的問道,“陸總,您沒事吧?”
陸霖淵掃了一眼他被包裹嚴實的右腿,撇了下嘴,“傷口撕裂,在醫(yī)院�!�
洛笙聞言,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不過聽到陸霖淵說他在醫(yī)院,洛笙暗暗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林小姐不會送您去醫(yī)院……”
陸霖淵冷眸一瞇,語氣危險冷冽,“你什么意思?林拾秋找過你?”
“是的�!甭弩弦晃逡皇�,全部交代出來,“大概半小時前,林小姐給我打了電話,用您的安危威脅我交出姜怡月的下落,我的人沒有看住姜怡月,被她逃了,我想,姜怡月就是趁此機會向林小姐告了密�!�
“算了,我本來也沒想對姜怡月下狠手,找人暗中盯著她就是�!�
陸霖淵暗沉如深夜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冷聲命令道。
“是。”
洛笙正要掛電話,陸霖淵卻話鋒一轉(zhuǎn),“等等,你剛才的意思是,林拾秋用我的安危換姜怡月平安無事?”
洛笙不敢回答,正確答案陸總您心里有數(shù)吧。
“該死的女人!”陸霖淵不顧形象地罵了出來,俊容上是猙獰的怒意,“她以為她是誰,敢這么踐踏我陸霖淵的心意!你帶上人手,今晚別想休息,必須把該死的林拾秋帶到我面前來!”
洛笙:什么仇什么怨?陸總,您和林小姐的愛恨情仇,為毛要犧牲無辜的我……
老板娘沒人性,老板更是喪盡天良,這工作沒法做了!
……
這不是林拾秋第一次進警局,上一次她被陸霖淵陷害成綁架犯險些坐牢,還是封途派人將她救了出來。
警察們對她也有些印象,她是陸霖淵保過的人,大家都對她有些許敬畏。
不過大家想到,她今天傷得人是陸霖淵唯一對外宣布過的陸太太便公事公辦,將林拾秋送入了審訊室,一同前來的還有去醫(yī)院包扎完傷口,并攜帶著醫(yī)院傷級證明的沈蔓蔓。
只是傷了手臂而已,沈蔓蔓居然從醫(yī)院搞來重傷的證明書。
警察們問完一些例行的問題,開始調(diào)解矛盾,沈蔓蔓讓警察們出去,有些話她不方便當著警察的面說。
林拾秋警惕地看著沈蔓蔓,等警察空出審訊室,沈蔓蔓的臉上馬上掛起陰森的笑容,之前的弱者架勢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了,她把玩著桌前的茶杯,眼波流轉(zhuǎn),掃向林拾秋,“你應該知道,我身為受害者,不同意調(diào)解這意味著將走司法程序,你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過呢,我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不可調(diào)和……“
話音拖長,沈蔓蔓似笑非笑,聲音輕快動聽,“看在我們姐妹多年的份上,我給你機會,只要你交出林大海留給你的東西,我就同意與你和解,放你出去,怎樣?”
“卑劣�!绷质扒锶虩o可忍罵道,“沈蔓蔓,你開車撞我,甚至不惜傷害你自己也到得到的東西,你覺得我可能交給你嗎?做夢去吧!”
林拾秋的諷刺和謾罵令沈蔓蔓臉色一變,剛才的好態(tài)度瞬間消失,她目光兇狠地盯著林拾秋,“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你就在監(jiān)獄待到死吧!”
“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我林拾秋不是嚇大的�!�
林拾秋猛然起身,兩手撐在桌前,以前的忍讓消失殆盡,此時她的臉上只如一汪死水般平靜,“呵,我若死在監(jiān)獄里,誰都不會知道那東西的下落,挺好的�!�
“你……”
沈蔓蔓跟著起身,臉色被噎得極其難看。
她一揮手,怒道,“好,很好!”
她伸手換來警察,“我不同意和解,我要林拾秋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蔓蔓昂首闊步的離開,林拾秋則被關進拘留所,等待沈蔓蔓上訴開庭。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不用那么繁瑣的手續(xù),沈蔓蔓是陸霖淵的妻子,只要她的一句話,就足以判林拾秋死刑。
林拾秋待在拘留所一整夜,她越想越心煩,現(xiàn)在就連沈蔓蔓都來搶奪父親留下的東西。
父親究竟留下了什么?
倘若她能平安無事的出去,她定第一時間找到那個箱子,說不定能使她的人生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拾秋,有人看你!”
清晨,林拾秋趴在拘留所的凳子上睡得迷迷糊糊,拘留所的門忽然打開,緊接著,她迷糊的視線闖入一個蓬頭垢面,眼含熱淚的人。
“拾秋�!迸丝拗魡舅拿�。
林拾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怡月?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是沈蔓蔓帶我來的……”姜怡月淚眼朦朧,哭道,“拾秋,昨天我差點被陸霖淵逼得跳河,誰知道被沈蔓蔓安排跟蹤我的人手救下,然后沈蔓蔓就逼著我來見你,她說如果你不肯把那東西交出來,就要我的命……”
姜怡月邊說邊哭,手捧碩大的孕肚,好不可憐,“拾秋,其實我活不活著不要緊,只不過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我一時間沒有勇氣再面對死亡,我想平安的生下孩子,總不能讓我的孩子陪我一起喪命……”
姜怡月說著說著,一屁股跌坐在地,嚎啕大哭,“拾秋,你是我孩子的干媽,林伯父到底給你留下了什么,你若是有難處不能說,我也能理解,沒事,反正我的一生已經(jīng)毀了,大不了我們下輩子再見�!�
一番發(fā)言聽得林拾秋心驚膽戰(zhàn),沈蔓蔓不知何時矗立在了門口。
林拾秋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凝望著沈蔓蔓胸有成竹的臉龐,只恨不得撕碎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威脅利用一個孕婦,沈蔓蔓和陸霖淵不愧是一丘之貉!
“怡月,你別哭了�!绷质扒镉卸嗾渲剡@份友誼,坐牢她都可以接受,唯獨不想姜怡月受到傷害。
她驟然抬頭,帶著不甘和怨恨,死死地瞪視沈蔓蔓,“放了怡月,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就是!”
“哦?”沈蔓蔓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車鑰匙,“口說無憑,東西在哪,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
林拾秋垂下頭,猶如斗敗的公雞,哀傷的閉上眼睛,爸爸,對不起,我沒能保管好您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
“在林家老宅�!彼穆曇糨p飄飄的,仿佛不存在,眼白布滿了紅血絲。
姜怡月扶著林拾秋軟綿綿的身體,想要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林拾秋卻對著姜怡月?lián)u了搖頭。
不管怎樣,她父親留下的東西不會比兩條人命更重要。
沈蔓蔓的為人和手段,林拾秋無比了解,她真的有可能因為達不到她的目的,而對怡月和她肚中的孩子下手!
“林家上下,每一個角落我都找過了,根本沒有�!鄙蚵麘岩闪质扒镌谌鲋e。
林拾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我爸交給我的重要東西,你覺得我會輕易讓別人找到么?”
看來真的在林家老宅。沈蔓蔓皺起眉頭,往旁微微讓開,命令林拾秋,“帶路�!�
“拾秋……”姜怡月眼眶濕紅,十分擔心林拾秋的樣子。
林拾秋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率先走在前面,因此錯過姜怡月和沈蔓蔓的眼神對視,以及姜怡月眼中的陰險與得意。
昨晚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姜怡月和沈蔓蔓計算好的。
至于陸霖淵對姜怡月趕盡殺絕一事,就更是無中生有了。
姜怡月昨晚逃出酒店便上了輛出租車,照著城區(qū)繞了半個小時,甩掉洛笙的人,直接前往沈蔓蔓的住所,和沈蔓蔓商討下一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