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鄭子衿臉色難看,卻不好發(fā)作,只能攬住周硯禮的肩:“硯禮,我們?nèi)ゾ淳瓢�。�?br />
周硯禮皺眉:“你喝不了酒�!�
“不是有南衣姐在嗎?讓她代喝就好了�!�
周硯禮的視線在蘇南衣和酒杯之間短暫停留,最終只是冷淡地移開。
“跟上。”
這兩個(gè)字像刀鋒劃過。
蘇南衣端起酒杯,指尖冰涼。
這些年圈子里誰不知道她酒精過敏?
誰不知道這些年,只要是有周硯禮在的地方,就沒人敢讓她碰一滴酒?
可現(xiàn)在,她只能看著鄭子衿笑盈盈地遞來一杯又一杯。
而周硯禮就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接過一杯又一杯。
“南衣姐,這杯是王總敬的,你可不能推辭哦�!�
“李董事這杯是特意給你的。”
“張叔叔說,不喝就是看不起他�!�
酒液入喉,灼燒感從食管一路蔓延到胃里,像吞下了一把碎玻璃。
蘇南衣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卻仍能清晰地聽到鄭子衿甜膩的笑聲和周硯禮偶爾的應(yīng)和。
胃里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沖進(jìn)洗手間吐得昏天黑地。
“嘔——”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她慘白的臉,唇角還掛著一絲沒擦凈的血沫。
冷水拍在臉上,卻壓不住體內(nèi)翻涌的熱毒。
手機(jī)震動(dòng),鄭子衿的語音消息外放:
“南衣姐,你去哪兒了?陳叔叔他們等著呢……”
蘇南衣吞下兩�?惯^敏藥,藥片刮過腫脹的喉嚨,疼得她指尖發(fā)顫。
回到宴席時(shí),鄭子衿正嬌嗔地靠在周硯禮肩上:“硯禮,我腳好酸……”
周硯禮低頭看她,手指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
“累了就去車上等我�!�
那語氣溫柔得令她感到刺耳。
蘇南衣沉默地站在陰影里,胃部痙攣著抽痛,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南衣姐!”鄭子衿突然朝她招手,“我們走吧�!�
可就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鄭子衿的笑容倏然消失。
她貼近蘇南衣耳邊,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
“你以為他會(huì)心疼你?”
“別傻了……你不過是一條,他養(yǎng)熟的狗�!�
聞言蘇南衣,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
“少在這里跟我狗叫,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當(dāng)著周硯禮面說!”
鄭子衿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敢打我?你算什么東西?你只不過是周家養(yǎng)的一條——”
“啪!”
蘇南衣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力道大得讓鄭子衿踉蹌著撞上電梯壁。
“第一巴掌,是教你什么叫尊重�!�
她冷聲道,“第二巴掌,是告訴你——我蘇南衣,從來不是誰的狗�!�
鄭子衿剛要尖叫,電梯突然劇烈震顫,燈光“滋啦”閃爍幾下,徹底熄滅。
“啊——!”
鄭子衿的尖叫幾乎刺破耳膜,黑暗中她死死抓住蘇南衣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jìn)肉里。
“怎么回事!你快想辦法�。 �
蘇南衣后背緊貼電梯壁,冷汗瞬間浸透襯衫。
密閉空間。
黑暗。
加上稀薄的空氣。
——她的幽閉恐懼癥正在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