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三拜,九叩!
不懂規(guī)矩!
這句話一出,整個宴會廳的氣息都瞬間凝固了一般。
霍爾斯勞斯臉色微變,但還是強忍住了情緒,觀摩著華國這邊人的臉色,按理說,大澳使者用的是大澳語,里面還夾帶著地方性的俚語,可以多重翻譯,這些華國人未必都懂!
正好,他可以借此試探一下華國的態(tài)度,如果對方跟幾十年前的華國君主一樣,也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那他們此行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不過……
他們有件事忽略了,大殿下尹莫容親妹尹思悅當年被君父丟去大澳國留學(xué),年紀太小的女孩子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語言不通哭得慘兮兮的,當大哥的為了安慰妹妹,自學(xué)了大澳語,別說是大澳國的地方俚語了,他連對方一張嘴不聽聲音只看對方唇形都知道對方是在說話還是在放屁。
很顯然,有人放屁了!
尹莫容表情冷淡地一勾唇,他身側(cè)的親衛(wèi)隊長蒙川不懂大澳語,但卻明顯感覺得出來那個藍眼睛的貨很欠打的樣子。
瞧瞧那一頭黃毛,歪鼻子斜臉的,下巴還故意抬得那么高,一副恨不得用下巴說話的樣子,賊特么欠打��!
別說是蒙川了,在場的所有人此時都臉色難看,幾大世家除了家主親臨外也有不少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你說老一輩的人聽不懂你的大澳語情有可原,但你把其他人也當傻子嗎?
幾個世家的年輕人捏了捏拳頭,一張嘴就挑釁十足,這伙人果然來者不善!
“貴使,你想讓誰接待你?”君莫榮淡定地說道,他用的是華國語,大澳來使那邊自然就有人翻譯給了對方聽。
那為首的使者一聽,呵,居然還聽懂了他的話?
也在此時,霍成峰站了出來,“按照我華國王朝制度,外來國來使授封侯爵者才有資格覲見我華國皇族,請問來使,你是什么侯,什么爵?”
是潑猴,爵士舞嗎?
使者聽完翻譯后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身為武者,自然是尊崇武者規(guī)矩,強者為尊!”他說著看了一眼尹莫容,嘲弄道,“大殿下,你,連戰(zhàn)王都沒突破吧?讓我們向你行禮,確實不合規(guī)矩��!”
此時就連霍爾斯家族的族人們都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武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如此,皇權(quán)在強者面前那根本不值一提,給你面子你可千萬別當回事兒,真當回事兒你就輸了!
他們大澳國現(xiàn)在有霍爾斯的兩個天驕在場,其中一位正在沖擊戰(zhàn)皇級,所以剛才他們的那一個行禮,已經(jīng)算是給了華國皇室很大的一個面子了。
“區(qū)區(qū)一個還沒突破到戰(zhàn)王級別的皇子殿下,不配讓我們行禮!”
“按照武者規(guī)矩,得皇子殿下給我們行跪拜之禮!”
一來就掀場子!
宴會廳里的氣氛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程度,戰(zhàn)部長老殿的幾位長老倏然拔劍,京基營的護衛(wèi)隊的人也亮起了武器,大殿下親衛(wèi)隊隊長蒙川氣得差點要罵人。
滾你媽的蛋吧?你們又算什么東西啊?跑到人家的地盤來撒野,這就是你們的教養(yǎng)嗎?
霍爾斯勞斯在此時便要開口說話了,他已經(jīng)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然還不等他開口圓場子,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大門轟然打開,有人站在門口,雙手負在背后,身形筆直如一把標槍,冷質(zhì)感的嗓音破空而來。
“他們不配,那我呢?”
大門一開,屬于戰(zhàn)皇級的威壓鋪天蓋地的襲來,毫不留情地朝著大澳國一行人壓迫而去,那是來自域外的鐵血殺氣,是從尸山血海中磨練出來的銳不可當,那人明明還在門口,某種的殺意已經(jīng)濃烈地席卷而來。
“�。“�!”宴會廳外的后花園里,經(jīng)由皇室園丁們精心照料的花園四季如春,繁花盛開,美輪美奐。
此時的錦繡園中,負責在此地照料花樹的園丁們被迫站在一邊,臉上流著淚,心里滴著血,他們都朝著一個方向,每當面前的活物移動起來,他們都會心驚膽戰(zhàn),心在痛哭尖叫。
啊,那是笸籮海棠,整個錦繡園里僅此一株,好不容易才養(yǎng)活的,今年是頭一年開花,不能摘��!
下一刻,笸籮海棠栽了!
啊,不,那是錦繡團魚,大殿下最喜歡的花品之一,平時伺候起來比人還難伺候,不能動��!
下一秒,花盆落地,碎了!
……還有,你摘花就摘花,你干嘛還要挖土��?
“啊爹,我覺得……這地里應(yīng)該沒埋黃金的……”小鏡靈在他的識海里弱弱勸道,那些園丁們好像很可憐啊,哭得都快虛脫了,它嚴重懷疑它爹是在風(fēng)兮城里挖洞挖出想法來了,總覺得地里有貨。
這鐵鍬,他怎么還帶著呢?
司諾誠嘴巴里叼著一朵花,很不顧形象地趴在花壇里掘土,“尹莫容小時候最喜歡往花壇里藏東西了!”
小鏡靈:“!”人家喜歡往花壇里藏東西,可不是在花壇的土里藏東西��!
“爹,咱們,還是去看看娘親吧?”別嚯嚯人家的花園了,再不走,花園都要被你給禍害了!
司諾誠沒挖到金子,爬起來懊惱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那些園丁們都哭傻了,這位,他們?nèi)遣黄穑皇前�,不僅僅是他們?nèi)遣黄�,連大殿下都惹不起……
司諾誠揮動著鐵鍬,“說,這里那種花最值錢?”
園丁們:“!”生無可戀地指了指一朵秋水鈴蘭,“司少,那是秋水鈴蘭,價值,萬兩黃金!”
司諾誠瞥了一眼那開了一串虎皮紋的鈴蘭,直接擼起花枝來往嘴里一塞!
園丁們:“!”啊啊啊�。�
小鏡靈:“爹……你……”
司諾誠:“爺高興!”沒挖到黃金還不能吃了黃金嗎?
他把鐵鍬一丟直接選了一塊玉蘭草躺著,此時小鏡靈才發(fā)現(xiàn)它爹好像有點生氣,氣鼓鼓的,沒發(fā)脾氣,但是卻在生悶氣。
是氣悶?zāi)镉H將他留在這里,不讓他跟著?所以他跑來嚯嚯了大殿下的心愛園子?
司諾誠躺在金貴的玉蘭草上,時不時拔一根塞嘴里,眼看著那些玉蘭草都要被拔禿了,小鏡靈柔聲勸,“爹,你別吃了,只有兔子才吃草的!”
司諾誠咀嚼的動作一頓爬起來,“我才不是兔子!”
小鏡靈被嚇了一跳,正要解釋不是說你是兔子,但它卻發(fā)現(xiàn)他爹的注意力被什么吸引住了,司諾誠爬起來就朝著那個方向跑。
小鏡靈:“!”他又要干什么了?不要啊!
此時的宴會廳內(nèi),來自大門口的濃烈殺氣席卷而來,在半空跟大澳國霍爾斯里查爾的的氣息來了個猛烈對撞,那躥起的金色火花點亮了在場華國人的希冀和揚眉吐氣,也讓霍爾斯家族的人和大澳的來使們齊齊一個激靈。
尤其是曾經(jīng)跟她交過手的奧德。
“奧德,你在干什么?”里查爾一個人根本扛不住,在他成為大澳國天驕天花板之后,他就從未感受過來自同齡人如此強大的威脅,這就是戰(zhàn)皇級嗎?怎么可能呢?明明他也是即將突破戰(zhàn)皇級的人��?
而奧德還在呆怔著沒有出手,他臉色有些白,看樣子是因為這股熟悉的壓迫力激起了他不堪的回憶,那回憶直接迫使他放棄了抵抗。
“噗通……”大澳國的六位來使都給壓趴在地上了,只有霍爾斯家族的族人們圍成了一個圓圈齊心協(xié)力抵抗著。
霍爾斯勞斯臉色震驚到惶恐,因為他看得出來,他的大孫子開始吃力了,而小孫子,直接放棄了抵抗,不好……
“戰(zhàn)皇閣下,我等無意冒犯,還請您寬恕!”
這就是華國的戰(zhàn)皇級,不到十九歲的少女,看著是那般的消瘦,卻以一人之力差點干翻了他們?nèi)浚?br />
這就是戰(zhàn)皇級的威力嗎?不可能�。�
霍爾斯勞斯心里惶恐不安,直覺自己沒有一開始就阻止大澳來使們的作死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現(xiàn)在,為時已晚了,對方已經(jīng)將他們視為一伙,毫無區(qū)別的攻擊了過來。
“無意冒犯?”陸瑤聲音幽幽,在滿宴會廳里炙熱的目光下緩步走進來,無視那伙抵抗地吃力的霍爾斯家族族人,她走進來,尹莫容帶著人迎上去,“回來了!”
陸瑤朝著諸位點頭示意,面對眾人炙熱的崇拜也依舊淡漠如初。
“你的座位在這里!”尹莫容指著自己剛才坐的主位,戰(zhàn)部長老殿的一眾人都沒有異議,其他世家家主更是無話可說,而陸瑤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走過去坐了下去。
她一坐便有人上前奉茶,整個帝都都在前陣子知道了這位年輕的戰(zhàn)皇級的喜好,比如,不喜歡喝紅酒和各種飲料,偏愛喝茶,以及一些傳統(tǒng)的手工糕點。
陸瑤享受著皇室供奉的待遇,周邊還有人時不時跟她聊上幾句,但下面的一行人可慘了,因為陸瑤的威壓沒收,所以,整個宴會廳的人們開始端著酒杯看他們笑話了。
霍爾斯家族:“……”我們都道歉了!
而大澳國使者還是懵的,直到被壓趴了都不信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戰(zhàn)皇級。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大澳國使者急聲道。
在場的人都看向了陸瑤,陸瑤抿了一口茶,很是享受地瞇了瞇眼,再睜眼時,眼睛里卻是殺氣肆意,“說人話!”
在華國的土地上,你用大澳語,是嫌命太長了嗎?
此時霍爾斯勞斯厲聲對著那使者喊,“說華國語!”
那使者:“!”
他不是不會說,只是……
最終他還是磨牙切齒地換了華國語,“尊貴的戰(zhàn)皇閣下,您到底想怎么樣?”是要他們一直趴在這里被人嘲笑嗎?他們代表可是大澳國皇室的臉面�。�
陸瑤瞥了一眼杯中漂浮的茶葉,抬眸,目光冷銳如箭,“按我華國規(guī)矩!”
“三拜,九叩!”
轟!
一語驚傻大澳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