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炸了那座山,殺了那個人
裴如初睜大著眼睛,目光渙散,失去了神采。
她渾渾噩噩地僵站著一動不動,任由著陸瑤的手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一時間,房間里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陸楚楚因為太緊張,用力拽住了白可薇的手。
怎么回事?裴如初就跟傻了似得。
白可薇此時卻給嚇得臉色一白,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奶奶之前給她說過的話,在華國,有一種人,是可以通過人的大腦追溯記憶的,但這種異能只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世的某個大宗門里。
而那個大宗門早已隱世幾十年了,這期間,不曾有任何族人出來過。
聽這些話的時候,白可薇是當傳說故事聽的,打從心里是不信有這樣的人,畢竟,她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樣的異能者,然而今天,她見到了嗎?
陸瑤,難道是那個大宗門的人嗎?
只是很可惜,她只看到陸瑤伸手點在對方的眉心,卻不知道陸瑤看到了什么,神情有一瞬的錯愕,冷漠淡然如她,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怎不讓人震驚?
白可薇察覺到了陸瑤的異樣,陸欽也覺察到了,他走過去,不打擾,而是站在陸瑤身邊,目露憂色地看著她,等到陸瑤將手指收回,面前的裴如初如同被抽離了精氣神,瞬間軟倒在了地板上昏迷了過去。
“樓上有客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陸欽輕聲道,并用一個眼神迅速制止了差點忍不住要問出口的陸楚楚。
別多話!
陸楚楚忙捂住了嘴巴,她差點就沒忍住問陸瑤看到了什么了。
陸瑤沒去客房,而是就坐在客廳里,但即便她沒說其他的,陸欽還是很識趣地將別墅里的所有人都清空了出去。
沙發(fā)上,陸瑤靜坐,腦子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裴如初的記憶里,那個吊墜是一個神秘女人給她的,連裴如初都不記得對方的容貌,她自然也無法從裴如初的記憶里看清對方的樣子。
且裴如初之所以會把吊墜送給陸欽,也是因為對方要求的,一種心理上的暗示。
而裴如初剛才之所以會言辭閃爍,怕是連自己都記不清為什么會送這個吊墜給陸欽了。
那吊墜上的煞氣差點害得陸欽沒命,究其原因,是那煞氣在不斷吸取陸欽身上的氣運。
陸瑤在別墅里坐了半個小時才起身,陸欽在門口迎上來,“要回去了?”
陸瑤點頭。
陸欽便去安排車,陸瑤走出肖家,看著陸欽的身影,那枚吊墜落在她手里時煞氣已經(jīng)被消磨了一大半,全靠陸欽身體的凈化。
那女人是什么意思?借助人的身體凈化掉鏡片的煞氣?然后呢?待到時機成熟,再取回去?
目的是什么?
陸瑤心頭一個緊繃,上車的速度都加快了。
一上車,她便聯(lián)通了虞尤的手機。
“匯報坐標!”
虞尤,“洛城祁家!”
陸瑤屏住了呼吸,“虞尤,阿城是否安好?”
虞尤愣了一瞬,“少主,您只讓我負責司承延的人身安全!”您可并沒有說還要負責你男人的!
陸瑤:“!”
“他人在祁家,司承延正跟他談話!”虞尤停了一會兒才道。
陸瑤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洛城祁家,司承延是第二次登門,第一次登門造訪是在二十幾年前了,被祁家人趕了出去,這一次,他是被祁家人迎進去的。
但迎接他的人群里沒他兒子,一問才得知那小子已經(jīng)兩頓飯沒吃了,人就在樓上睡著,誰去都不搭理。
“我感覺他好像病了,叫了醫(yī)生來想給他看看,但他不讓!”
祁老爺子有點急,這邊才醒了個祁恒,那邊司諾誠又要病倒了。
祁恒人睡了一段時間,病好之后坐著輪椅被人推著,聞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是身體病了,是腦殼有病才對!
祁恒如今吃飯看到桌上的碗盤都會有應急障礙,總覺得那些鍋碗瓢盆隨時都會飛起來朝他腦門上砸!
他這輩子都無法正視鍋碗瓢盆了!
都是拜那個表弟所賜!
關鍵是,他還不敢說表弟一句不是,誰叫他一病不起,還是陸瑤看在表弟的面子上救的他呢?
這邊司承延在司家人的帶路下去了司諾誠的房間,兩父子見面,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
祁恒坐在輪椅上,嘴里嚼著弟弟祁禹塞的糖果,小聲比比,“我看他啊,不在沉默中變壞就是在沉默中變態(tài),本來就夠變態(tài)了,你們等著吧,這回出來肯定更加變態(tài)!哎呀……”
腦門上被砸了一下,祁恒怒目而視,一抬臉才發(fā)現(xiàn)揍自己的是親爺爺,趕緊賠笑,“爺爺……”
“你是想在床上躺個十年八載的嗎?”祁老爺子幽幽道。
祁恒立馬端正了態(tài)度,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表弟風光霽月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祁家眾人:“!”
不是司諾誠變態(tài)了,是你變態(tài)了吧?
房間內(nèi)卻是另一幅光景。
司承延進門后就看到了坐在陽臺吊椅上的青年,裸著一雙腳,盤著一條腿,身上穿著寬松的白襯衣,休閑褲,懶散地躺坐著,閉著眼,陽光灑在他臉上,皮膚白皙得幾乎透明了。
兒子繼承了妻子的美貌和他的英氣,兩者在他身上有了完美的契合,只是……看著,還真是病怏怏的樣子啊!
沒什么精神似得。
司承延心頭憂慮,緩步走了進去,“阿城,你還記得第一次你跟我主動提起陸瑤時你說過的話嗎?”
司諾誠眼皮微微動了動,輕笑了一聲,語氣帶著點嘲弄,“嗯?”眼皮一掀,看了進來的人一眼,又懶懶地合上。
司承延徑直走進來,自顧自道,“你當時就說,那是你媳婦兒!”
司諾誠眼皮子跳了起來,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司承延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半響,語氣生硬又別扭道。
“都說男追女隔重山,你……你的這座山可能更高一些,人也難追一些,所以,你要不要……”
司諾誠瞇眼冷冷一呵,“炸了那座山,殺了那個人!”
司承延:“��!”
沒救了,注孤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