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你親我了
兩人入住酒店用的并非本人的身份證件,陸瑤離開前就做好了準(zhǔn)備,她隨身攜帶了一張萬能身份證。
四星級酒店的套房內(nèi),司諾誠進(jìn)門前還在嫌棄,進(jìn)門后卻率先霸占了那張大床,被陸瑤拽著衣領(lǐng)丟去了洗浴室的大浴缸后才瞬間清醒了。
“洗干凈!”陸瑤沒去看丟進(jìn)浴缸里渾身濕透滿臉哀怨的男人,反手將浴室門關(guān)上了。
司諾誠:“!”白著臉,抖了抖,洗澡就洗澡,可為什么是冷水��?
陸瑤一出浴室便聯(lián)系了了影十三,“情況如何?”
影十三言簡意賅,“第三波了!”
陸瑤滑開窗簾,從落地窗口望著黑壓壓的天際,“我問的是你們歷練得如何?”
別是在帝都待了幾個月骨頭都松了!
影十三靜默了兩秒,“傷了三個人!”語氣里帶著一絲懊惱,如同他交了一份不滿意的答卷,分?jǐn)?shù)沒能卡在及格線。
別人以為這是一場血腥追殺,可在影盟成員的心里,這就是一場生死歷練,出發(fā)前少主就跟他說過,機會難得,你們是想借此機會歷練還是一路平順地抵達(dá)召南?他們選擇了前者。
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自己派遣出來的精銳就是拿來練手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松散了,沒了在域外的警惕心,即便在梧桐山,他們每天例行操練,但跟實戰(zhàn)比起來還是差遠(yuǎn)了。
陸瑤冷呵一聲,“廢了!”
影十三:“!”哪怕是人在百里之外,沒有面對面,他還是被陸瑤的一句話羞愧得無地自容。
是帝都的日子太舒適,時間一久就磨淡了他們的意志!
“此行召南,換人過來!”陸瑤下了命令后掐斷了電話。
百里之外影十三面色灰敗,但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此次任務(wù)他們沒能達(dá)到預(yù)期效果,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堅毅地折回車旁邊,車內(nèi),牧云已經(jīng)休整差不多,身上的傷得益于陸瑤留的藥物,除了臉色白了點兒,行走如常。
看到影十三回來,他把手機拿在手里晃了兩下,“御煞的電話,說在召南換班!”
影十三眉頭一皺,牧云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低聲,“論戰(zhàn)斗力,我們影盟確實不行,但論刺探和搜羅消息,天戮閣遠(yuǎn)不及我們,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別胡思亂想了!”
“咱們同為影盟左右護(hù)使,以前在域外一年到頭見不了少主幾次面,這一次咱們都跟了她四個月了,賺了啊!”
“再不換人,咱們回去恐怕要遭群毆了!”
牧云一想到被天戮閣那群戰(zhàn)斗瘋子追殺就頭皮發(fā)麻,得,他們已經(jīng)被磋磨了四個多月,該換那波人過來受虐了!
影十三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牧云看他沒再糾結(jié),便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輛車,“先把肖欽送去召南!”
此時的肖欽狀態(tài)不太好,被影十三劈暈后他昏睡了足足一個晚上,完全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一晚上整個隊伍又經(jīng)歷了兩次截殺。
這一次,連林嶠都?xì)⒓t了眼,結(jié)束后索性連沾血的衣服都沒換,擼著衣袖就等著下一波,所以肖欽一睜眼就看到了一身浴血的林嶠。
肖欽:“!”差點又暈過去了!
他頭痛欲裂,怔愣了好半響才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揪著林嶠就喊,“陸瑤呢?陸小姐人呢?”
他親眼看到那輛車墜入山崖滾進(jìn)了泥石流里,而她的那些下屬非但沒有及時出手相救還直接要棄車離開,他當(dāng)時都傻了,爬著滾著要跟著跳下去,卻被人打暈了。
所有記憶都串聯(lián)起來了,肖欽臉色慘白,狀若瘋癲,被他揪住衣領(lǐng)的林嶠被勒得想出手打暈他,你要問話好歹讓我有機會開口說話��!
好在俞斯洋反應(yīng)快,語速飛快地解釋,“她不在車?yán)�!她跟我們分開走的!”
肖欽就著林嶠衣領(lǐng)的手一僵,林嶠趁機大口呼吸,講真,要不是看在他剛醒的份上,他剛才差點就對他動手了。
沒想到一個沒有武者意識的人使出全力來這么大力氣啊!
“她不在,她不在車?yán)�,她……”肖欽魂不守舍地念了幾遍,整個人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座位上,精神太過緊張之后他整個人都虛脫了,冷靜了好久才回了神似得問了一句,“那她現(xiàn)在……”
林嶠揉著脖子憤憤然,“當(dāng)然是跟我家主子在一起了!”
肖欽:“!”
“嘩啦”一聲,浴室里,陸瑤一手擊碎浴缸里的冰塊,將不知道在里面困了多久的司諾誠給拽了出來,看他閉著眼,渾身皮膚泛著冷白的光,冰冷得毫無人氣,她第一時間就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司諾誠是被疼醒的,睜開眼就看到陸瑤那張放大的臉,眼睛里有著他嫌少會看到的焦急神色,一只手還拼命地掐他,他眉頭一皺,雙手碰過陸瑤的臉往下壓,仰著唇便接了過去。
陸瑤:“?”
司諾誠,“你親我了!”
陸瑤看他睜開眼,松了一口氣,也不跟他計較捉著就親了,想要起身卻被他用了點力氣,她的臉?biāo)查g就給擠變型了。
司諾誠不松手,才蘇醒過來眼睛里還帶著一絲惺忪的慵懶和笑意,不厭其煩地再次重復(fù),“你親我了!”
陸瑤險些被他的金剛芭比手指擠得臉殘,艱難得出聲,“胡說,明明是你主動的!”
她不背鍋!
司諾誠還在搓她的臉,就跟搓橡皮泥似得,鼻子嘴巴眼睛都搓了個遍,最后才在陸瑤的無奈反擊下乖順了,任由著陸瑤替他檢查身體。
“你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陸瑤用大毛巾把他裹了一圈,司諾誠躺在床上動都不動一下,聞言沖著陸瑤眨眼,“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陸瑤拿著吹風(fēng)機的手停頓在半空,然后將風(fēng)開到最大,把司諾誠的發(fā)型直接吹了個殺馬特箭豬頭!
司諾誠抖著唇角,“好吧,你的熱情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不用親了!我告訴你好了!”
陸瑤這才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默然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洗耳恭聽。
司諾誠開始了。
“我被你扒光后丟進(jìn)浴缸里,水是冰冷的,我的心,也是冷的……”
陸瑤看著他那悲愴得恨不得唱出一曲小白菜地里黃悲歌表情,眉心直跳,極力隱忍著辯解,“我沒有,扒!光!你!”
司諾誠淡淡瞥她一眼,“有區(qū)別嗎?”
陸瑤眼瞳撐大,沒區(qū)別嗎?
等等,他說水是冷的?陸瑤抓住了重點,秒速拋棄了扒光的問題,肅然,“你說水是冷的,可我明明放的是溫水!”
司諾誠翻了個白眼,“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被你丟進(jìn)去時就是冷水!”
陸瑤陷入沉思,想起了剛才進(jìn)浴室時看到的那一幕,浴缸中的水結(jié)了冰,她是砸碎了冰塊將人拖上來的,差點以為他死了!
她不過是在外面跟影十三通了一個電話,又跟御煞做了一番部署,總共不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然后我躺在冰冷的水里,想著你離開時丟下的那句冰冷的自己洗干凈,我的心都冷了……”
陸瑤:“!”你快別說了!我都快給你說冰冷了!
但陸瑤沒有打斷他,任由著他在講述的過程中把她從頭到尾地控訴了一遍,這才木著臉起身,“早點睡!”
司諾誠,“嗯?我才經(jīng)歷了生死,你不陪我嗎?”
陸瑤拉過一床被子蓋住他,“那不是生死!”是他力量開始恢復(fù)的表現(xiàn)而已。
聽他講述完,陸瑤就已經(jīng)明白了,被子裹住司諾誠只留下了一個腦袋,司諾誠艱難地仰著脖子,深情款款道,“阿瑤,我怕!”
陸瑤把床邊的椅子清空,盤膝坐在地毯上,看他,“怕?那我打你一頓,打斷你的脛骨癱在床上就不怕了!要試試嗎?”
司諾誠眼神驚恐!
這是啥子邏輯?
他脖子一縮,把自己的腦袋秒速縮進(jìn)了被窩里,秒慫,“不了不了,我困了我睡了!”
這一次司諾誠是真睡了,倒不是他真怕了陸瑤,實在是他身體困倦疲乏,又跟陸瑤插科打諢地說了一下經(jīng)過,都不用陸瑤打一頓,他自己就癱在床上動不了了。
而陸瑤在確定他入睡后,凝神,用神識去覆蓋住他的身體,慢慢的,從他胸口浮現(xiàn)出了三塊泛著銀白光芒的鏡片,不規(guī)則的菱形鏡片只浮現(xiàn)出了一瞬便再次消失在他的心口上。
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確定了三塊鏡片都在他身體里,并且外力根本拔不出來,陸瑤松了一口氣,又嘗試著呼喚自己神識中蘊養(yǎng)了一段時間的鏡靈,那白白的一軟絮狀物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陸瑤快速退出來輕輕嘆了口氣,如果鏡靈能恢復(fù)就好了,至少她能從它那里知道一些八荒鏡的消息,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辦法恢復(fù)鏡靈,但很遺憾,她只感覺到它微弱的氣息在不斷增強,卻不能喚醒它!
她睜開眼,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睡夢中都皺眉的男人,抬手在他眉心輕輕揉了揉,這才轉(zhuǎn)身緩步走到了窗邊,看向了黑沉的夜色。
希望在召南,她能找到一些線索!
她折回床邊封閉神識躺了下去,卻不知道在她關(guān)閉神識時,神識內(nèi)那一團(tuán)柔弱的小白團(tuán)微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