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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yī)院出來,顧暮辭回到家。
剛開門,一團白色的影子就猛地撲了過來。
糖霜是五年前他和蘇朝曦一起撿的流浪狗。
它圍著顧暮辭的腳踝,開心地搖著尾巴。
顧暮辭露出一絲笑意,剛想摸摸它的頭,抬眼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蘇朝曦和宋宴就站在客廳中央。
看到顧暮辭,宋宴一副受驚的模樣,躲到蘇朝曦身后。
蘇朝曦微微蹙眉,隨即朝保鏢遞了個眼色。
保鏢立刻上前對顧暮辭搜身,生怕他再帶什么傷害到宋宴。
顧暮辭任由保鏢搜身,心痛到麻木。
離婚協(xié)議上寫了,這房子歸你。
蘇朝曦指了指樓上,我回來拿些東西,馬上就走。
她轉(zhuǎn)身上了樓,糖霜遲疑了一下,也邁著小步跟了上去,它大概不明白,為什么女主人最近總是不在家。
客廳里,宋宴臉上人畜無害的表情瞬間消失,目光落在了顧暮辭手腕上的名表。
婚都離了,就把朝曦父親的手表還回來吧畢竟,我們還有一周就要結(jié)婚了。
顧暮辭低下頭,看著腕間的手表。
他還記得,蘇朝曦為他戴上時,眼里的愛意和珍視。
暮辭,這是我爸留給我的,說要我交給他未來的女婿。這也代表我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如今她為了宋宴不惜設(shè)計失憶也要和他離婚。
不愛了,留著這表不過是個笑話。
顧暮辭摘下手表,遞過去。
宋宴有些意外他這樣痛快,畢竟就在昨天顧暮辭還一心想幫蘇朝曦恢復(fù)記憶呢。
他接過手表,顧暮辭,不管你在計劃什么,小曦以后都只屬于我一人。
話音剛落,他抬起手猛地將手表砸在地上。
顧暮辭驚詫時,宋宴迅速撿起一塊碎裂的表盤塞進他的手里,發(fā)出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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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暮辭想掙脫,可宋宴卻死死攥著他的手腕,力氣大的驚人。
汪!
一道白影比蘇朝曦更快地沖了下來。
糖霜齜著牙,猛地撲向宋宴,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宋宴吃痛,用力扯顧暮辭的手,表盤碎片劃過他臉頰,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印。
他慘叫著松開了顧暮辭,摔倒在地。
而聽到聲音跑下樓的蘇朝曦,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她沖過來,一把將顧暮辭狠狠推開。
顧暮辭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手表碎片劃開手掌的皮肉,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蘇朝曦一腳踹開還在撕咬著宋宴腿的糖霜。
嗷嗚......
糖霜吃痛地滾到一邊,委屈地嗚咽著,不明白一向愛護它的女主人為什么要這么對它。
宋宴,你怎么樣疼不疼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蘇朝曦緊張地扶起宋宴,快步離開,從始至終未看他一眼。
顧暮辭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他想起有次他重感冒發(fā)著高燒,在國外開會的蘇朝曦連夜飛回來,只為給他物理降溫,整夜守著他。
他手指不小心劃破小口子,她都會心疼得紅了眼眶。
還有那次他為救她被瘋牛撞傷,她更是瘋了一樣,差點掀了整個城市,找了一批又一批專家。
因為他是為救她受傷,蘇朝曦第一次對他發(fā)了脾氣。
之后她緊緊抱著他哭得像個孩子,她說:
暮辭,你不能有事,沒有你,我會生不如死。
沒有他,她真的會生不如死嗎
顧暮辭的眼淚砸了下來。
嗚......
糖霜哀嗚著,爬到他身邊,伸出舌頭,輕輕舔
舐著他臉上的淚水。
顧暮辭抱住糖霜,將臉深深埋進它溫暖的毛發(fā)里。
糖霜,我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
他的聲音破碎,抱著糖霜失聲痛哭。
糖霜用大腦袋蹭著他的臉,嗚嗚地低鳴,似乎在安慰他。
他死了,糖霜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