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徐司馬新書求收藏追讀
南安縣向北十余里。
一輛馬車平穩(wěn)地在官道行駛。
其后還有二十位全身披甲,手持刀槍的郡兵小跑跟隨。
車廂內,檀香與茶香交織。
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坐在錦布座椅上,背靠車廂,手拿書籍。
而在他對面,則有一位謀士打扮,手執(zhí)羽扇的中年男子在煮茶。
茶幾上,小爐炭火燒得正旺。
“徐司馬,此番前往南安縣,怕非明智之舉�!�
謀士斟好茶,眉頭蹙起說道。
徐知遠放下書籍,拿起精致茶杯輕抿一口:
“還是長風你煮的茶,最合我意�!�
徐知遠幽幽說道:“老夫來這青山郡,已有五載,前任周司馬與老夫一般出身,但如今卻身居南廣道高位�!�
“沒有功績,我等寒門出身,何時才能施展抱負?”
謀士張口還想再勸,卻被徐知遠打斷:
“長風不用多言,福禍相依,乾坤未定,不如拼一把�!�
“唉!”
謀士長嘆一口氣,旋即露出正色:
“既然如此,徐司馬,這南安縣如今是何狀況,想必你也了然�!�
“城外妖魔未明,許家貴女求藥,眾多武者齊聚,局勢紛亂不清,一旦不甚,恐怕危矣!”
“更何況,還有那南安縣諭書葉歲安�!�
“此子出身徐州長寧郡葉家,但不知為何淪落南安,如今卻又顯露出斬妖除魔之能�!�
“最重要的還是……”
謀士停頓一下,徐徐說道:
“不久前,其曾打算入郡城,上告南安縣知縣勾結妖魔�!�
“也正是如此,郡里才會讓徐司馬你巡視南安�!�
“但如今卻又自作主張,斬殺妖魔,惹得局勢更亂�!�
這謀士也是徐知遠心腹之人,故而直言問道:
“徐司馬,你打算如何巡視,如何查?”
查,也講究技巧。
需要領略上意。
是該一查到底。
還是怕萬一真的認真查,查到什么東西。
徐知遠眸中閃過幽光,淡淡說道:
“既然葉諭書能斬妖除魔,何不讓他加加擔子?”
謀士瞇眼,細細品味著徐知遠這句話。
借刀sharen?
還是找人背鍋?
……
刀光閃爍,就如池水中細碎月光。
呼!
葉歲安收刀,回味著腦海中多出的感悟。
【熟練度:入門。
】
幾日苦練,他終于把這落月清河刀練至入門。
如今葉歲安是輪著修行鎮(zhèn)魔十六刀與落月清河刀。
前者他已經(jīng)修煉至精通,后者剛剛入門。
鎮(zhèn)魔十六刀講究“鎮(zhèn)”
,每一刀都凌厲無比,專為斬妖除魔而存在。
勇猛有余,變招不出。
至于落月清河刀……
葉歲安輕揉眉心,消化理解腦中浮現(xiàn)的刀法感悟。
凌厲且靈巧,揮刀既能如江邊落月,堂皇正大;
又能如江水中細碎月光,變化無窮。
至于落月清河刀的刀意,葉歲安雖然悟出,卻無法使出。
“唯有突破內氣境,以內氣方能激發(fā)落月清河刀的刀意�!�
“精血也只能激發(fā)鎮(zhèn)魔十六刀的刀意�!�
葉歲安也并未感到失望。
“白虎戮心呼吸法既然能修行到內氣境,那么只要尋到氣機必能成功突破�!�
“若是有妖魔精血相助,突破速度就更快了。”
用井水沖去身上汗?jié)n。
日光照耀下,葉歲安身上肌肉線條流暢,肌膚經(jīng)過數(shù)日陽光照射,也沒有往日白皙。
原身只是天寧書院的學子,雖說有心習武,可卻也未曾風吹日曬中勤練不輟。
擦干身子,換上干凈衣服,宅門忽然被砰砰敲響。
“葉大人!
郡里來的司馬到了,大家都在縣衙迎接,你要去嗎?”
諭書不受郡縣兩地衙門管轄。
但人情往來,很難脫俗。
更何況葉歲安也想見一見這位徐司馬。
如今南安縣波詭云譎,他來此地又有什么目的?
南安縣縣衙。
徐知遠端坐主位,手中翻閱著縣衙卷宗。
“劉知縣竟然病重至此,連日常起居都不能自理�!�
他沒有抬頭,聲音很輕。
縣衙的官吏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說什么。
這南安縣里發(fā)生的事情太過吊詭。
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選。
“徐司馬,南安縣諭書葉歲安,南安縣捕頭牛大來了�!�
謀士在他耳邊低語。
“請�!�
當葉歲安和牛大走進縣衙時,徐知遠居然親自起身迎接。
這一幕看得眾人皆是一愣一愣的!
堂堂一位郡城司馬,居然這般“禮賢下士”
?
“葉諭書,久仰大名,不愧是我們大禹的少年英才�!�
徐知遠笑呵呵地拉著葉歲安的手笑道。
“本司馬初來乍到,巡視南安縣一事,還請葉諭書多多幫忙�!�
讓葉歲安幫忙巡視?
眾人眸子緊縮。
他們都是老狐貍,很快便品出徐知遠話中深意。
“徐司馬說笑了,巡視之事,我區(qū)區(qū)一個諭書……”
葉歲安眉頭微皺,就想拒絕。
這徐知遠來者不善。
“可葉諭書起初不是打算上報郡里,說這南安縣有妖魔犯亂?”
徐知遠打斷葉歲安,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況且葉諭書乃難得的文武兼修之才,聽聞早已斬殺過妖魔。”
“莫非,葉諭書不愿意繼續(xù)斬妖除魔?”
葉歲安聞言,看著徐知遠眸子微瞇。
“日后,這南安縣妖魔之事,就交給葉諭書了�!�
“想必葉諭書也不想看到這南安淪為人間煉獄,妖魔以我大禹百姓為血食吧?”
徐知遠一副痛心疾首,臉上又帶著些許哀求的表情。
葉歲安站在原地,心中念頭閃過。
這倒也不是件壞事。
起碼主動權能在自己手上握著。
沉默幾息后,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葉某管了便是�!�
“葉諭書大義!”
徐知遠雙手抱拳,給葉歲安彎下腰。
“咳咳!”
他起身捂著嘴巴,歉意地對眾人說道:
“舟車勞頓,本司馬許是染了風寒。”
“唯有深居養(yǎng)病,祝葉諭書馬到功成,除盡妖魔�!�
說完,不等其他人開口。
謀士立即上來扶住徐知遠的手臂,與他一同離開縣衙。
縣衙內,一片死寂。
眾人神色復雜,紛紛看向葉歲安。
他們既疑惑不解,也心有戚戚。
這徐司馬看似很信任葉歲安,也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諭書有責任斬妖除魔嗎?
沒有��!
縣衙衙門有責任,郡里官府有責任,將士們有責任,除祟司也有責任。
但偏偏諭書只是負責給百姓解讀朝廷旨意布告,在官學教書,監(jiān)督各地衙門的年輕書生罷了。
葉歲安為什么要應下呢?
他不知道,這責任會把自己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