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受害者成了施暴者。
勇者殺了惡龍，
卻又成為了新的惡龍。
至死也要盤踞在那座城池。
“若失去了這依托，他就無法重塑他的領(lǐng)地�！蹦撤N程度上來說，瞿粟和地縛靈相差無幾。
樓月西道，“所以樓涵潤一定會回膠許�！�
“我當(dāng)時給你說，除了蘭雪院和祠堂，那片老宅都被捐了出去�！鼻嗄甑陌脒吥樸逶≡陉柟庵校R烈從側(cè)面看見了他眼睫投下的陰影，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保留著。”
“那地方起過大火，
燒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火滅得及時，
這一代的房子都得受到牽連�！�
說道這里，
賀烈已經(jīng)知道了樓月西說的是哪里。
樓月西很早之前就提過，他的母親駱華荷——死于一場大火。
“那院子沒啥價值，花了點錢就保留了下來�！睒窃挛餍α艘幌拢�
像是自嘲，
“到?jīng)]想到成全了他�！�
“賀烈�！睒窃挛鬓D(zhuǎn)過頭來，整張臉陷入陰影之中，
“我知道這樣很沖動。”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復(fù)活駱華荷，也不知道樓涵潤的襯景完成到了哪一步……”
“甚至、甚至他的計劃都只是我的猜測——”
“這樣九死一生的險境，
我卻要拉著你進入……”
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異常的堅定：“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胡亂替你做決定了�！�
賀烈聞言輕笑了一聲：“看來是吃定我了？”
背對著陽光的青年輕輕點頭。
“對。”他回答道，“生同衾，
死同穴�！�
“你是我的丈夫�！�
“很榮幸為你效勞，我的夫人�！�
——
榕樹上的枝葉被傾盆大雨打得東搖西晃，池塘中剛展露尖角的荷花垂下頭躲進了荷葉的庇護之中。
碧綠的水面圈圈漣漪，偶爾有幾瓣被打落的粉色在水中轉(zhuǎn)著圈，又被貪食的鯉魚拽進去。
屏風(fēng)外女人輕聲交談的聲音掩蓋在雨聲中。
“夫人，且放寬心，這鐘大夫的藥最是管用，小少爺?shù)臒芸炀湍芡肆恕?br />
“桂姨，這都燒了一夜了，他若是有個什么，我真的……”
聲音似遠似近。
他躺在床上，渾身滾燙似乎著了火，四肢又像是綁了吸了水的棉花，叫人動彈不得。
女人的啜泣和嘆息好像離他越來越遠。
雨聲嘩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