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一身亂七八糟,血污和泥土到處都是。
白嫩的臉蛋上滿是汗水,可不就是只受了驚的小花貓么。
聽到熟悉的語言,好聽的聲音,磁性的聲線。
桑凝抬眼看他。
那雙眉似刀鋒一般鋒利,而瞳孔則泛著淡淡紅色。
不仔細(xì)看不是特別明顯。
一雙狹長的眸子冷戾又深邃。
好似一汪寒潭黑水似得,讓人看一眼就能無法自拔的陷進(jìn)去。
看似慵懶漫不經(jīng)意的看著她,實則帶著審視和超強(qiáng)的壓迫感。
不過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心里這會兒只有委屈,遇到和藹可親的軍人更加覺得委屈。
桑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
雙手大膽的抓住了池梟的手,梨花帶雨的哽咽出聲,兵哥哥叔叔救救我,不要丟下我。
池梟挑眉。
兵哥哥叔叔
這是什么稱呼!
隨著她小幅度抖動身體,池梟看了眼握著自己的細(xì)白雙手。
作戰(zhàn)手套露出指節(jié)的部分被她小手觸碰。
那觸感是真他媽的——
溫潤柔軟,小巧精致。
兩只手拉著他似乎都沒他巴掌大。
他懷疑自己稍微用點力都能折斷她手。
池梟低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迷彩服。
華國的人民都是無條件相信軍人的。
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華國軍人了!
池梟再次看向跟前的小姑娘,仔細(xì)的打量著她。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明澈似水,鼻子小巧精致,扎成高馬尾的烏黑秀發(fā)亂了幾分,有幾根發(fā)絲飄落下來貼在滿是汗水的臉上。
她一身潔白的裙子上已經(jīng)沾染了泥。
臉上大約是因為剛才被人觸碰了,有血印子,跟只小花貓沒兩樣。
裙子下露在外面的那一節(jié)小腿,纖細(xì)卻白的泛起粉紅,細(xì)的要命。
一張臉也就巴掌大小,柔柔軟軟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
不知道好不好捏!
嘖,別哭了。
池梟有些不耐煩的低吼了聲,女人只有在床上的時候哭才最迷人,留點勁兒吧。
桑凝立馬屏住了哭聲,被他粗魯?shù)退椎脑捊o嚇得渾身僵直。
教育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下長大的姑娘,哪里聽過這些流氓話。
池梟沉了口氣。
看她那清純的樣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喜歡哭的小花貓,我可不救。
桑凝松了口氣。
沒想到一向嚴(yán)肅的軍人也會開玩笑。
繼而將臉上的淚水擦掉,瞪著又黑又圓的眼睛哽咽開口。
不好意思,我我見到你就像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一下子沒忍住就委屈的哭了。
噗嗤。
池梟看著臟兮兮的小花貓沒由得笑了出來。
親人小花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池梟低沉嗓音里饒有興致的染了絲調(diào)侃笑意來。
他是整個東歐黑手黨的暗夜之王。
她居然管他叫叔叔,當(dāng)他是親人!
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傻白甜。
桑凝瞪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他,眸色清澈如水的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敢跑過來,就不怕我把你抓去賣掉
池梟覺得這山林里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他繼續(xù)有興致的調(diào)侃恐嚇,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桑凝瑟縮了下,隨即又搖頭,口氣軟糯又篤定。
你不會的。
梟哥,人已經(jīng)全部抓到了。索圖走了過來。
見小姑娘握著他手,他也沒推開,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沒忍住調(diào)侃了句:
喲,我的老天奶,梟哥你還帶雙標(biāo)的呀
池梟不喜女色,覺得色字頭上一把刀,大多數(shù)男人沾上女人必死無疑。
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不少人送人情有送過女人給他,但不過都是表面逢場作戲,從不沉迷女色。
最重要的是,他性子狠辣暴戾,就算有喜歡他的女人多但是絕不敢爬床。
導(dǎo)致他到現(xiàn)在28了,還是個沒食過人間煙火的雛。
姑娘你貴姓,幾歲啊成年了嗎索圖用熟練的中文問桑凝。
笑盈盈的打量著桑凝,眼中全是八卦的味道。
桑凝看他也是一身迷彩抱著槍,但是他沒戴防爆頭盔,此刻滿頭的汗水。
大眼睛瞳仁很黑,是個偏黃皮的寸頭,眼睛里透著單純,模樣二十多歲的樣子。
看他抱著槍大剌剌的靠近,桑凝又慌了起來,瑟縮著朝池梟那邊靠了靠。
你是沒事干了嗎池梟聲線懶懶,一腳踹過去。
索圖清了清嗓子,立馬辦正事。
一把將巴瓦拽過來。
一腳踹他腳彎上,讓他跪在池梟跟前。
就憑你怎么敢打老子的生意,背后幕后主使是誰池梟切換成了汨羅語問他。
滿身槍傷狼狽的巴瓦瞪著他大笑,老子不知道,要殺就殺。
看巴瓦笑,池梟也跟著笑,想死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佛手厄命聽過嗎
聽到‘佛手厄命’四個字,巴瓦笑不出來了,詫異的看著池梟。
他從腰間拔出一把黑金短刀剮蹭著指腹玩。
饕餮雕刻于刀身上,線條是金色的,活靈活現(xiàn),卻滿是煞氣。
看到那把刀時,巴瓦臉色咻的煞白,心如死灰的搖頭,不,不可能......
索圖輕嗤,踹了他一腳,上了膛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他腦袋。
現(xiàn)在知道怕了,不想死就趕緊交代。
索圖這話說的華語,站在旁邊的桑凝聽懂了,嚇得朝后趔趄了步。
桑凝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剛才說的話可能是真的。
他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云霧山那邊的汨羅人,她剛才把他錯認(rèn)成了華國軍人。
他該不會也要殺了她吧!
見大家都都朝她看過來,桑凝努力的忍住情緒,不露出馬腳來。
那個,我我們什么時候下山
索圖先一步反應(yīng),過去將人拽回來,好不容易有個讓梟哥沒犯強(qiáng)迫癥的女人......
不等索圖話說完,池梟的刀抵在了他拽桑凝的手臂上。
你嚇著她了。池梟厲聲呵斥。
見桑凝瑟縮著看著自己,池梟隨即收了槍。
看小屁孩兒這單純的樣子,也不知道斷奶沒有!
向來寧可殺錯一百不肯放過一個的池梟。
莫名覺得,她單純就是一只迷了路的小花貓。
池梟朝旁邊路指了指,從這兒下去,一路走別回頭。
桑凝根本沒聽得太清,只聽他開口要放了自己就趕緊走。
索圖不解的看著池梟,想從他微微泛紅的眼珠下看出點什么來。
梟哥你不是看上這華國來的小姑娘了嗎干嘛要放她走
池梟斂起視線,紅潤視線慵懶冷冽掃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看上她了
索圖無奈。
他又不瞎,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池梟一把將防爆頭盔拽下來。
看著那抹纖瘦背影消失在眼簾,紅潤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好一會兒。
下一秒,兜里的電話短信提示音響起。
池梟看了眼,隨即將手里的槍扔給了索圖,煩躁的轉(zhuǎn)身要走。
熱死了,回去再審。
......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桑凝提著裙子越跑越快。
半點不敢往后看。
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想要快點回家。
她忽然好想爸爸媽媽。
臨走的時候,他們說云城邊界危險,不要去。
可是明恒想來,于是她就跟來了,覺得只要小心點就沒問題。
她不會運氣那么差的,可誰知道——
桑凝一邊跑一邊委屈的落淚,更顧不得兩邊雜草刮傷她腿上白嫩皮膚。
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跑出林子,站在平地上桑凝才停下來。
不等桑凝緩了口氣,被眼前滿是鮮艷的紅色黃色,足有一人多高的花田給吸引了過去。
桑凝懵了,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不是她上山時的地方,倒像是她在山頂看到的那片花田。
她走錯路了嗎
望著山上的荊棘叢,再看看自己身上。
她的裙子早已經(jīng)破敗臟亂的不成樣子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
無助、心慌、恐懼席卷著桑凝每個細(xì)胞,讓她委屈的眼淚直掉。
小凝
過了好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聲音若隱隱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