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diào)取監(jiān)控
半個小時后，頭頂上負責檢查通風管道的工作人員就給了結果——從灰塵拖拽的痕跡來看，嫌疑人應該是從通風管道中拖拽著張鴻飛來到了七樓。這一樓層嚴格來說已經(jīng)不屬于科技公司了，且從大樓的留檔來看，七層已經(jīng)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處于空置狀態(tài)。
“先去七層看看，順便聯(lián)系大樓保安，調(diào)取整棟樓的監(jiān)控，重點排查25號之后離開大樓的可疑人與物�！眲⒖×x果斷下達了新指令，霍震南點了點頭，徑直朝電梯走去，以往這種工作都是自己負責，今天應該也不例外。但轉(zhuǎn)過身，霍震南發(fā)現(xiàn)魏晨光也跟了上來。其他同事已經(jīng)跟著劉俊義下到了七層，現(xiàn)在只剩下他和這個新來的犯罪心理學專家�；粽鹉想y免有些小尷尬，想著開口打破沉默，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想監(jiān)控應該查不出什么。”魏晨光突然開口，有點冷不丁的感覺。
霍震南還是很配合，開口追問道：“魏教授，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如此從犯罪心理學角度分析，既然對方選擇進入公司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探查的痕跡，那么離開的時候我猜測自然同樣會選擇不留痕跡，否則之前的大費周章又有什么意義呢？”魏晨光說這話時神情頗為嚴肅，仿佛已經(jīng)預判了一些東西。
霍震南不免有些無語，這種略帶主觀臆斷的推論，讓他對魏晨光之前的好印象不免下降了幾分。但為了面子上都面前能過去，霍震南還是點了點頭道：“或許吧，但還要查一查，以免遺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電梯一路下行，來到了大樓的安保處。或許是大樓里出了事的緣故，安保處中的保安各個都萬分警惕，儼然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粽鹉喜聹y應該是安保公司，提前給保安們都打了預防針，甚至教會了他們某些特殊問題的回答。其中一個男子見霍震南進來，帶頭走上前來問候，言語中充滿了諂媚，依稀還有幾分恭維。
“警察同志，真是辛苦你們了，大樓里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麻煩您了。前一段日子公司剛開過安保動員大會，重點要求我們排查樓中的安全隱患，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魏晨光和霍震南對視一眼，也知道對方是先發(fā)制人，以免被追責。但這并不是他們想要聽到的東西，更何況也從來沒有想對對方問責什么，霍震南擺了擺手，然后開口要求道：“幫忙調(diào)取整個大樓的監(jiān)控，尤其是七層�！�
可結果果然不出魏晨光所料，七層的監(jiān)控完全處于缺失狀態(tài)。根據(jù)保安給出的理由，七樓整個無人使用，更沒有任何財物需要保護，出于開支節(jié)流這一點考慮，七層只是定期派人巡視，并沒有專門開啟監(jiān)控。
“看吧，看來我之前不小心猜對了�！蔽撼抗庖荒槦o奈，看向霍震南補充，“如此一來，對方應該對整個大樓的環(huán)境也較為熟悉，否則不會選擇七層作為下手的地方，這個選擇就很微妙了�！�
霍震南不好繼續(xù)多說什么，只能先調(diào)取了其余樓層，以及大樓進出口的視頻重點展開排查。25日至今天的視頻最為臨近，如果嫌疑人在這一段時間離開大樓，或許監(jiān)控探頭能夠拍攝到一些線索。
檢查下來，霍震南注意到了一點值得調(diào)查的地方，大樓底層有幾家貿(mào)易公司，公司經(jīng)常會委派貨物人員進行商品郵寄遞送，這也就導致了大樓中會出現(xiàn)拖拉大號包裝箱的人員出出入入。如果說對方要把一個大活人帶出大樓，如此巨大包裹絕對是最好的掩飾工具。
“話說你們和樓里來往的物流業(yè)務員熟悉嗎？”霍震南問一旁一直侯著的保安隊長。
中年男子聽霍震南這么問，急忙接話回答道：“熟悉，當然熟悉。樓里如果是陌生人來訪，全都要在安保處登記。這些物流業(yè)務員經(jīng)常來大樓取貨，時間久了和我們的交流自然也多了，基本上每個業(yè)務員我都認識。”
霍震南聽保安隊長這么說，內(nèi)心也放心了不少，他抬手指著屏幕讓男人幫忙進行辨認。
“25日到今天出入大樓一共有14名物流業(yè)務員，你幫我看看他們之中有沒陌生人�！�
保安隊長湊上前來，一個一個進行分辨，但是看了許久，他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越看臉色越疑惑，到最后甚至都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霍震南，明顯沒之前說的那么清楚。
“你看完了，這些人都沒有問題？”魏晨光看向保安發(fā)問，保安隊長也只能尷尬點頭。
“他們都是樓里面的熟人，我實在沒看到陌生面孔�！北０碴犻L硬著頭皮給出了答復。
霍震南也不知對方是因為認不清人說大話，還是真沒看到陌生人，但看眼下這形勢，恐怕視頻里這14個人都要被叫過來問問了。站在霍震南身后的魏晨光一直緊盯電腦屏幕，他看了許久，示意霍震南將視頻上的畫面暫停。此時畫面上正有一個年輕男子，身穿著一家物流的工作服，單手拖拉著一輛平板車從監(jiān)控探頭下路過。
“這個人呢？你認識嗎？”魏晨光抬手指著監(jiān)控錄像畫面，這才是最核心的所在。
保安隊長聞聲湊了上來，他點了點頭道：“小周，他是給五層公司配貨的物流員�！�
霍震南有些不解看向魏晨光，他不知道為什么魏晨光會特意問起這個人。魏晨光也不過多給出解釋，只是指了指屏幕上男人身后拖拽著的貨物。那是兩包黑色膠帶打包的衣服之類的東西，從視頻上還能看出包裹挺鼓。
“這兩包東西不對�！蔽撼抗獾难劬芏纠�，直接指出了貨物的異常，“你可以對比別的業(yè)務員，他們拖拽的貨物看起來體積要比這兩包大得多，但是拖拽起來時遠遠沒那么費勁�！�
經(jīng)過魏晨光這么一提醒，霍震南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他調(diào)回監(jiān)控進度條去查看別的業(yè)務員，發(fā)現(xiàn)平板車上所拉的貨物雖然體積巨大，可確實沒那么重，這一點從牽引貨車前行的狀態(tài)就能看出。唯獨這位小周在拉拽板車時，似乎很費力氣，那板車的慣性也很大，停下的時候甚至會帶著小周向前滑行幾步。
“正常來說一板車的貨物最多不過五十斤重，且服飾這種東西本就占空間大，所以貨物在體積和重量上不成正比。但如果包裹中是一名成年男子，體重在一百三十到五斤之間，恐怕運送起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魏晨光的一番話讓霍震南和保安都背脊發(fā)涼，如果他的推斷正確，那小周便是兇手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