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哭二鬧
“爹,娘,女兒無能,未能阻止秦王,導致姐姐受辱,是女兒的錯,女兒今日愿以死謝罪。
只愿姐姐可以原諒女兒,事發(fā)突然,女兒也沒了主意,這才令姐姐于眾目睽睽之下丑事敗露,名聲盡毀,是女兒的錯……”
裴渃笙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的大戲已經(jīng)演上了,不禁冷笑一聲。
冷笑聲打斷了屋內(nèi)的溫情,裴相和裴夫人正安慰著養(yǎng)女,看到裴渃笙的到來,二人不免有些頭疼。
對于這個親生女兒,他們是疼愛的,不是沒有過補償?shù)哪铑^,也想過修復彼此的感情,可是親生女兒始終容不下養(yǎng)女,所做所行之事,一件比一件過分。
事情的經(jīng)過他們已經(jīng)聽養(yǎng)女提起了,他們心疼裴渃笙失去清白,如今又名聲盡毀,盡管養(yǎng)女的方式不對,但她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一個小姑娘碰上此等大事,已經(jīng)努力周旋了,怎能怪罪?
“笙笙,你……”裴夫人欲言又止,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雖說裴渃笙回家時間很短,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裴夫人怎會不心疼?
比起裴夫人,裴相就直接多了,“笙笙,以往你怎么胡鬧,我都可以縱容你,原諒你,但是這一次,你太失分寸了。
悠悠此前曾言看到你與外男一起,我和你娘還說她看錯了,眼下你可知錯?陛下賜婚,你若不愿,為父豁出這張臉都會為你周旋拒絕,你怎可如此不自愛?”
若換成旁人,看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冷著臉呵斥的樣子,怕是早就嚇得腿軟站不住了,可惜裴渃笙別說腿軟,臉上連一丁點害怕都沒有。
淡漠的表情,仿佛跟她說話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清冷的眸光,不帶一絲感情,落在裴相眼中,饒是他身居高位多年,亦不免感到一絲心驚。
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親生女兒今日貌似有些不太對勁,換做以往,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第一時間就跑來找他們夫婦哭訴,甚至會倒打一耙把罪名推到養(yǎng)女頭上。
可今日,她不但沒有,甚至還是在他派人去請之后才姍姍來遲,神色是他未曾見過的冷淡。
“所以呢?你們想怎么辦?”裴渃笙早已知曉他們夫婦的偏心,也不打算浪費唇舌為自己辯解,她親眼目睹過,原身多次被裴悠悠陷害后,無論如何辯解,最終都無濟于事。
惡毒之名就此傳出,她不是原身,對這樣的親情不抱希望,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眼下只想知道,裴相夫婦打算怎么辦,若是讓她離開這兒倒也不錯,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至于她想查證的一些事情,雖說離開丞相府后查起來會費勁,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對比起來,與丞相府斷絕關系才是首要。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恨我代替你在丞相府多年,可是你……”裴悠悠啜泣著想要繼續(xù)上眼藥水。
裴渃笙嗤笑一聲,“對,我就是不喜歡你,就是討厭你,你既然有自知之明,麻煩滾,別擱這礙我的眼,我謝謝你了�!�
魔法打敗魔法什么的,簡直不要太爽。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裴悠悠一下子噎住了,裴相夫婦亦傻眼了,沒辦法,誰讓裴渃笙今日的一言一行,著實顛覆了以往的印象。
“笙笙,你這是怎么了?”裴夫人擔憂的上前,抬手就要探向她的額頭,以為她是發(fā)燒了還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怎么會這么反常。
裴渃笙側過身避開她的觸碰。
裴相一直盯著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自然將她的躲避與眼底的淡漠看在眼里,他不明白,怎么短短一早上的功夫,他的女兒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莫非,她是因為被悠悠攪和了婚禮,所以才性情大變?這么一想,倒是能夠說得通了,畢竟笙笙之前對秦王的喜歡,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否則也不會同意換人,讓裴渃笙當秦王妃。
可眼下……裴相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擔憂,他生氣他憤怒,但他氣的是裴渃笙失去清白后沒有第一時間找他出面撐腰,若是早一步知曉的話,他肯定不會讓局面演變成如今的架勢。
同時,他心里第一次對裴悠悠產(chǎn)生一絲不滿
但他的心思,裴渃笙全然不知,也不想知道,只以為他是又偏心裴悠悠罷了。
“丞相大人若是想問罪,不妨直言,依我看,不如我就此離開,反正眾所周知,裴悠悠才是丞相府的小姐,您夫婦二人以及三位少爺都對她疼愛有加,今日之事,我不后悔,更加不會愧疚,您二位若是想為裴悠悠討回公道,不妨將我逐出府,既然回歸是個錯誤,何不讓一切回到原點?”
裴渃笙一鼓作氣的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她之前看著原主那般憋屈,早就忍無可忍了,既然可以重來,她定不要讓自己過得那么憋屈。
看樣子,走是暫時不用走的,但不妨礙她發(fā)一下瘋,否則的話,讓她和原身過上同樣憋屈的日子,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暴走。
裴相猛地瞪大眼睛,“你叫我什么?我是你爹�!�
裴渃笙不解,這個是重點嗎?重點不是應該把她逐出家門,為裴悠悠討回公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你們愛女的名聲,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送走。”裴渃笙積極的模樣,看得裴相有種打死這個逆女的沖動。
“胡鬧!我何時說過要把你送走?況且,你才是我嫡親的女兒,讓你過來只是要問清楚情況,我什么時候說過問罪你?就算要問罪,也是悠悠的錯�!迸嵯嚯U些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他什么時候說要問罪她了?難道是覺得自己沒懲罰悠悠,所以她賭氣這么說?
“來人,把五小姐帶下去,即日起禁足,罰抄女則女訓一百遍,什么時候知錯了再出來。”
裴渃笙這次是真的不理解了,比她更難以接受的,是裴悠悠。
“爹,姐姐自己做錯了事情,事發(fā)突然,女兒也盡力阻止了,怕丞相府被人詬病,女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爹娘。可是姐姐非但不領情,還倒打一耙,這讓女兒以后還如何做人?
如果爹覺得悠悠錯了,那好,爹說得對,我錯了,我錯在不該太在意裴家的一切,不該為了裴家而豁出去一切,都是我的錯,現(xiàn)在悠悠就以死謝罪!”
裴悠悠可憐兮兮的道,小臉上哭得不能自己,說著,像是失望透頂般,扭頭朝著柱子沖過去,大有以死以證清白的架勢。
裴夫人和幾個婢女連忙拉住她,生怕她真的做傻事,還一個勁的安慰她。
裴悠悠哭得不能自己,一抽一噎,就快暈厥過去,可她還是掙扎著想往柱子上撞,嘴里還不斷表明自己的清白。
裴渃笙雙臂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演戲,就差沒鼓掌吹口哨讓她演得更帶勁一點。
見此,裴相眉頭緊皺,到底是自小養(yǎng)在身邊的女兒,即便不是親生的,也有十多年的感情在,況且她雖處事不當,但出發(fā)點是好的,自己這般,是否有些不近人情了……
嘆了口氣,裴相正欲改口,卻聽聞……
“放開她!她要是真的想死,就成全她,今日但凡不死,便是在做戲,全部都給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