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為了救竹馬的命,斥巨資搶走了岳母苦等三年的腎源。</p>
岳母死前,想見妻子最后一面。</p>
可當(dāng)我給她打去電話時,她卻憤怒的指責(zé)我。</p>
“秦遠(yuǎn)!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我好不容易才幫劉飛找到腎源!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想著爭寵?!”</p>
說完之后,她就將我拉黑。</p>
最終,岳母還是沒能抗到妻子來送她最后一程。</p>
七天后,我?guī)е滥傅墓腔一氐郊抑小?lt;/p>
剛進(jìn)門,就看到劉飛正躺在我家的沙發(fā)上,許望舒在一旁精心伺候。</p>
“你這些天都去那兒了?為什么不接我電話?!”</p>
望著略顯憤怒的妻子。</p>
我平靜的從包里取出離婚協(xié)議并遞到了她的面前。</p>
“許望舒,我們離婚吧�!�</p>
1</p>
望著我遞到她面前的離婚協(xié)議書,許望舒明顯的錯愕了一瞬。</p>
但很快,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p>
她一巴掌將我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拍飛,怒目圓瞪。</p>
“秦遠(yuǎn)!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過就是照顧了劉飛幾天,你至于跟我玩這種把戲嗎?”</p>
“我要是真跟劉飛有什么,還有你什么事兒?”</p>
“現(xiàn)在!立刻給我道歉!要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p>
我尚未說話,躺在沙發(fā)上的劉飛已經(jīng)率先站了出來。</p>
“遠(yuǎn)哥,我知道這段時間讓望舒照顧我有些不好,可我如今這個狀態(tài)實在是太差了,我父母早亡,如今在南海只有望舒這一個朋友了,我...”</p>
劉飛說著,雙眼泛起了淚光。</p>
許望舒心疼壞了,她忙沖到劉飛跟前攙扶住他的手。</p>
“沒事兒,沒事兒,有我在呢,你別太難過,要是牽扯了傷口這手術(shù)就白費了�!�</p>
說著,她將目投降我,眼里滿是怨恨。</p>
“秦遠(yuǎn)!劉飛他已經(jīng)這樣了還為你著想!可你呢?!一天天無所事事也就算了!現(xiàn)在,你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了嗎?”</p>
望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我只覺可笑。</p>
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到桌上。</p>
“簽字后寄給我,七天內(nèi)我沒收到的話,我會去法院起訴你,并執(zhí)行強制離婚�!�</p>
2</p>
我說完這話,便要離開。</p>
可我這話,卻仿佛刺激到了許望舒一般,她瘋了一般沖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p>
“秦遠(yuǎn)!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鬧嗎?!”</p>
“劉飛能夠活下來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就不能有點愛心嗎?”</p>
愛心?</p>
將自己所有愛放在一個前男友的身上。</p>
甚至不惜將自己母親的生命拋棄。</p>
這樣的愛,還真實驚天地泣鬼神啊。</p>
我撇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從我手腕上摘掉。</p>
“事情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考慮吧。”</p>
說完這話,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充滿烏煙瘴氣的家。</p>
下樓后。</p>
我坐在車?yán)锿掷锏墓腔液芯镁貌荒茚寫选?lt;/p>
這次回家我本意是想讓許望舒給岳母處理下葬的事情,等這件事情過后我們再離婚的。</p>
可誰能想到,她不僅沒有意識到她的母親出了事情,還將她的前男友帶回了家中。</p>
照這樣看,她應(yīng)該是沒什么心思參加她母親的葬禮了。</p>
我嘆息一聲,腦子里不禁浮現(xiàn)了多年前與她相識的夜。</p>
那天正下著暴雨,我領(lǐng)著魚箱往家里趕。</p>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蹲在雨中抱著酒瓶嚎啕大哭的許望舒。</p>
我看她可憐,便上前給她撐起了傘。</p>
許望舒抬頭看著我,不斷的向我詢問,為什么愛情不能長久?</p>
我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兒。</p>
便站在一旁聽著她的述說。</p>
她也沒客氣,將這些年她在前男友身上的委屈向我一一道來。</p>
直到,她實在是累的昏睡了過去。</p>
我將她帶到家中,給她披上毛毯。</p>
直到第二日我從沙發(fā)上醒來,許望舒就坐在我的面前看著我。</p>
我正要開口,她卻先我一步。</p>
“你為什么沒碰我?”</p>
“我又不是撿尸的,為什么要砰你?”</p>
“你幫我,難道不是看我好看?”</p>
我頓感無語。</p>
“你睡醒了就趕緊走,真以為我喜歡睡沙發(fā)啊�!�</p>
她笑了,自顧自的拿起我的手機然后抓起我的手指點亮了屏幕。</p>
正當(dāng)我詫異時,她卻已經(jīng)將添加好微信的手機還給了我。</p>
“我叫許望舒,謝謝你昨晚的幫助,等我緩過來了,我追你。”</p>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離開。</p>
我本以為她頂多就是說說而已,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說到做到了。</p>
她不時的請我吃飯,邀請我出來玩。</p>
日積月累。</p>
我對這個女孩兒也產(chǎn)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p>
她會陪著我一起釣魚。</p>
直到天色昏暗,躺在我的肩膀上睡著。</p>
她會陪著我一起打游戲。</p>
哪怕因為太菜被打到哭,也還是咬咬牙繼續(xù)堅持。</p>
我好幾次問她,你明明不喜歡這些事情,為什么還要陪我?</p>
她卻告訴我。</p>
“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喜歡他喜歡的事情�!�</p>
“那怕我不喜歡,但我可以去學(xué)�!�</p>
那一天,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p>
我以為我遇到了一個真正值得付出的人。</p>
我開始主動。</p>
開始釋放自己強烈的愛意。</p>
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p>
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p>
那天。</p>
岳母抓著我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流。</p>
她告訴我,她將望舒交給我了。</p>
希望我以后可以照顧好她。</p>
我答應(yīng)了。</p>
婚后,我們的日子照常,岳母對我也是極好。</p>
家中有什么好東西她總會第一時間想到我。</p>
哪怕我跟許望舒發(fā)生了爭吵,她也總會站在我這邊。</p>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p>
我本以為一切都會向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p>
可直到許望舒的前男友回國那天。</p>
一切都變了。</p>
她好像變了個人一般。</p>
她不再陪我釣魚,不再陪我打游戲。</p>
甚至連跟我行事都趕到抗拒。</p>
為此,我多次和她發(fā)生爭吵,可最終卻是以我的道歉作為收場。</p>
直到后來岳母住院后,她越發(fā)瘋狂。</p>
她開始對著手機傻笑。</p>
開始夜不歸宿。</p>
原本不愛收拾打扮的她開始化上精致美艷的濃妝。</p>
我一次次的想要離婚。</p>
可卻被岳母給攔下。</p>
直到今天。</p>
我終于明白了過來。</p>
我不過就是她愛情世界里突然闖入的一個替代品。</p>
劉飛不在時,我是她釋放愛意最好的人選。</p>
可劉飛一旦回來。</p>
我就是橫在他們中間那最大的阻礙。</p>
3</p>
思緒正飄飛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p>
拿起一看,是殯儀館打來的電話。</p>
我接通電話后,對方告訴我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讓我過去挑選墓地。</p>
我沒再多想,將岳母的骨灰放到副駕,駕車前往殯儀館。</p>
來到殯儀館時已經(jīng)是下午。</p>
工作人員將各種樣式的骨灰盒以及入殮時的流程給我闡述后。</p>
便帶著我來到了墓園。</p>
岳母的墓地選在山腰,那是她生前自己選的地方。</p>
她說,她不愛山頂,怕太高太冷,看不到我們。</p>
我?guī)е墓腔液幸徊讲阶呦蛏窖�,可還沒走到我就聽到了許望舒和劉飛的聲音。</p>
抬頭望去,二人正抱著一個骨灰盒站在一個墳前。</p>
“都怪我,這么久沒回家,讓小喵餓死在了家里�!�</p>
劉飛說著,眼里泛起了淚珠。</p>
“阿飛,你別這么說,你雖然有責(zé)任,可你是事出有因,小喵在天上不會怪你的�!�</p>
許望舒安慰著。</p>
說話時,她一抬頭就與我對上了眼。</p>
“秦遠(yuǎn)?你跟蹤我?”</p>
我不打算理會,轉(zhuǎn)頭便要離去。</p>
可我這模樣在許望舒的眼里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xiàn)。</p>
她憤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p>
“秦遠(yuǎn)!你用得著這么小心眼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心這么臟嗎?”</p>
“我都跟你說過無數(shù)次了,我跟劉飛那是純友誼!你至于跟蹤,至于尾隨嗎?!”</p>
我冷冷的看著她。</p>
“我沒有跟蹤你�!�</p>
“呵!沒有跟蹤我?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來這兒是為了上墳吧!”</p>
我不想與她解釋。</p>
但凡她對我關(guān)注一分,但凡她對岳母關(guān)注一分!</p>
她都不會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jīng)過世的事情。</p>
我轉(zhuǎn)身就要離去。</p>
可我卻被劉飛一把抓住。</p>
“遠(yuǎn)哥,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望舒她只是陪我過來給小喵送葬,你何必這樣步步緊逼呢?”</p>
“步步緊逼?你想太多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腦子里每天都是怎么勾引別人的老婆嗎?”</p>
許望舒被激怒了,她沖到我的跟前破口大罵。</p>
“秦遠(yuǎn)!你嘴巴放干凈點!”</p>
“放干凈點?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一個前男友,自己不斷干凈,反而每天都待在一起,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嗎?需要我說出來嗎?”</p>
我這話一出,許望舒徹底被激怒了。</p>
她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我的臉上。</p>
這一巴掌力道之沉,竟直接將我打倒在了地上。</p>
而手中抱著的骨灰盒也在這時應(yīng)聲摔落。</p>
“啪啦!”</p>
骨灰灑落一地,骨灰伴隨著沒被高溫融化的碎骨散落四周。</p>
“秦遠(yuǎn)!你太過分了!”</p>
我捂著臉,望著地上的骨灰,冷冷的看向許望舒。</p>
“你知道這地上這骨灰是誰的嗎?”</p>
“我管他是誰的!秦遠(yuǎn)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劉飛這樣!我要你好看!”</p>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可以接受許望舒的背叛了。</p>
可當(dāng)她為了劉飛指著我破口大罵,甚至不惜將她母親的骨灰盒打翻時,我才徹底明白,我還是低估了她。</p>
正當(dāng)我愣神之際,墓園的負(fù)責(zé)人一路小跑了過來。</p>
“秦遠(yuǎn)先生!工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隨時可以給您的岳母趙春梅女士舉辦入殮儀式,您看,咱們什么時候開始?”</p>
許望舒聽到這話,頓時愣在了當(dāng)場。</p>
“你,你說什么?”</p>
她看向負(fù)責(zé)人,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p>
“不用埋了,她的骨灰已經(jīng)被她的親女兒,親手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