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人犯”
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是在阮詩告訴傅承衍她懷孕的當天晚上寫出來的。
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寫得并不長,尤其財產(chǎn)分割方面寫的極為簡略。
只有六個字:女方凈身出戶。
這一晚,阮詩在書房里坐了整整一夜,她想了很多。
在天亮之前,阮詩把財產(chǎn)分割方案改了,她要現(xiàn)在這座別墅,還有五百萬。
五百萬對傅承衍來說不是大錢,阮詩就算要五千萬,傅承衍卡上也不會少一個零。
在傅家待了五年,飽受外面非議,傅承衍回來了短短兩個月,她身上已經(jīng)滿是傷痕,要點錢不過分。
翌日一早,阮詩把離婚協(xié)議書編輯好,讓江婉送去了傅氏大樓。
至于電視臺這邊,李錦給阮詩請了假,周晴擅自離職,扣除工資警告處理。
阮詩的右手受傷,組長位置暫時由李錦代職。
“你替我去歐洲那邊出一趟,拜訪一下徐老爺子,他馬上八十大壽了�!崩铄\放下手里的筆,眼神落在她受傷的手上。
阮詩問道:“什么時候去?”
“徐老爺子的生辰宴是五天后,最早一趟是明晚的飛機,可以嗎?”李錦問道。
阮詩點點頭。
提到徐老爺子,整個電視臺無人不知。
京城榜上有名的老記者,扎根山區(qū)做貧困救治采訪,改善帶富了無數(shù)個山村。
他做了五十年的記者,最后一次采訪他從山上摔下來了,腿被摔折了,從那之后徐老爺子就去歐洲養(yǎng)老了。
如今他八十大壽,公司決定每個部門派一個人去。
李錦把這個擔子給阮詩是因為她的護照丟了,還沒來得及補辦。
阮詩的手受傷,這段時間工作又會受影響。
讓阮詩代替她去是李錦想到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從臺里出來后,阮詩讓江婉開車,帶她去了阮家。
阮詩的護照還在阮家壓著。
自從她嫁給傅承衍,這五年里,阮詩一次也沒回去過。
因為家里的人不歡迎她。
車子停在阮家別墅門口,阮詩下車前專門囑咐道:“江婉,別跟我下去,你在車上等著�!�
家丑不可外揚,至于阮家有多丑陋,阮詩自己心里才有。
推開院子大門,阮詩的手放在指紋鎖上。
“密碼錯誤�!�
她又試了一次,還是同樣的結(jié)果。
看來阮家早就把她的指紋從系統(tǒng)里刪除了。
沒等阮詩敲門,門被屋子里面被打開了。
“誰�。俊遍_門的人是阮父。
和阮詩對上視線的瞬間,阮父臉上的表情凝固,眉頭緊皺:“你怎么來了?這里不歡迎殺人犯�!�
“殺人犯”三個字就這么從阮父嘴中說出來,沒有絲毫避諱。
話音落下,屋內(nèi)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誰來了?”
是夏阿姨,夏怡的媽媽,阮家的保姆。
夏阿姨走到門口,看到阮詩這張臉,眼眶里有了淚光。
她捂著嘴,聲音哽咽:“我先回房間了,等孩子走了我再出來。”
阮父的語氣瞬間放軟:“親愛的,你先上樓,這里讓我處理�!�
阮詩冷嘲地笑笑,她媽媽才去世六年,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跟家里的保姆叫上“親愛的”了。
更何況這個保姆是阮詩母親在世的時候,可憐她把她帶到家里來的。
“我不進去,把護照給我。”阮詩別過臉。
阮父壓著阮詩的護照,戶口本等所有重要證件,而交換籌碼,是乖乖在傅承衍身邊待五年。
換一種說法,阮詩母親去世后,阮家公司逐漸開始走下坡路,需要傅家的經(jīng)濟支持。
夏怡出事是在他們結(jié)婚前,出事后阮詩對聯(lián)姻是抗拒的。
所有線索都指向她是“殺人犯”,她想解釋,可頭部受到了撞擊,出事之前的所有她都想不起來。
她愛傅承衍,不希望帶著“罪名”嫁過去,想等所有事情調(diào)查清楚后再說。
可阮家的公司等不了這么長時間,阮父用了這一招,阮詩才乖乖嫁過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年了,承諾該兌換了。
家里的管家把阮詩的東西送出來,阮父接過來朝著門縫丟了出去。
“快走,之后別來了,別人看到我家有殺人犯我還覺得丟人呢!”
說完,阮父狠狠地摔住門。
一陣小風吹過來,還帶著些寒意。
被丟在地上的證件隨著風在院子里移動,阮詩蹲下來把證件一個一個撿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撿起的證件上印上了水痕,是下雨了嗎?
不是,是阮詩的眼淚。
她把所有證件握在手里,抬手擦干眼角的淚上了車。
阮詩讓江婉把她送到了家。
李錦已經(jīng)把機票給她定好了,她現(xiàn)在要回家收拾東西。
收拾好東西后已經(jīng)下午了,阮詩本想跟李錦對接下工作,一陣敲門聲響起。
阮詩不解,她沒有把她家的地址告訴過任何人,包括一個部門的同事。
公司里的同事也都知道,她是傅承衍的妻子,沒人敢問。
除了江婉沒人知道她家的地址在哪里。
那現(xiàn)在外面敲門的人是誰?
阮詩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還沒透過門孔看清是誰,門外的聲音給了她答案。
“阮詩,你是在這里住著嗎?開門啊!”
禾月的嗓門很大,這一聲估計她在臥室都能聽到。
阮詩這才打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禾月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她家里塞。
有禮服,保健品,水果,牛奶,甜點
阮詩數(shù)不清她拿了多少東西,只能說超市里有的她都拿來了。
“你這是做什么?”阮詩一臉不解,擋都擋不住。
禾月到底是比阮詩小幾歲,身上的稚嫩還沒完全褪去。
“你失戀了,我來陪你�!闭f著,禾月打開裝著禮服的包,拿著衣服往阮詩身上比畫。
失戀
阮詩在心里笑笑,不是失戀,是她一個人單方面的失態(tài)。
“不用,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就可以�!比钤娡馔屏送坪淘�,“我明天下午還要去出差�!�
阮詩本來就是一副清冷長相,再加上剛才說的那句話,禾月手里的動作停下,愣在了原地。
她眼里“唰”一下,升起一抹淚光。
阮詩語氣滯住,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我是真把你當做我的朋友,你就這樣拒絕我?我給你送這么多東西來是想讓你開心的,不是讓你拒絕的�!焙淘抡J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撅起嘴來一副可憐表情。
“我都計劃好了今明兩天要帶你怎么玩兒,就算你明天出差,那今晚的時間都不能給我?哪怕兩個小時。”
禾月越說聲音越小,越說眼神越委屈。
阮詩什么都不怕,就怕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不出三秒鐘,她敗下陣來:“好,就今晚這一晚�!�
禾月的委屈的表情一秒消失:“走,今晚帶你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