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怕遭報應!
秦香蘭深深地看了滿嘴跑火車的老婆子一眼,這才將視線看向和自己打招呼的那老婆子。
想了想,秦香蘭才想起來對方是誰。
領著錢宏剛又往前有了一段距離。
在三個老婆子干活兒的那片地旁邊停了下來。
“原來是他魏秋嬸子��!這不是三花她二哥回來了嘛,趁著他在,我們?nèi)ド塘可塘坷衔搴腿ǖ幕槭隆!?br />
秦香蘭臉上掛著笑容。
但是仔細一看便能看出來,她臉上的笑意未達眼底。
是一個典型的假笑。
只是,三個老婆子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實在假笑。
因為她們眼睛全都盯在兩個人的手上。
更準確地說,是他們倆手里的東西上。
嘴巴毒的那個老婆子上下掃了錢宏剛和秦香蘭手里的東西幾眼,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眼神當中,那羨慕嫉妒的光,藏都藏不住。
魏秋看著秦香蘭拎在手里的那兩條大前門,低垂的睫毛顫了顫。
這個煙她知道,沒有點兒關系,可不好買。
秦香蘭竟然一下子就買了兩條!
那個喜歡道人是非的老婆子到底是沒有忍住,看著兩人手的東西,撇了撇嘴。
“哎呦我說老錢、秦婆子,你這為了給兒子娶媳婦兒,可是下了血本了吧!我記著,你兒子娶得上一個城里媳婦兒,你都沒給這么多東西吧?一個二婚,還挺隆重的嘞!你不怕將來兒媳婦兒爬你頭上去�。俊�
秦香蘭拎著手里的東西,往上提了提。
“這不就是咱們這農(nóng)村最常見的定親禮嘛!這算什么隆重呢。三花可是個好閨女,我自然得好好待人家。我可不能像有些人似的,把兒媳婦兒娶回家當牲口使,懷了身子還讓人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我��!怕遭報應!”
那老婆子登時黑了臉。
秦香蘭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在西溝大隊,大冬天還讓懷了孕的兒媳婦兒用冷水洗衣服的,攏共也不超過三個。
而這個老婆子算是最出名的一個了。
因為她兒媳婦媳婦還沒洗完就滑到了。
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不說。
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愣是沒有再懷上過。
因為這事兒,她兒子到現(xiàn)在和她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呢。
這老婆子自己家過得亂七八糟,也就見不得別人家過得好。
總是喜歡說道人家是非。
非得攪得別人家也雞飛狗跳的,她心里才能平衡一些。
見那老婆子看著自己咬牙切齒,恨不得給自己一口的模樣,秦香蘭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了似的,微微長大了嘴巴,看向她。
“唉呀媽呀!他翠花大娘,你不會以為我說的是你吧?我可沒說你,我說的是老于婆子。
那老婆子,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扯老婆舌,給人家造謠,娶了兒媳婦虐待人家不說,還造謠人家給她兒子戴綠帽子。
最過分的是,還在周圍鄰居中間里挑外撅。
結果呢,她兒子淹死了,她最后還不是落在了自己兒媳婦的手里。
那日子過的,嘖嘖嘖,都趕不上一條狗!喊救命都沒有人搭理她,叫人看著真可憐呢!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說要是她年輕的時候嘴巴上留點兒德,心不那么壞,總喜歡挑撥人家,哪能落得這么凄慘的下場呢?
她翠花大娘,你說是吧?”
秦香蘭說的老于婆子是西溝大隊的人,但是她已經(jīng)死了三十多年了。
那個時候,這個翠花還沒有嫁過來呢。
她哪知道什么老于婆子��!
聽了秦香蘭的話,只覺得她實在詛咒自己。
這個老秦婆子,肯定是聽到自己剛剛編排她的小話了。
這是在敲打自己呢!
后槽牙咬得更緊了。
但是翠花卻不敢反駁。
只看錢宏剛那大體格子,她也不敢吱聲��!
勉強勾起了嘴角,翠花艱難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呵呵,是啊,你說得對!那個啥,我不和你們嘮了,我這活兒還沒干完,我先干活兒去了�!�
說著,翠花轉身就往田里深處走了。
輕輕冷笑了一聲,秦香蘭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那個翠花。
領著錢宏剛就走了。
邁步的時候,一腳踢在了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的小石頭上。
一聲微不可察的破空聲響起。
那枚小石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飛快地朝著翠花射了過去。
片刻后,只聽一聲驚呼從翠花的方向傳過來。
魏秋和另外的一個老婆子抬頭看過去,就看見翠花以狗啃泥的姿勢趴在地上,身下是幾棵被壓倒的白菜。
而翠花發(fā)出了一聲驚呼之后,便揉著自己的屁股,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哎呦!我的屁股!我的屁股被蛇給咬了��!又蛇咬我屁股啊!”
隨著翠花的翻滾,又有好幾顆白菜被她踹倒了。
這個季節(jié),正是白菜抱心的時候。
被翠花壓倒的這十幾棵白菜算是廢了。
來不及管翠花如何,魏秋趕緊招呼另外的那個老婆子。
“哎呀!玉珍,快!趕緊把她扶起來,別讓她再禍禍菜了!這么多菜都被她踩爛了,得扣多少工分兒��!”
魏秋和玉珍手忙腳亂地去扶依舊捂著自己的屁股哀嚎的翠花。
秦香蘭像是沒有聽見這場鬧劇一樣,領著錢宏剛離開了。
而錢宏剛發(fā)現(xiàn),她老媽的心情好像瞬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