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林洋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陳笠則以為他又要生氣,閉著嘴不敢再吱聲。
林洋等老半響,皺眉問他:“你是不是要造反?”
“是這樣說的,如果你不解釋清楚,后續(xù)就任他安排,接管北冥集團(tuán),你再……你再結(jié)個婚,和那個誰……”陳笠不敢再犯皮了,支支吾吾地把話說完全,“他在等著你回去和他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
林洋聽著腮幫子緊了緊。
他看著窗外想,解釋些什么?
說他倒了個大霉遇到了個看順眼的,結(jié)果磁場不合,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又一架,又是斷骨頭又是搓筋的,被揍了一頓又一頓,然后他報復(fù)心起了就犯了渾,最后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人捉去當(dāng)了星奴百般羞辱折磨?
再然后呢?人糙著糙著愛上他了,所以拿肺換他心臟,但丟了半條命的同時又把他的小視頻往全世界的網(wǎng)上發(fā)?
林洋看著窗外,邊回想邊氣呼。
……
車子開了將近三個小時后,終于停在林家老宅。
“我奶奶在哪?”林洋進(jìn)門就問。
管家回他:“和太太一起去孫太太家了。
”
“老頭呢?”
“書房寫字。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提醒到:“少爺,老爺子最近心情不太好。
”
林洋點點頭,心說他能高興才是見鬼了。
他上樓,徑直來到書房門口,屈指敲門。
“咚咚——”
林老頭估計沒想到林洋會突然跑回來,還以為是管家來勸他休息了,在里面說:“知道了。
”
林洋就推門進(jìn)去了。
林老頭聽著動靜心想這管家是要上天?扭頭一看,結(jié)果是林洋。
他的視線從老花鏡上沿飛出來,沉默地盯著林洋,好一會兒后才收回去,幽幽說:“回來了。
”
這稍顯平靜的開場白有點出乎林洋的意料,他都做好進(jìn)門就挨揍的準(zhǔn)備了。
林洋走近到書桌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了林爺爺,“嗯”了一句。
“這陣子都去哪了?”林老頭邊運筆邊問,語氣還是很平靜,像平時普通詢問那般。
“寒叔那。
”
林老頭沒點頭也沒再出聲,專注于寫完筆下的字。
林洋收在口袋里的手捻著手指,越捻越急躁。
好半響,林老頭才放下筆,說:“看看寫得怎么樣?”
林洋低頭去看,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明辨是非。
林老頭:“最近每天都寫寫,這四個字雖然看著簡單,但寫起來卻是不簡單阿,一筆一畫都有講究。
”
那四個字,寫得遒勁有力,可一撇一捺都全特么在點他呢。
但他和那神經(jīng)病之間有什么是非對錯可言?追根尋底都不是好鳥。
要論也只能論誰更過分。
答案明顯也是那死神經(jīng)病過分,過分十倍百倍。
好半響,林洋移開目光,“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出個是非對錯。
”
“意思是一人五十大板?”林老頭盯著他問。
林洋看向林老頭,好一會兒,擲地有聲地說:“我五十,他一百。
”
林爺爺聽著漸漸動氣了,語氣幽然轉(zhuǎn)冷:“分不出是非對錯,你倒能分得出清楚誰該多挨幾下板子了?”
林洋本就憋屈著,一聽也來了脾氣,“那意思是讓我說我錯了你才滿意?”
“我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擺給我聽!而不是往人老頭面前甩一句你林洋特么什么都認(rèn),他想怎么著你都特么隨意,然后攔都攔不住地一走了之!”林老頭像鼓脹的氣球終于爆炸了。
“你是要氣死我嗎?�。磕阋J(rèn)什么?如果人死了,你要認(rèn)他當(dāng)爺是不?改姓北冥是不?”林爺爺指著林洋,當(dāng)真是氣到不行:
“還把人當(dāng)狗關(guān)籠子里揍!那還是個病患!救過你命的病患!即使不是你北冥爺爺?shù)膶O子,你也不能這么干!我平時怎么教你的?!”
林爺爺指著林洋,“冥頑不化!我特么老臉都被你給丟光了!你知不知道他老頭找上門來,顫巍巍地問我他孫子在哪里的時候我心里有多一言難盡!知不知道那門打開我看到那籠子的時候,我那個臉有多火燙!”
“你欠著人的恩吶,我讓你把人好生安頓,你倒好了,把人鎖起來糟蹋!躺醫(yī)院里差點又醒不過來!全家上下都被你折騰得不得安心!這就是我教出來的種嗎?!”林老頭越說越氣:
“我告訴你,林洋,我給了你二十多天了,我這老臉也賠了二十多天了!你不給我說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原由,我今天非得一巴掌拍死你!”
林洋胸膛也劇烈起伏著,克制著涌上來的脾氣,“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林老頭:“全部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
林洋咬著后牙槽左右看了看平復(fù)自己,“我讓你問他你怎么不問?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說的你也不一定信。
”
“晴趣?從年初到年末?”誰也不是傻子。
林洋頓了頓,接著就笑了。
都不知道是被林老頭這臟話給逗的還是被北冥那張爛嘴給氣的。
但他這一笑,把林老頭氣得不輕,“你還笑!你是不是要上天?!”
只是林洋也氣,他氣得干脆擺爛,反正他也不愿說自己被威脅著做了個飛機杯,誰特么能說出口?讓他說出來不如讓他跳樓。
所以嘴皮子一磕一碰就是一句:“恩,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