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莊承笑笑:“說是又摔了。
”
沈問和寒邃聞言,目光齊齊從林洋蓋在眼睛上的手腕掃過,默契一笑。
這場小聚后來還是早早散場,林洋被沈問拖著去了醫(yī)院。
“你這腳再摔幾次吧,就可以坐輪椅上給我當一輩子的研究病例了。
”沈問敲了敲林洋再一次裹上的石膏。
“這次又要多久能拆?”林洋苦逼地問。
“兩周。
”
又半個月。
林洋咬牙切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那姓紀的鱉孫活剮了!
夜深寂靜,今年f市的夏天來得很慢,六月底的風還沒染上熱意。
公寓里,林洋趴在沙發(fā)上,睜著兩大眼睛盯著被夜風翻動的窗簾。
想去關(guān)窗,但又不想動,因為皮鼓很疼。
皮鼓被那鱉孫頂了一膝蓋,在醫(yī)院的時候要面子沒和沈問說,現(xiàn)在疼得難受。
這種疼,很有技巧,不是從骨頭里傳出,而是十分純粹的肉疼,讓人坐立難安。
上次在胡同里,那鱉孫也往他皮鼓上招呼。
當時留了幾個很深的指印,青紅藍綠,好幾天都沒消。
死變態(tài),轉(zhuǎn)往人皮鼓上揍。
心火狂燃,把林洋燒得嘴干,他使勁伸長手夠過來水杯,灌了大半杯。
然后反手摸摸自己的皮鼓蛋子,腫得老高,像是沒有知覺的果凍。
林洋摸摸,手上沒注意輕重,往下按了按,疼得齜牙咧嘴。
瑪?shù)隆?br />
林洋咬牙暗啐。
那鱉孫千萬別在他好起來之前出門被車撞死,別喝水嗆死,吃飯噎死!
林洋皮鼓的難受勁兒一連過了三天才得到緩解。
這天周五,林洋終于能夠坐安穩(wěn)了,他把腿搭在辦公桌上,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處理了一天工作。
在傍晚的時候,林奶奶打來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還不知道她寶貝孫子的腳板子又一次裹上了石膏。
林洋肯定要借口推脫,忙說自己等會還有應酬,回不去。
林奶奶在電話里妥協(xié),林洋松了口氣。
結(jié)果不到一小時,他公寓的門鈴就響了。
林洋正滿腦子琢磨怎么找那鱉孫報復回去呢,門鈴一響,他沒有多思考,以為是陳笠,踮著腳就去開門了。
結(jié)果門打開,林洋和林奶奶一內(nèi)一外,睜著兩大眼睛對視。
林洋的腦瓜子挨了林奶奶的一巴掌,他把皺著臉生著氣的小老太太請進家門,一個頭兩個大。
“奶奶,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我這不是怕你擔心么。
本來是好了的……”但是又碰到了那鱉孫,“……我洗澡不小心又摔了一腳,給銼到筋了,不嚴重,你可以問沈問。
”
林奶奶盯著他不說話,只揮手讓身后的傭人給林洋收拾東西。
林洋就這么被搬回了老宅。
“在家呆著,直到你的腳好為止再出門。
”家庭醫(yī)生做完檢查,林奶奶下了最后一道指令。
林洋嘆了口氣,不出去他怎么找那鱉孫報復回去?他做最后的無用掙扎:“奶奶,我在公寓也挺好的,而且腳真不嚴重。
”
“嚴不嚴重輪不到你來說,一天天出去不好好照顧自己,28的人了,腳傷了也不知道回家,也不找個伴,出事了身邊都沒有個人照顧。
”
林奶奶是真生氣了,林洋索性不出聲,免得火上澆油。
老宅院子里,樹木郁郁蔥蔥,已經(jīng)盛上夏日的氣息,跟著風浮動,林奶奶的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話題不斷遷移又回歸。
“小洋,28了,也不小了,真的該找個伴了。
奶奶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但總歸是要有個伴才有個心靈歸屬的,才能夠安穩(wěn)下來。
”
“奶奶,你們都知道的,我不喜歡女的,結(jié)婚這件事,我做不到。
”林樣捻捻手指,盯著茶幾上剛煲好的燙,“我能照顧好自己阿,這腳又不嚴重,再說有保姆傭人呢,還有你看陳笠不也單身棍么?”
林奶奶嘖了一聲:“我讓你找個伴,沒讓你找個女孩,你非得讓奶奶和你說:哎呀,小洋阿,你領個男孩子回來結(jié)婚吧?”
“這不是怕您忘了這一茬,提醒您一下么?”
“你喜歡男人這事兒我能忘?當初是誰被你爺爺打得半死?”林奶奶:“國外允許同性結(jié)婚的國家不少,找個心意的,去國外領證,咱們家也認,只要你們好好過日子。
”
林洋摸摸鼻子。
19歲時出柜,命差點被打沒。
林奶奶繼續(xù)說:“奶奶就希望你身邊有個伴,能知冷暖,受傷了不用一個人貓在公寓里,孤苦伶仃,可憐死了。
”
林洋不知道這有什么好可憐的,只說:“這不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么,不急。
”
“你都28了!”
“30都還算年輕呢!我才28,男人一枝花!”
一老一少打起了辯論賽。
窗外風惠風和暢,樹葉嘩嘩,陽光灑落在草坪里。
辯論賽激昂之后趨于緩和。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思想,和我們老的不一樣了。
”
“奶奶沒老呢,70也是一枝花。
”
“你個小鬼頭,就知道貧嘴。
”
【作者有話說】
林哥,你已經(jīng)遇到合適的了~
——
噢對了,一直忘了說,文中的某些錯別字是故意的,適應一下。
閉關(guān)
f大傍晚的后街會拉起一條長長的小吃街,人流量很大,夕陽騰在煙火里,都顯得很嘈雜。
北冥站在巷口,面無表情地遠遠望著這條擁堵的街,抿唇片刻,最后還是妥協(xié)邁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