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陳大人金屋藏嬌?梁坤:你的女人必須死!
緊接著,陳平川與趙莽共同制定了名為《十六斬》的嚴(yán)苛軍法。
臨陣脫逃者,斬!
貽誤軍機(jī)者,斬!
……
十六條軍規(guī),條條見血。
同時(shí),設(shè)立“功過簿”,賞罰分明,提拔只看戰(zhàn)功,不問出身。
軍營的風(fēng)氣,煥然一新。
士兵們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尤其是那些混日子的老兵油子,望著自己能夠得著的軍工,饞的要命,就盼著趕緊打仗,建功立業(yè)!
除了軍規(guī)外,陳平川還下令,士兵不得騷擾百姓分毫,閑時(shí)還要幫助百姓修繕房屋,開墾荒地。
老百姓對軍隊(duì)的口碑也開始扭轉(zhuǎn),不像以前,看到士兵跟看到土匪蠻子一樣。
最后,為了徹底解決了士兵們的后顧之憂,陳平川用府庫的銀子設(shè)立“軍屬撫恤基金”,保障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
隨著時(shí)間推移,軍隊(duì),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胎換骨。
這一切,梁坤都看在眼里。
他站在城樓上,看著校場上揮汗如雨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天真,太天真!
靠著一群打了幾年敗仗的三千殘兵,就想對抗縱橫草原的狼群?
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他盼望著,陳平川和他的軍隊(duì)被蠻族鐵蹄踏得粉碎的那一天!
目光從校場移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梁坤的視野內(nèi)。
“這是……陳平川帶來的仆從。”
張若素抱著一摞厚重的賬本,從糧草庫返回文書房。
忽然一陣狂風(fēng)卷過,將她手里的賬本,連同脖頸處的方巾,一起吹上了天。
“��!”她低呼一聲,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瞬間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散落在肩頭。
意識到自己暴露,張若素急忙捂住頭發(fā),連地上的賬本也不顧,先去將方巾追回來,手忙腳亂地將頭發(fā)包好,這才長長松口氣。
她以為無人發(fā)現(xiàn),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梁坤看在眼里。
梁坤的瞳孔驟然收縮,繼而,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他咧嘴笑出聲,等了這么久,陳平川終于露出了破綻。
這是上天賜予他的反擊良機(jī)!
不過三日,一股暗流便在順城之中涌動。
“聽說了嗎?陳大人身邊那個(gè)俊俏的小廝,是個(gè)女的。”
“真的假的?藏在軍營里,這……這成何體統(tǒng)!”
曾經(jīng)對陳平川奉若神明的百姓,此刻交頭接耳,敬仰中摻了些許異樣的揣測。
軍營里的風(fēng)聲更緊。
“難怪咱們陳大人年紀(jì)輕輕,卻不近女色,原來是金屋藏嬌,帶在身邊了�!�
“一個(gè)女人混在軍營,沖撞了煞氣,這是大不祥的兆頭��!”
那些剛剛被整頓過來的士兵,心思又開始活泛。
他們可以為一個(gè)鐵面無私、一心為民的“青天大老爺”賣命,但為一個(gè)“好色之徒”……
所有人心里頭,不免犯起了嘀咕。
張若素走在回文書房的路上,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些躲閃而又怪異的注視。
她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識地裹緊了衣領(lǐng),加快了腳步。
府衙內(nèi),趙莽面色凝重地找到了陳平川。
“大人,軍心不穩(wěn)�!�
陳平川正在查看新武器的樣品,頭也未抬。
“為了一句謠言?”
關(guān)于張若素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早已傳入他的耳中。
誰會傳播這種謠言,不用多想,陳平川就知道是誰。
梁坤。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一招釜底抽薪,誅心之計(jì)。
借著百姓們的流言蜚語,將他苦心打造的一切,毀于一旦。
梁坤現(xiàn)在盼著自己做什么?
是慌忙否認(rèn),欲蓋彌彰?
還是將若素送走,坐實(shí)罪名?
無論哪一種,都對他不利。
“這不只是謠言!”趙莽的嗓門有些大,“軍營乃陽剛之地,最忌諱這些陰私之事!更何況……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若不澄清,恐怕……”
就在這時(shí),一名護(hù)衛(wèi)匆匆闖入,在陳平川耳邊低語幾句。
陳平川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陳大人!本官有要事稟報(bào)!”
梁坤的聲音洪亮,帶著“正義凜然”。
他身后,跟著十幾個(gè)順城官員,一個(gè)個(gè)義憤填膺,仿佛是來捉奸的。
陳平川緩步走出公堂。
梁坤一見他,立刻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拱手。
“陳大人,你我皆是圣上欽點(diǎn)的臣子,當(dāng)為表率�?赡恪阍跄茏龀龃说然奶浦拢 �
他指向府衙后堂的方向,聲音陡然拔高。
“將一介女流藏于軍中,朝夕相處,穢亂軍營!此乃大不祥之兆!更是對我大業(yè)律法的公然踐踏!”
他身后的官員立刻附和。
“綱紀(jì)淪喪!成何體統(tǒng)!”
“請陳大人為正視聽,給我們順城軍民一個(gè)交代!”
府衙外,聞訊而來的百姓和士兵越聚越多,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望著公堂上的陳平川,臉上是復(fù)雜的表情。
他們不想看到,深受他們尊重和愛戴的好官,竟然是個(gè)好色之徒。
梁坤很滿意這種效果,他要的就是公開審判。
他上前一步,幾乎逼到陳平川面前,字字如刀。
“為保我順城軍心不散,為維我大業(yè)綱紀(jì)嚴(yán)明,下官懇請大人,將那女子……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殺了張若素!
殺了她,陳平川就徹底得罪了背后的張廷玉,自斷一臂!
同時(shí),也坐實(shí)了“荒淫無度”的罪名,徹底身敗名裂。
陳平川眼睛瞇起,一箭雙雕,好毒的計(jì)!
他看著梁坤那張?zhí)搨蔚綐O致的臉,看著堂下那些或幸災(zāi)樂禍、或動搖懷疑的官員。
此刻,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
后堂,一門之隔。
張若素聽清了外面的每一句話,臉色瞬間煞白。
她明白了,那些怪異的目光,那些流言蜚語,全都是沖著她來的。
是她,給陳平川帶來了這天大的麻煩。
咬著唇角,她拔下頭上固定發(fā)髻的銀簪,緊緊握在手中,簪尖對準(zhǔn)了自己的脖頸。
然后緩步走了出來,眾人見狀頓時(shí)都愣住。
陳平川神色一沉,喝道:“若素,你干什么?把銀簪放下!”
張若素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但她的手卻穩(wěn)得出奇。
“陳先生,若素清白之身,豈容宵小污蔑!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絕不能連累先生清譽(yù)。若素愿以一死,自證清白,以全先生名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