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讓人遺憾的決斗

    “喝！”一開場，暴喝就如驚雷般炸響。

    澤井身形化作人形兵器，帶起的勁風(fēng)吹得道袍獵獵作響。他的右拳裹著破空銳響，直直朝著溫羽凡面門砸來，拳未至，拳風(fēng)已刮得人面皮生疼。

    這看似簡單的沖拳，實則暗藏空手道“剛雷貫”的精髓，拳路剛猛霸道，直奔要害。

    溫羽凡瞳孔微縮，左手如鐵盾般橫起，小臂與對方拳頭相撞發(fā)出悶響。而在借力卸力間，他右拳已如毒蛇出洞，直取澤井心口。

    澤井反應(yīng)極快，側(cè)身如游魚般滑開，同時右手如利刃般揮出，手刀切開空氣，直取溫羽凡脖頸大動脈。

    千鈞一發(fā)之際，溫羽凡膝蓋微曲，整個人矮身沉下，堪堪避過致命一擊。同時他的掃腿如鐵鞭橫掃而出，目標直指澤井腳踝。

    澤井雙腳猛地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轉(zhuǎn)，順勢使出空手道中的殺招——斧劈。右腿如開山巨斧般劈下，風(fēng)聲呼嘯，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溫羽凡半蹲的身形如靈蛇游弋，右腳在木地板上擦出焦痕，向左橫移的剎那，澤井的斧劈腿已轟然砸落。

    拳館內(nèi)爆起一聲悶雷般的巨響，落腳處的木板如被重錘擊碎的琉璃，木屑四濺中，裂痕以蛛網(wǎng)之勢順著木紋瘋狂蔓延，直抵墻面。

    澤井雙腳剛觸地，溫羽凡的身影已化作旋風(fēng)。云龍腿法裹挾著龍吟般的氣勁，疾風(fēng)驟雨般橫掃而來。破空聲此起彼伏，仿佛無數(shù)鋼鞭同時抽打空氣。

    澤井雙臂交叉如鐵盾，空手道特有的格擋架勢將周身護得滴水不漏，肌肉繃緊時暴起的青筋，在道服下勾勒出猙獰的紋路。

    每一次拳腳相撞，都震得他虎口發(fā)麻，拳腳相交的巨力甚至讓他腳步不自覺地向后滑移半寸，但澤井依然咬緊牙關(guān)，死死支撐。

    ……

    拳館內(nèi)勁氣縱橫，溫羽凡的龍吟拳與澤井的空手道對撞，拳風(fēng)激蕩起的氣流將墻邊懸掛的拳譜都掀得嘩嘩作響。

    ……

    溫羽凡身形如游龍，時而施展擒龍爪鎖拿關(guān)節(jié)，時而以尋龍指戳向要害，招式虛實變幻。

    澤井則憑借扎實的空手道功底，剛猛的沖拳、凌厲的手刀不斷反擊，每一次格擋都發(fā)出金石相擊般的悶響。

    ……

    兩人的身影在場地中來回穿梭，溫羽凡的游龍步讓他如鬼魅般難以捉摸，數(shù)次繞到澤井身后發(fā)動攻擊。

    澤井則以不變應(yīng)萬變，擺出嚴密的防御架勢，瞅準時機便施展出高掃踢、下段踢等殺招。

    汗水從兩人額頭不斷滑落，澤井道服早已被浸透，溫羽凡的衣衫也因劇烈動作而多處撕裂。

    ……

    激戰(zhàn)中，澤井抓住溫羽凡換氣的瞬間，一記飛膝直取面門。

    溫羽凡急速后仰，腰腹用力竟生生避過，緊接著借力翻身躍起，云龍腿自下而上猛踢。

    澤井雙臂交叉硬抗，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雙腳差點離開地面，卻仍咬牙反擊，連續(xù)三記刺拳打得溫羽凡不得不暫避鋒芒。

    ……

    如此你來我往，難分高下，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火藥味與熾熱的戰(zhàn)意。

    當溫羽凡的龍吟拳與澤井的貫手轟然相撞時，電梯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保安小東罵罵咧咧地舉著手電筒跑了過來，他睡眼惺忪，一臉不耐煩地嚷嚷著：“搞什么啊你們！大半夜的還讓不讓別人睡覺了！”

    黑田緩緩轉(zhuǎn)頭，脖頸轉(zhuǎn)動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他盯著小東舉著電筒的手，視線像實質(zhì)般灼燒過去。

    在櫻花國的武道傳統(tǒng)里，打斷武者決斗者，視同褻瀆神明。

    他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嗜血的意味，仿佛隨時都會出手將這個“擾亂”神圣比斗的保安置于死地。

    小東舉著電筒的手突然僵住，冷汗順著后背滑進褲腰，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捆住。

    趙宏圖臉色驟變，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門口，一把攬住小東的肩膀往回拽：“對不住了兄弟！你也知道我這是拳館……”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東打斷。

    “還說！”小東掙脫著晃了晃電筒，光束掃過滿地裂痕和翻飛的木屑，“整個小區(qū)都被你們吵醒了！物業(yè)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趙宏圖賠笑著將人往電梯方向推，后背的冷汗把襯衫都洇出深色痕跡：“這不是特殊情況嘛！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就多擔待著點吧！改天我一定擺酒賠罪！”

    小東被拽得趔趄了一下，氣呼呼地甩開手：“喝酒就免了！你趙哥的面子我給，但下次可得教我兩招真功夫！”他伸手戳了戳墻上的拳譜，又瞥了眼場中激戰(zhàn)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行行行！”趙宏圖幾乎是把小東塞進電梯，手指死死按著關(guān)門鍵，“隨時來！包教包會！”

    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瞬間，小東還探出頭喊：“可不能反悔��！”

    總算把小東送走，趙宏圖才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的余光瞥見黑田收回殺意凜然的目光，重新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戰(zhàn)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后背早已濕透，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就在趙宏圖轉(zhuǎn)身之際，拳館內(nèi)的激戰(zhàn)也迎來了一個高潮。

    溫羽凡和澤井正面互拼了一拳，兩人的拳頭如同兩座高速行駛的火車頭，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同時觸碰到對方的胸口。

    這一擊，雙方都沒有絲毫的保留，將全身的內(nèi)勁都凝聚在了拳鋒之上，誓要一擊定勝負。

    “轟！”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拳館內(nèi)回蕩，如同驚雷炸裂。

    溫羽凡和澤井同時悶哼一聲，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板之上，激起一陣細塵。

    溫羽凡在倒地的瞬間，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咬緊牙關(guān)，立即一個鯉魚打挺，想要站起來。

    但是，剛剛起身，他就覺得喉中一股血氣上涌，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無法抑制。

    他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地板。

    腳下同時一軟，身體失去了平衡，便半跪了下來。

    澤井的反應(yīng)同樣不慢，他借著摔倒的趨勢，一個漂亮的后滾翻，順勢半跪而起，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然而，他同樣也不好受，剛剛那一擊，他已經(jīng)將自身的內(nèi)勁提升到了極致，溫羽凡的反擊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他同樣張開嘴，大大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氣息紊亂。

    澤井抹了把嘴角的血漬，猩紅的指腹在道服上暈開暗色痕跡。

    “厲害！（這句是櫻花語）”他喉嚨里溢出沙啞的贊嘆，瞳孔因亢奮而劇烈收縮，鎖骨處的舊疤隨著急促呼吸鼓動，“我們再來！”

    話音未落，他已強行運起內(nèi)勁，顫抖的雙腿竟奇跡般挺直，周身氣勢再度暴漲。

    溫羽凡喉間腥甜翻涌，每呼吸一次都似有滾燙的鐵砂刮過肺葉。方才對拳的余勁仍在經(jīng)脈中肆虐，膝蓋傳來的劇痛幾乎要將他壓垮。

    可望著對手眼中燃燒的瘋狂戰(zhàn)意，他突然笑了：“好一個嗜武如命的武道狂人。這才是江湖應(yīng)該有的模樣�！�

    “好！”他抹去唇邊血沫，染血的指尖在月光下泛著冷芒，“今日便戰(zhàn)個痛快！”

    兩人對峙的身影在月光中搖晃，卻像兩柄回爐重鑄的利刃，即便傷痕累累，仍要在碰撞中綻放最后的鋒芒。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變局突生，如同平地驚雷，打破了拳館內(nèi)緊張的氣氛。

    “乓！乓！乓……”

    宏圖拳館四周的玻璃突然接連不斷地爆碎開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碎玻璃如同雨點般散落一地。

    幾乎在同時，有十數(shù)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過窗戶，沖了進來。

    這些人進來后，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刀劍等兵器，直奔溫羽凡而去，如同餓狼撲食。

    有人還大笑著呼喊：“哈哈……一千萬是我的了！”聲嘶力竭，充滿了貪婪和瘋狂。

    溫羽凡見狀，心中頓時叫糟：“不好，是殺手！”

    他強忍著身上的傷勢，飛起一腳，踹飛了最先攻向他的殺手，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將那名殺手踢飛出去數(shù)米遠。

    然而，他此時已然身受重傷，真氣運轉(zhuǎn)不靈，剛將那人踢開，便感覺體內(nèi)氣息一陣不穩(wěn)，一陣虛弱。

    就在這時，他身后一名殺手殺至，手中刀光閃過，一刀砍來。

    溫羽凡急忙側(cè)身躲避，但那刀還是在他背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疼得他直吸冷氣。

    “不！保護師傅！”李玲瓏。

    李玲瓏發(fā)絲凌亂，劍刃卷口仍在拼殺。

    黑田周身浴血，所過之處殺手接連倒地。

    當最后一名殺手喉間發(fā)出“嗬嗬……”氣音癱倒時，拳館內(nèi)已滿地狼藉，月光浸染著血色，在破碎的玻璃碴上折射出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