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為什么這樣對她
程渺渺瞪大了眼,“你在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提醒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慮清楚,不要任性妄為,免得牽連到了無辜的人�!�
程渺渺還有些蒼白的臉一下子就氣得通紅,眼睛有些發(fā)紅,難掩憤恨地注視著覃柏深,雙手緊握成拳。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一個個逼著我回程家,怎么,沒有我,程家就要散了嗎?”
說著她冷笑了一聲,“還是程茜舞又惹了大禍,又需要我這個背鍋俠了?是的話,不妨直說,用不著這么拐彎抹角的!”
覃柏深神色一冷,上前了一步,眼眸微微下垂,無情地注視著程渺渺,“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提當年的事,這件事要是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我不會再動你,但是你身邊的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這么擔(dān)心我傷害程茜舞,那我現(xiàn)在躲得遠遠的,不正好嗎?”
覃柏深眼神輕蔑,“如果不是茜舞一直在擔(dān)心你,你以為我有這閑工夫跟你糾纏?”
他說過會補償她,是她自己一再拒絕了。
上趕著讓人打臉的事他不會做。
她自己拒絕接受他的補償,那就算了。
他并不會覺得她這種行為多有骨氣,多值得稱贊,他只覺得愚蠢可笑。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她永遠都這樣愚蠢天真,記不住教訓(xùn)。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他已經(jīng)再三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任性地拒絕了。
即使早就知道了他的心偏向了程茜舞,可是聽到他這樣輕描淡寫中又帶著一絲不屑,就好像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一樣,她的心臟還是止不住的一陣酸痛。
“為什么?”程渺渺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一直想問為什么?
“和你一起長大的人是我,和你幾乎是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人是我,和你有十幾年感情的人還是我。三年前,程茜舞回到程家不過短短半年,為什么……”
她就這么不值得他上心?她在他心里就沒有一點地位嗎?
明明他也曾護過她,陪過她,縱容過她的��!
覃柏深知道她在問什么,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越發(fā)的失望。
“到今天,你居然還在問什么,這就是原因。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你卻讓我看不到你存在的價值�!�
她還問他為什么?
她有什么值得他特別看待的?
十幾年的交情?和他有交情的何止她一個?照她這么理解,他要照顧的,他要護著的沒有千幾八百,也有好幾十了。
他不是生來當菩薩,庇佑眾生的。
程渺渺愣怔住了。
什、什么意思?
“我言盡于此,你不聽,到時候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擔(dān)。只是那時候你記得不要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了。”
覃柏深扯了扯袖口,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抬步徑自離開,徒留下程渺渺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遲遲沒有反應(yīng)。
“渺渺啊,我看你找個時間到廟里拜拜去去晦氣吧!你看看這運氣,一天天的不是這不好就那不好。”
趙紅坐在病床前給程渺渺削著蘋果。
程渺渺覺得自己沒大問題,可以出院的,但架不住程茜舞要住院,還非拉著她一起。
趙紅兩母子知道她下班遇襲,當然是坐不住了,早餐店關(guān)門之后就第一時間過來看她了。
看到他們兩母子,程渺渺就想起了覃柏深說過的話。
讓她回程家,她當然不樂意。她也不想辭掉現(xiàn)在的工作。
可那是覃柏深說的話,她又不得不放在心上。
就像他說的,她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牽連到無辜的人。
“紅姨,店里今天還忙得過來嗎?”程渺渺隨口問。
趙紅點了點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又沒說。
程渺渺想著覃柏深的話,一時間也沒留意。
趙紅和何安在病房里的時候,程母正巧也來醫(yī)院了。
她從程茜舞房間里出來才拎著保溫飯盒來到了程渺渺的房間。
“渺渺,媽給你送飯來了,你——”程母推開門就看到病房里的趙紅兩母子,表情一頓,笑容也下意識地收了起來。
而趙紅兩母子看到程母,反射性地就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拘謹。
程母一身貴氣,身穿一身定制的真絲旗袍,手腕上戴著一只油潤的玉鐲子,手指上則是一枚紅寶石戒指。
往上,旗袍領(lǐng)子外是一串顆顆圓潤規(guī)則的天然珍珠,一顆顆飽滿充滿了光澤。耳垂上則是別著和戒指同色系的寶石耳釘,不大,但十分顯貴氣。
臉上妝容完整,讓她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衣著打扮無一不在彰顯著她的錢勢,浸染豪門多年,通身氣派不是趙紅和何安這種底層小百姓能比的。
再看趙紅,穿著的不過是從市場淘來的幾十塊的衣裳,半長的頭發(fā)用滿大街都能看到的發(fā)圈綁在了腦后,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
身上,臉上就更不用說,干干凈凈的。
做餐飲的人都很少佩戴首飾,趙紅自己本身就不喜歡,連個素鐲子都沒有戴。
平時趙紅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這樣有什么不對,總覺得自己舒服就好。
可今天,面對程母,她突然生出了一陣感慨。
同人不同命��!
其實誰不想享受呢?誰不愿意把自己收拾得好好的,漂漂亮亮的呢?
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要討生活��!
之前一直覺得這家人對渺渺不好,渺渺不回去是對的。
可現(xiàn)在她突然有些懷疑了。
程母朝著趙紅淡淡點了點頭,走近病床,才看到床頭的柜子上已經(jīng)放著一個普普通通的飯盒了。
她表情一凝。
趙紅趕緊說道:“我?guī)淼亩际切┘页P〔�,渺渺現(xiàn)在受了傷,還是吃些更有營養(yǎng)的吧。我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趙紅說完,一手拎起飯盒,一手拖著兒子就往門口走,“渺渺,我改天再來看你啊,你好好休息!”
她動作太快,程渺渺都來不及多說什么,只能看著關(guān)上的病房門一陣沉默。
程母若無其事地放下了飯盒,“渺渺,餓了吧,快吃飯吧,這些都是媽讓家里廚房專門給你和茜舞做的營養(yǎng)餐�!�
“我剛已經(jīng)吃過了�!�
程母頓了頓,最后沒忍住,力道有些重地將餐具放到了柜子上,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