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廉親王親自見我?這是感受到危機(jī)了!
“三萬要少了!”
許良聽出了女帝如釋重負(fù)的口氣!
他順勢要將三根手指變成五根,不料女帝先他一步,“君無戲言!”
“這……”
許良放棄幻想,三萬兩也不少了。
只是他在心底提醒自己,這次吃的虧可得記住了,下次得多要!
“臣告退!”
待其離去,蕭綽來到窗前,目視遠(yuǎn)方。
上官婉兒猶豫再三,忍不住問道:“陛下,您怎么賞他這么多銀子,就不擔(dān)心他真的跟廉親王勾結(jié)?”
蕭綽笑道:“先前在朝堂上,廉親王父子差點(diǎn)害死他,換了是你,會跟自己的生死仇人握手言和嗎?”
上官婉兒猶豫道:“可若是廉親王許他更高地位,更大權(quán)勢呢?”
蕭綽搖頭笑道:“你看他像那么蠢的人嗎?”
上官婉兒迷惑了,“陛下這是何意?”
“一個是謀逆造反,擔(dān)著九族被誅的風(fēng)險,一個是圣眷正隆,前途光明,你覺得許良會怎么選?”
“可萬一他……”
上官婉兒憂心忡忡。
蕭綽笑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他從朕這里得到的只有三萬兩銀子,沒有任何兵權(quán),也不知道朕的任何謀劃。
就算他跟鎮(zhèn)國公府都投了廉親王,也不過是此前最壞的打算罷了�!�
“而且他給朕出的那些毒計,只要朕隨便放出去一個,朝臣中定然會有人想要撕了他!”
“這等把柄在朕手里,你覺得他會自己找死嗎?”
“用三萬兩賭一個最大的可能,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上官婉兒恍然一驚,原來陛下早在任命許良為朝奉郎時就想到了這一層——沒有給他實權(quán)!
蕭綽又笑道,“而且朕也相信許愛卿不會讓朕失望!”
上官婉兒下意識問道,“為何?”
蕭綽自信一笑,“一個貪財、好色,又會主動將自己把柄交給朕的人,是懂得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的�!�
“昨日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拭目以待……”
上官婉兒大為觸動。
“沒想到陛下對許良竟有如此信心!”
……
許良意外得了封賞,哼著小曲上了馬車,心底想著今日陽光明媚,心情舒暢,適宜勾欄聽曲。
可想到御書房里女帝的“提醒”,他忍不住嘆了一聲,“算了,還是聽個素的吧……”
正遐思著今晚是聽“山清水秀太陽高”還是“妹兒把郎盼”時,馬車忽然停下。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許兄讓我在這里好等!”
蕭聰?
許良從窗戶上探出腦袋,“蕭兄,你怎么在這,不會是專門等我的吧?”
“就是專門等你的�!笔捖斦惺�,“上車再說!”
許良呼吸瞬間急促了些,機(jī)會來了!
他指了指自己官服,“蕭兄,這里離皇宮這么近,避嫌!你說個地方,待我換身衣服前去尋你�!�
蕭聰點(diǎn)頭,“紅袖招�!�
許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咱倆?”
“嗯。”
“好!”
許良催促馬車回府。
路上,他仔細(xì)回想蕭聰剛才神色,幾乎可以確定他撒謊了。
再聯(lián)想兩次朝會上女帝的舉動跟廉親王的反應(yīng),他幾乎可以確定廉親王是坐不住了!
許良心底有了計較。
到了府上,他第一時間找到顧春來,“春來叔,書呢?”
顧春來兩眼放光,“有機(jī)會?”
許良點(diǎn)頭,“機(jī)會來了!”
“等著,我去拿書!”
顧春來很快取來兩本花紋絹布封面的書冊,上書熟悉的三個字,看得許良都忍不住贊嘆,“做工真不錯!”
這種做工考究,有收藏價值的,他讓福伯做了十本。
“這些書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包什么……包裝,上面寫了字樣�!�
顧春來不由感嘆。
按照許良所說,這種帶專門字樣的包裝,既可以做標(biāo)記防止拿錯,又能防止送人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沾了毒。
還有一點(diǎn),他不太理解,叫什么“高大上”?
“要我親自跟著嗎?”
顧春來面露擔(dān)憂。
“不用,跟平常一樣就行,這種事,越小心越容易露餡�!�
“好,但暗中保護(hù)你的好手不能少�!�
這次許良沒有反對。
他跟蕭聰表面上和好了,彼此卻在心底都有防備。
暗中有人保護(hù),不奇怪。
許良想了想,低聲問了一句:“春來叔,若是長安城出了變化,咱們鎮(zhèn)國公府有把握自保嗎?”
顧春來點(diǎn)頭,“只要不是針對鎮(zhèn)國公府的,自保無虞�!�
許良又問,“爺爺是不是在京城里有什么后手?”
顧春來點(diǎn)頭,送許良出了府后,轉(zhuǎn)身行動了起來。
今晚,長安城或有大事發(fā)生!
……
許良揣著兩本包裝好的書上了馬車,趕往紅袖招。
剛下馬車,就有下人繞過老鴇,將許良請進(jìn)了雅間。
本以為又是花紅柳綠,鶯鶯燕燕。
沒想到剛進(jìn)門氣氛就不對。
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廉親王跟蕭聰坐在里面!
許良目光微凜,神色卻沒有太大變化,拱手道:“下官許良,見過王爺!”
一身暗色花紋儒袍的蕭榮笑容和煦,“這里不是朝堂,不用王爺下官的,我跟鎮(zhèn)國公相談甚歡,兩家也為世交,就以世交稱呼即可。”
“謝王爺!”
“嗯?”
“謝世伯�!�
許良故作拘謹(jǐn),側(cè)坐在一旁。
蕭榮隨即舉杯:“世侄,之前在朝堂上聰兒所做,讓你很生氣吧?”
許良微微欠身,“世伯言重了,爺爺也教導(dǎo)我,說是不能因小失大,壞了兩家情分�!�
蕭榮點(diǎn)頭:“老國公德高望重,目光深遠(yuǎn),我一直是很佩服的。
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年輕時還跟著老國公打過仗呢……”
“世伯英武不減當(dāng)年!”
“來來來,邊喝邊聊。”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一場直接從午后到黃昏,看著天色將黑。
許良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一手撐桌,一手端酒,歪歪垮垮起身,“世伯,今日你能親自跟我說話,我很高興……
你放心,我跟蕭兄以后定然會處得跟親兄弟一樣……
來,我敬您一個!”
他單手舉杯,正要跟蕭榮碰杯似猛然想到什么,趕忙改雙手端杯。
蕭榮嘴角微不可查上揚(yáng),伸手輕拍許良手背,“世侄不必如此客氣,兩家長輩自然是都想看著你們往好了相處,而不是斗得你死我活。”
隨即跟許良喝了一杯。
喝酒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蕭聰,后者點(diǎn)頭。
確定許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醉意后,蕭榮這才故作不經(jīng)意一嘆,“可惜啊可惜!”
許良正在仰頭喝酒,聽到這話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老狐貍終于要露尾巴了嗎?
他一口喝完,不由皺眉,“世伯何故嘆息?”
“就是人老了,觸景生情,有感而發(fā)罷了……沒事世侄,繼續(xù)喝酒!”
許良卻似被勾起了好奇心,聲音跟著也大了起來:“世伯憂心何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為你排憂解難!”
說到這里,他自負(fù)一笑,“世伯,魏國、楚國逼迫陛下,不照樣被我略施小計就嚇得不敢動彈?”
蕭聰也在旁邊幫腔,“對啊,爹,您不是也說了,許兄才識過人,乃是我大乾百年不出的人才!”
“這……也罷,就說說吧,好教你們兩個心里也明白!”
蕭榮面露堅定。
再看許良,也滿臉關(guān)切湊了上來,“世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