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情緒陷入崩潰之中,插在我身上的導管在傳達著身體數據,檢測我精神力和生命體征的儀器,在不停的播報,警報聲讓在場每個人的情緒都陷入焦慮。
我想不明白,既然云舒那么討厭我,那么恨我,為什么還要讓我活著,他可以為格羅殺了我
我的邏輯思緒在混亂,在崩潰,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14歲那年,揮之不去的夢魘,就跟地獄里的惡鬼緊緊纏繞著我,向我索命。
我還在上初等部的雄蟲學校,認識一個叫格羅的雄蟲。
格羅很熱情,我們很快成為朋友。
直到有一天
格羅邀請我去他家里開派對
格羅他,拿起斧頭,在分尸,烹飪
我看著那些雌蟲就這么死在我面前
周圍的雄蟲在歡呼,在雀躍,在興高采烈的分食。
他們都不是蟲族沒有蟲性,是畜生。
我大腦像是被割裂般疼痛,我不想活了。
我看到我的前世。
被拐賣,被奴役。
找到親生父母時,家破人亡。
為什么到哪里,還是痛苦的。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醫(yī)護蟲員焦急的搶救聲。
別救我了,我不想活了。
活著真的很痛苦。
“砰”急救室的大門猛地被打開。
醫(yī)護蟲員驚恐的望著突然闖入的慈安。
反應快的立馬出聲呵斥慈安:“什么蟲,現在正在搶救病蟲,你怎么闖進來�!�
慈安沒說話,將醫(yī)護人員推開,他臉色極差的站在我身邊。
醫(yī)護蟲員試圖跟慈安拉扯,但都被慈安擋了回去,有的見事態(tài)緊急,害怕慈安傷害到我,連忙聯系安保蟲員。
慈安伸手觸碰到我額間。
我腦海中紛飛的畫面,像是被觸碰到什么關機鍵。
它們都禁止在這一刻。
我的意識也漸漸地回籠,思緒不再嘈雜。
就連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發(fā)出的警報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最后數據頁面上亮起綠燈。
醫(yī)護蟲員面面相覷,一時間無法解釋到底發(fā)生什么,驚猶不定的盯著慈安。
身體的疲憊感席卷全身,我連釋放出精神力的力氣都沒有。
意識重新回歸到黑暗中,漸漸地睡意翻涌,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轉去普通病房。我還有些恍惚,沒什么力氣不想講話,就像是死了一樣,連點想法都沒有。
“醒了?”慈安不知道怎么時候出現我旁邊,或許他一直都在。
他的鼻尖對著我的鼻尖蹭了蹭,柔軟的雙唇擦過我的唇角:“乖,回答我�!�
慈安仿佛能將我看穿,輕而易舉的看清我的狀態(tài)。
“不回答,就接吻�!贝劝差^埋在我頸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鎖骨上。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慈安再次蹭到我的鼻尖,臉上恢復以往的慈愛的笑容。他伸出舌頭在我臉頰上舔了一口:“乖孩子,不要再讓雌父擔心了,雌父會心痛的�!�
我大腦還處于放空狀態(tài),憑著本能再次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