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舌尖被卷了過去,吮吸出了曖昧的水聲
賀宴用茶葉漱了好幾次口,才將嘴巴里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洗干凈了。
他踹霍云鋒的那一腳用足了力氣,雖然他沒有修為,但是身上的武功還在,霍云鋒被踹的飛出了門外,直直撞到了廳堂的柱子上。
“誒,發(fā)生什么事了?”
賀子財原本正在掃地,聽見動靜忙朝這邊張望了過來,霍云鋒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爬起來,白色的中衣上沾了不少灰。
賀宴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一路直奔后院,賀子財不放心,放下了手上的活計攙扶住了他。賀宴顫抖著撥開插閂,數(shù)了數(shù)茅舍里的雞,發(fā)現(xiàn)能下蛋的老母雞少了足足三只,氣的鼻子都歪了,低聲罵了句臟話。
“小宴,我真的冤枉啊。”
前廳里,霍云鋒弓著腰,試圖去攬賀宴的肩膀,賀宴皺著眉頭躲開了,搬來了一把凳子坐在了柜臺前。
“你說你只吃了一只,那剩下兩只哪去了?”
他拉開抽屜看了一眼賬本,發(fā)現(xiàn)昨天的賬目已經(jīng)被記錄好了,一條條羅列的整整齊齊。
“你容哥閉關(guān)有一陣子了,昨晚給我托夢說嘴巴里沒味,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師兄就將那兩只雞給他送去了。”
霍云峰一身粗布麻衣,高挺的鼻梁在陽光下投射出了好看的陰影。他這件衣服上打了不少布丁,袖口卷到了肩頭,露出了結(jié)實的肌肉。他打了一碗咸菜稀飯,和賀子財兩人并排蹲在門口,端著碗稀里呼嚕的吃著。
賀宴聽到這里,臉色終于緩和了些。他瞥了一眼霍云峰和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的賀子財,鼻子里淡淡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門檻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連忙幾口扒拉完早飯,然后忙不迭的干活去了。
賀宴的醫(yī)館開在一個人口眾多的小鎮(zhèn)上。
這里依山傍水,離長安城只有大半天的路程,故而各行各業(yè)都發(fā)展的十分興旺。醫(yī)館開在城南,可以看診,也提供些常見的中草藥材,平日里的生意還算不錯,算上后院養(yǎng)的一些雞鴨魚,精打細算下足夠賀宴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
今天鋪子里不怎么忙碌,賀宴面前擺著一本醫(yī)書,用手撐著腦袋打著瞌睡。此時是早春,天氣已經(jīng)有了回暖的趨勢,賀宴裹著毯子,懷里揣著個小手爐,聽著霍云鋒和賀子財在遠處招呼客人,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他的身體自從墜崖后便差了很多,他變得有些嗜睡,就算清醒的時候,整個人也懶洋洋的,沒什么力氣。
其實這很正常,嚴格來說他早就該死了,要不是被霍云鋒幾人拉著日日歡好,靠著男人的陽精滋補加上各種續(xù)命的珍奇藥材,他或許根本活不過半年。
賀宴一覺睡到了下午,中途被叫起來吃了頓飯,便又繼續(xù)和周公下棋去了。午飯是賀子財包的餛飩,餛飩是三鮮的,每一只都皮薄餡大,油香四溢。他本來沒什么胃口,后來卻吃了不少,還將碗里的餛飩湯也喝了一大半。
湯底也熬得很香,稍微帶了些清新的苦味,賀宴依稀辨認出那是一味不怎么常見的滋補藥材,想必是他們又在想方設(shè)法給他補身體了。
他撇了撇嘴,假裝什么也沒吃出來,將空碗放回廚房便窩回凳子里繼續(xù)打盹了。不知睡了多久,房梁上忽然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響聲。墻灰落了一地,下一刻,一只黑白相間的仙鶴從天窗里鉆了進來。仙鶴體型龐大,嘴喙鋒利,頭頂一抹丹紅,生的漂亮極了。奇異的是,它的身上居然背著一只裝滿了藥材的小包袱。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打烊的時間,仙鶴落地時并沒有影響到客人,只碰倒了幾只瓶瓶罐罐。熟客們對它的出現(xiàn)不怎么意外,他們都知道,這大鳥是館主的愛寵,平時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
“嘖嘖,都說這仙鶴是祥瑞之鳥,且鮮少有愿意認主的,賀大人真有福氣,定是善事做多了得來的福報�!�
一位前來抓藥的老婦唏噓道。
仙鶴黑亮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對她的吹捧十分受用,紅彤彤的腦袋抬的更高了。然而,它這副驕傲的姿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下一刻,老婦牽著的小女孩就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毛。
“奶奶,大鳥的毛好軟,比咱們家的公雞還要漂亮,可不可以拔幾根它的毛用來做毽子?”
女孩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仙鶴雪白的羽毛,征求的看向柜臺后的賀宴。
賀子財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一旁的霍云鋒則笑得直不起腰,女孩奶奶神情尷尬,連忙捂住了孫女的嘴,給賀宴賠不是。
賀宴有些哭笑不得,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仙鶴便驚恐地悲鳴了一聲,撲騰著翅膀逃進了里屋,重重的摔上了門。
一炷香的功夫后,一個清秀白皙的少年走了出來,少年身量不算高大,卻生的極為貌美,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飽滿紅潤的唇,漂亮的幾乎像是畫卷里走出來的小郎君。
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認那老婦和小女孩已經(jīng)走了后,才長舒了一口氣。他將手里的包裹放在了柜臺上,從荷包里拿出了紙筆,刷刷寫起了字。
‘今日收獲還不錯,未來一周的藥材都采完了�!�
他的字跡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剛學沒多久,寫完后,它將字條遞給賀宴,仰著臉等待著夸獎。
“干得不錯,我們家寧許真厲害。”
賀宴溫和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寧許也笑了起來,漂亮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卻并沒有發(fā)出完整的音節(jié)。
他是賀宴早年從黑市上贖回來的靈獸,雖然已經(jīng)有了好幾百年的修為,但是才化形不久,尚未適應現(xiàn)在的身子。如今他還沒有學會說話,是個可憐的小啞巴,只能通過寫字和賀宴交流。
‘要親親。’
寧許紅著臉,又寫下幾個字,眼巴巴的遞到了賀宴面前。
賀宴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俯下身在他額角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寧許哼哼了幾聲,對此似乎不太滿意,他胡亂的比劃著,拉著賀宴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嘴邊,見賀宴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急的眼睛都紅了。
“哈哈哈哈,真可愛”
賀宴見他憋的像一只圓鼓鼓的河豚,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他捧起寧許的下巴,撬開他的牙齒與他唇舌交纏,寧許的臉騰地燒了起來,他動情地抱著賀宴,舌尖被賀宴卷了過去,吮吸出了曖昧的水聲。
這是一個極盡綿長的吻,一吻結(jié)束后,兩人都有些氣喘,寧許坐在了賀宴的腿上,被他抱在懷里,烏黑的長發(fā)下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纖細的脖頸。
“晚上要不要跟哥哥睡?”
今晚霍云鋒和賀子財要出門辦點事,偌大的醫(yī)館只剩下兩人。賀宴含著寧許的耳朵,湊近了觀察他羞的通紅的漂亮臉臉蛋,只覺得心情頗好,下身一陣火熱。
寧許忙不迭地點頭,抱著賀宴不愿撒手,仿佛一個得到了珍惜事物的小孩。
賀宴沒辦法,只能迎著門口霍云鋒二人幽怨的目光,任由寧許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回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