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現在在爭謝氏集團的所有權,等拿到了必定要留在京城,而沈舒白百分百要回港城。
異地的問題橫亙在前,他再怎么哄,結局都不會改變。
第297章
唉。
謝枝韞又給吳羨好發(fā)去微信:“不高興�!�
吳羨好:“?”
吳羨好:“不要凡爾賽�!�
謝枝枝:“沒有凡爾賽�!�
吳羨好:“剛收了幾萬朵海棠花的人沒資格不高興�!�
“幾萬朵海棠花在異地的面前不值一提。”
吳羨好發(fā)來了語音:“你這么一說......那確實是哈。我甚至要陰謀論他是不是想通過這幾萬朵海棠花軟化你的態(tài)度,讓你同意跟他去港城。”
“......”
仁心仁術的吳大醫(yī)生心眼子比她還多。
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謝枝韞從沙發(fā)起身:“進�!�
小斕推開門,探進來一個腦袋:“副總,外面那些花要怎么處理呀?都給您送進來嗎?”
“那我這里就要變成花海了�!敝x枝韞已經想好了。
“你幫我挑五六束,找花瓶插起來擺在我辦公室。再給我挑十束讓人送到我車的后備箱,司機帶回縵合。”
“剩下的就在各部門群里發(fā)個通知,有誰想要花的自己上來拿,每人限一束,先到先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送給大家拿回去擺著還能換幾天好心情。
小斕明白地“哦哦”兩聲就要出去。
謝枝韞又加了一句:“你除外,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小斕一愣,轉頭看著她。
謝枝韞抱著花瓶走向辦公桌,將它端端正正擺在電腦邊,她工作時一抬眼就能看到。
又輕飄飄地說:“你在我這兒,跟其他同事不一樣�!�
小斕看著她的身影,眼眶驀地一紅:“副總,我......”
謝枝韞轉身:“怎么了?”
......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小斕匆匆轉開頭:“沒、沒什么,我馬上去通知大家�!�
謝枝韞聽著她倉促離開的腳步聲,輕輕嘆氣。
她真的已經給了她很多次坦誠的機會了,怎么就是這么不爭氣呢?
·
謝枝韞忙完已是傍晚七點。
回家路上,她收到顧峴亭的微信:“池晟的律師剛才聯(lián)系我,說池晟想跟你見一面�!�
謝枝韞毫不猶豫:“我跟他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不見�!�
回到縵合,謝枝韞進門前特意留意了鞋柜,發(fā)現沈修白那天穿著走了好幾個小時,沾滿灰塵泥土的鞋已經不在了。
不知道是傭人拿去清洗,還是他自己扔了?
謝枝韞故意板著臉進門,結果屋內等她的只有傭人。
“小姐,我們把下午送回家的花都插好了,您看這樣放可以嗎?”
謝枝韞掃了一圈。
十束海棠花都用漂亮的花瓶裝起來,擺放在家里的各個角落。
挺奇妙的,平日里看慣了的風景,僅僅只是因為多了一束花,就變得新鮮起來。
謝枝韞彎唇:“可以,就這樣。”
又問傭人:“沈舒白呢?”
“先生下午回來,交代了我們做飯,但剛才說有事要出去,讓我們跟您說,不用等他回來吃晚飯�!�
謝枝韞撇嘴,又有事走了?
沒見過追人追得這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敷衍!
吃了飯,洗漱好,謝枝韞上床睡覺。
后半夜睡得很沉時,她忽然感覺背后貼過來一具溫熱的身體,帶著熟悉的冷茶香氣。
是沈舒白。
第298章
他回來了。
謝枝韞含糊不清地問:“你去哪兒了?”
沈舒白好像是說自己去找誰了,奈何謝枝韞太困,已經睡過去,什么都沒聽清。
......
第二天就是董事會。
他們早就通知謝志謙出席,還派了助理到謝家接他,但謝志謙就是不來,滿會議室的人等他一個。
謝枝韞也不生氣,對小斕示意:“把電話打給他,我親自和我這位叔叔說�!�
小斕用謝枝韞的手機打過去,然而謝志謙把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打不通。
小斕又用自己的手機打。
謝志謙沒有小斕的電話,不知道對面是誰,所以就接了。
“二叔,是我。別掛電話,我只說一句話——罷免總裁不需要總裁本人到場的,你可以不來,不妨礙我們把你送出謝氏集團�!�
“......”
謝志謙喘著粗氣,咬牙回了一句,“我現在就過來!”
謝枝韞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茶,會議室的門也被一股大力撞開。
滿臉胡茬、衣服又皺又臟的謝志謙現身,他渾身的酒氣,離得這么遠的謝枝韞都聞到了。
其他董事也很不滿:“謝總,怎么說你現在還是謝氏集團的總裁,搞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丟臉嗎?”
謝志謙冷笑:“你們不是要把我罷免了嗎?”
董事們冷哼:“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們跟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你女兒挪用公款把謝氏推到輿論中心,股價已經連續(xù)跌了十個工作日�!�
“按照集團規(guī)章制度,總裁在任期間,股價連續(xù)十個工作日下跌,董事會就有權決定是否罷免總裁。”
“你遲到錯過討論內容,想知道細節(jié)就自己去看會議記錄,現在開始投票表決,同意罷免謝志謙謝氏集團總裁職務的請舉手�!�
所有人都舉手了。
“那好,我正式宣布罷免謝志......”
謝志謙大聲插話:“就憑你們還不夠格罷免我!”
董事們被他氣到:“謝志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看你是酒沒醒吧?全體董事還罷免不了你一個總裁?”
“這里哪有‘全體董事’?”謝志謙質問,“謝氏集團最大股東兼第一董事,她可沒有贊同你們罷免我!”
“按照規(guī)章制度,大股東有一票否決權,她不同意,你們誰都別想把我從這個位置趕走!”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他說的最大股東不是別人,正是謝枝韞的叔公那個代人撫養(yǎng)的女兒。
按照輩分,謝枝韞應該喊她一聲姑姑。
不過這位姑姑早在謝枝韞出生前就跟謝家斷絕關系,雖然同在京城生活,但謝枝韞從未見過她。
一位董事駁斥道:“初董事早就聲明只領取分紅,不參與公司事務,讓我們不必考慮她的意見。謝總,你現在搬出她是想混淆視聽還是拖延時間?”
“初董事確實說過不參與經營,但當年我當選總裁后派人告知她,她也明確說過,任命總裁這種大事需要她同意,難道你們忘了?”
“......”
董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說話。
因為——確有其事。
見他們語塞,謝志謙表情萬分得意,拉開椅子,大搖大擺坐下:“好心提醒你們,初董事最近去國外度假了,具體去向和歸期都沒人知道,諸位還是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好了,我作為現任總裁宣布——散會!”
“......”
本來晚幾天決策也沒什么大不了,但謝志謙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實在叫人反感!
另一位董事拍桌而起:“謝志謙!我們勸你還是自己退位讓賢,好歹認識這么多年,別弄到最后一點體面都不剩!”
謝志謙也徹底撕破臉了,指著那個董事:“來人!叫保安!把他給我拖出去!我是公司總裁,他一個小小董事憑什么對我大呼小叫?”
又指向謝枝韞,“還有她!一個副總,憑什么參與總裁級別的會議,把她也給我拖出去!”
整個會議室都回蕩著他猙獰的咆哮,眾人看著這個昔日還算體面的中年男人此刻如同發(fā)病的瘋子般胡亂掃射,都是瞠目結舌。
連謝枝韞也皺眉了。
然而下一秒。
一道似風鈴輕搖的女聲便從外面?zhèn)鱽恚骸拔乙呀浛?5年沒踏進這棟大樓了......誰想欺負我的侄女來著?”
第299章
會議室內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大門——
隨著大門被兩名黑西裝保鏢打開,身穿el經典黑白西裝的女人踩著瓷磚走進來。
會議桌前的全體董事紛紛起身,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女人一身從錦繡叢中嬌養(yǎng)出的氣質,顯年輕,不太看得出年紀,說五十恰當,說四十也行。
在場許多人都不認識她,包括謝枝韞。
直到那位年紀最大的董事,顫顫巍巍地走出來:“你是......初董事吧?”
女人看向他,也認出了他,笑著說:“厲叔叔,是我啊。當年我剛進謝氏的時候,還是您手把手帶我的�!�
厲董事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再走進謝氏,神色萬分動容:“對,對,我教過你�!�
他忙回頭對大家說,“這位就是謝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兼董事,老謝總的女兒,謝初姒�!�
眾位董事都很驚訝。
因為初董事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來過謝氏,今天怎么毫無預警,不請自來?
謝枝韞也不清楚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她剛才說的“侄女”,是她吧?
她眨了眨眼,雖然還想不出她為什么會來給自己撐腰,畢竟這才是她們第一次見面,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她非常伶俐地喊了一句:
“姑姑。”
初姒的目光順勢移向謝枝韞,有很明顯的上下打量的動作,然后笑了:“不錯,配得上我侄女的身份。”
謝枝韞莫名覺得,她這位姑姑,夸的應該是......她長得配得上她吧?
初姒走向會議桌。
謝枝韞本想起身將自己位于首座的椅子讓給她。
初姒卻是將謝枝韞按回椅子上,而自己側身坐在椅子把手,姿勢隨意,又很瀟灑,而后直接看向謝志謙。
“......”謝志謙臉上已經看不見剛才的癲狂之色。
比潑涼水更有用的鎮(zhèn)靜方式就是,出現一個地位權力都碾壓過他的人。
他大氣都不敢出,臉青白青白的。
“你就是我那個堂兄吧?咱們見過幾次,但幾乎沒說過話。我跟你大哥,也就是枝韞的父親比較熟......說實話,你不僅能力比不上你哥,長得也比他砢磣多了。”
謝志謙狠狠咬住后槽牙!
謝枝韞忍俊不禁——她沒感覺錯,她這位姑姑,自己長得好看,所以也喜歡“以貌取人”。
“但你剛才的口吻,囂張到還以為我是站在你這邊,給你撐腰的呢。”
謝志謙抖著嘴唇:“我......你......”
他敢對著一會議室的董事破罐破摔、撕破臉皮,但不敢對著初姒叫囂。
因為她不僅是謝氏最大的股東和董事,還是京城第一豪門戚家的主母。
戚家,跟普通的豪門,可不是一個level。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初姒才懶得跟他浪費時間:“你剛才不是說,要全體董事投票,才能決定你的去留嗎?”
“現在全體董事都在這兒了,咱們再投一次票——同意罷免謝志謙總裁職務的,請舉手。”
董事們看到這里才恍然大悟,她是來給謝枝韞撐腰的!
是他們的人!
于是齊刷刷地,會議桌上再一次整齊劃一地舉起了手。
初姒也慢悠悠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第300章
謝枝韞看著初姒,前世她直到死都沒有見過這位姑姑,這一世她怎么會神兵天降給她撐腰......
她心頭一動,隱隱猜到為什么,咬住下唇的內側。
初姒舉起的手,又指向謝志謙:“全票通過,你下課了�!�
謝志謙眼神紛亂閃爍,那一排排舉起的手,就像一把把砍向他的鐮刀。
他腳步踉蹌地后退,左腳不小心絆倒右腳,整個人摔在地上。
不知道他是接受不了現實,還是醉酒沒醒,都到這一步了,嘴里還一直念著:“憑什么,憑什么......”
初姒站直了身體,表情陡然冷沉:“你居然還有臉問‘憑什么’?”
“現在的謝氏,比20多年前我還在時的謝氏的規(guī)模擴大了2/3,但這擴大的部分,是枝韞父親的功績,而你只是一個守城之主�!�
“可笑的是,你這個守城之主做得也不好,丟了幾位大客戶這種事我就不說了,女兒貪污公款,挪用了包括榮升在內的項目款累計高達五個億!”
“可你們父女造成的影響,又何至五個億——有了這種前科,謝氏要付出多少時間和實績,才能重新得到客戶的信任和認可,你簡直是謝氏的千古罪人,罪無可恕,你居然還有臉霸占總裁的位置,真是恬不知恥!”
她每個字都擲地有聲,董事們肅著臉點頭。
謝志謙雙目猩紅,她就是不甘心自己明明已經擁有了這個商業(yè)帝國,最后卻還是要失去。
而且還是落入他最憎惡的兄長的女兒手里!
他死死地盯著謝枝韞,死到臨頭還是說:“我不會把謝氏的股份給你們的!我死也不會把謝氏的股份給你們!”
謝枝韞走到初姒身邊,姑侄倆睥睨著地上的中年男人:“二叔這話說得好笑——你哪有謝氏的股份?”
“你只是代我持有謝氏股份,你手里的東西,我通過法律途徑,隨時可以拿回來。二叔,你手上根本沒有牌,連跟我們同歸于盡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