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小鬼扯著嗓子就叫了起來，這人他認(rèn)識，這是他今天拉下水淹死的大學(xué)生！
聽到小鬼喊，鬼頭立刻打開門，小鬼一轉(zhuǎn)身，本就尿在槍口不得不發(fā)了，這一嚇，一驚，一激動之下，直接尿了鬼頭一身！
鬼頭剛要開罵，只見坐便器里飛出個腦袋！
“啊�。 �
鬼頭和小鬼嚇得魂都快出來了，什么都不管了，撒腿就跑！一溜煙的跑回了包間！
“你們兩個干什么？！”白文水怒斥道。
兩人看著眼前明亮的燈光，以及一眾熟人，緊張和恐懼這才慢慢平復(fù)下來，小鬼指著外面顫顫巍巍的道：“鬼！我看到鬼了！今天淹死的那個人來找我了！嗚嗚嗚……”
小鬼終究是個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大鬼趕緊哄著。
“鬼頭，到底怎么回事？”白文水一直都覺得渾身冷颼颼的，空調(diào)都關(guān)了，但是依然冷！總覺得背后有人在看他，可是每次回頭，除了一堵墻，什么都沒有�。”恍」砗凸眍^這么一鬧，心里更加發(fā)毛了。
“白哥，剛……剛上廁所，廁所里飛出個人頭，就是今天那個大學(xué)生的�！惫眍^道。
“你確定？”白文水問。
鬼頭點頭。
“不可能，咱們在水上混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什么鬼。真有鬼，咱們還能活的這么自在？”大光不以為然的道。
“可是……”鬼頭想說什么，白文水站起來道：“去看看！”
白文水絕對不允許有鬼的事情繼續(xù)下去了，今天不弄清楚，鬼頭也就算了，小鬼若是怕了，那必然影響后面的計劃。所以，白文水直接帶著人沖到了廁所，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鬼頭說的鬼。白文水拍著小鬼的頭道：“你看，根本沒有鬼。”
小鬼跟著點頭，也松了口氣。
眾人再次回到包廂里，眾人忍不住調(diào)侃鬼頭和小鬼膽小，這時候白文水的弟弟拿著一個大大的鐵鍋進(jìn)來了，放下之后，笑道：“嘗嘗新菜，鐵鍋靠大鵝！味道相當(dāng)?shù)馁潱 ?br />
白文水笑道：“贊？真這么贊，就趕緊開鍋！”
“好嘞！”白文水弟弟大笑一聲，掀開鐵鍋！
眾人都看向鐵鍋內(nèi)部，隨后集體變了臉色！
“��！”
眾人齊聲驚呼，白文水的臉色也瞬間一片慘��！
大鬼小鬼直接嚇的癱坐在地上！
只見鐵鍋里赫然煮著一個人頭！在眾人看向人頭的時候，人頭自己翻了過來，對他們笑道：“吃死人錢？不如吃死人啊，來啊……”
“��！”眾人根本忘記說話了，只剩下驚恐的叫聲，黑痣男子帶頭就往外面沖，拉開房門就要跑出去！
嘭！
一聲悶響，黑痣男子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怒罵道：“誰他……鬼��！”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人，但是他沒有頭！鮮血從脖子上往下流！
大光推開后門，想要跑，結(jié)果后門一開，一人站在門口，赫然是林志先，林志先全身發(fā)白，浮腫，對著他們獰笑道：“去哪�。俊�
第595章
一船、一僧、一傘
大光嚇得當(dāng)場就失禁了！
白文水膽子比較大，抓起盤子就砸向林志先，結(jié)果林志先一揮手，盤子砸了個粉碎！一跺腳，地板都炸了！
白文水見此，哪還敢硬來？嚇得一把推開窗戶，跟著就跳了出去！
其他人見此，有樣學(xué)樣，跟著往外跳！
這酒樓是水上酒樓，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江上！白文水這個包間是最好的一個包間，三面環(huán)水，風(fēng)景好。但是現(xiàn)在跳窗戶就悲劇了只聽撲通撲通之聲不絕于耳，幾個人全都跳入了水中。
“師父，現(xiàn)在咋辦？”紅孩兒問方正。
方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紅孩兒道：“現(xiàn)在到了么？”
“到了�！狈秸壑泻忾W爍，雖然白天也能動手，事后讓紅孩兒改變?nèi)说挠洃浘托辛��？墒请S便改變別人的記憶，真的好么？至少方正在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并不想這么做。換個角度去想，任何人都不想被人剝奪記憶吧？
現(xiàn)在，夜黑風(fēng)高，沒有外人，自然沒什么顧慮了。
水中，白文水看著四周一片漆黑，不過他的水性很好，很快就適應(yīng)了，不過模糊中仿佛看到了水中有什么東西在游動，好像是一個人！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想想剛剛的經(jīng)歷，白文水渾身發(fā)毛，根本不敢看，趕緊游向岸邊。
就在這時，頭上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救一個人多少錢？”
白文水等人一愣，下意識的仰頭看去，只見他們吃飯的包間的窗戶前，站著一個白衣和尚，腦袋锃亮，背對著燈光，看不清臉，但是這個人卻給人一種平和光明的感覺，背后的燈光宛若佛光一般。
雖然看不清楚臉，不過白文水還是認(rèn)出了方正，以為方正是來追錢的，于是白文水想也不想的大叫道：“最低十萬！和尚，公平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尸，你這么追來，是什么意思？”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這么說了，貧僧自然不能再要錢。幾位施主，一路走好，你們身后有人�！狈秸龑χ麄冃Φ�。
白文水心頭一寒，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拉他褲腿！
白文水嚇得趕緊拼命游泳，他現(xiàn)在只想上岸！然而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了，明明岸就在眼前，怎么如何游都不能靠岸呢？這么長時間，他應(yīng)該早就上岸了�。�
“白哥，不對勁�。 焙陴肽凶咏械�。
白文水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了，被黑子和男子一聲吼，下意識的搖搖腦袋，再看向河邊，這哪是河邊！他游到江中心來了！
“不對，我們游錯方向了！”白文水大叫道。
這一聲喊，其他人也清醒了過來，磚頭看去，果然，都跑到江中心來了！
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全都渾身發(fā)冷，撈尸這么多年，當(dāng)然知道水里的兇險！任憑你游泳技術(shù)多好，人終究不是魚，水里呆的久了，難保不出意外！死亡，往往就在下一刻！
“白哥，怎么辦？我們這是鬼打墻了。”鬼頭叫道。
“游！向著岸邊游！都在一起，別分開！”白文水也是全身發(fā)冷，人多點，他還踏實點。
大家的想法差不多，也不敢分開了，跟著白文水向著江邊游去，這時候，陰沉沉的天打了個悶雷，下起了蒙蒙細(xì)雨，幾個人的心情更加沉悶，陰冷了。
就在這時，一條船從遠(yuǎn)處飄來，同時一聲念經(jīng)的聲音響起：“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眾人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一條小船飄來，船頭，一名白衣僧人打著一把油紙傘，單手豎在胸前，一串佛珠落在拇指和食指中間，套在手上。和尚眉目低垂，念著經(jīng)文，聲音不大，卻縈繞在耳邊，聲音低沉中自有韻律，仿佛在與亡靈對話……
和尚邊上站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小孩白白凈凈的，手里拿著一個大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礃幼�，似乎是這和尚身邊的童子或者弟子。
孩子肩膀上坐著一只松鼠，松鼠也是雙爪合適，嘴巴一開一合，似乎也在念經(jīng)。
“船！”小鬼驚喜地叫道。
“是白天的那個傻和尚！”鬼頭道。
“和尚應(yīng)該不怕鬼吧？”大鬼嘀咕道。
此話一出，白文水眼睛一亮，雖然覺得這和尚有點詭異，每次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都有些奇怪，但是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活命！于是狂喜，連忙叫道：“和尚，這邊！救我們！”
“救命！”
“救命！”
眾人跟著叫道。
這一陣呼喊果然引起了和尚的注意，不過和尚并沒說話，繼續(xù)念經(jīng)。邊上的童子先開口了：“長江水內(nèi)多冤魂，家?guī)熃袢照b念《往生咒》渡冤魂�！�
“冤魂？渡冤魂？”聽到冤魂兩個字，正所謂，做賊心虛，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們這些落水之人，可要求救？”紅孩兒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們。
“救我！”白文水叫道。
“救你可以，一人一百萬，少一分都不救�！奔t孩兒道。
“這……我們哪來這么多錢��？”鬼頭急了，一個個的都是跳窗戶出來的，誰會帶錢？
“沒錢？不救！等你們死了，讓你們家屬過來，一樣可以換錢�！奔t孩兒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聽到這樣的話語，白文水等人氣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這一刻他們終于體驗到了那種明明可以獲救，卻要等死的無助的痛苦……
“見死不救，你會遭報應(yīng)的！”黑痣男子叫道。
“報應(yīng)？你以為你們的遭遇是什么？”紅孩兒詭異的對著黑痣男子一笑。
白文水、黑痣男子、鬼頭等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白哥，怎么辦？”鬼頭問。
“趁著還有力氣，趕緊上岸！這么久沒見到那些東西，應(yīng)該是沒跟來�！卑孜乃吐暤�，對方不救，不能浪費體力了。
于是白文水帶著這些人開始往岸邊游，然而讓他氣憤的是，那和尚的船竟然開到了他們的前面！雖然沒有擋住他們的去路，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們心里十分不舒服！因為他們用這種方式坑了太多人了！
第596章
給你們錢
這時候，就聽那孩子喊道：“家?guī)熣f，你們既然那么喜歡錢，那就多給你們些錢，免得下去了不夠用�！�
說完，紅孩兒手一揚，一把把的錢被扔上空中，隨風(fēng)飄散，落入水中。
鬼頭下意識的抓了一張，拿起來一看，愕然道：“白哥，這和尚扔的是真錢！”
“什么？”其他人一聽，都愣住了，本以為這和尚會扔紙錢惡心他們，誰能想到，竟然是真錢！
雖然大家不缺錢，但是貪婪的本性還是讓他們?nèi)ゲ粩嗟淖ュX，抓著抓著，忽然有人叫道：“我腳抽筋了！拉我一把，拉我……救我！”
邊上的人一聽，正準(zhǔn)備去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剛剛搶錢用了不少力氣，現(xiàn)在再救人，多半自己也要搭進(jìn)去。想到此，只當(dāng)沒聽到，繼續(xù)往岸上游去，之前酒桌子上說的兄弟情深，瞬間被拋到了腦后。
白文水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什么都沒說，而是猛然醒悟，大叫道：“別撿錢，趕緊上岸！否則都要死在這！”
然而，有些錢他們想要要不來，有些錢他們不想要卻偏偏飛來！
方正自然不會扔真錢，都是一夢黃粱的幻覺，這些紙錢隨著他的意念飛舞，落入水中，粘在白文水、鬼頭、黑痣男子、大鬼、小鬼等人的手上，甩都甩不掉！手被錢糊住了，而且越粘越多，紙吸了水，他們下意識的以為越來越重了，也越用力的去游，越游越累……
“我不要，我不要！”有人看到自己手上多了一摞子錢，終于崩潰了，大叫著，摔著手，撕扯著，奈何這些錢撕掉了，馬上有新的粘上！
“家?guī)熣f了，手拿不過來了，身上可以揣點。”紅孩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著白文水等人驚恐的發(fā)現(xiàn)，那些錢開始往身上貼了！看到這一幕，白文水都嚇了個半死，手上沾了錢，還能勉強(qiáng)游泳，如果身上被錢貼上厚厚的一層那是必死無疑�。�
“大師！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這時候，傻子都知道這和尚不簡單了，水鬼，飛錢，落水，鬼打墻，恐怕這一切都是和尚弄出來的！白文水怕了，鬼頭怕了，黑痣男子，大鬼小鬼都怕了，紛紛叫道。
“別喊了，家?guī)熣f了，你們不是喜歡錢么？喜歡拿別人的命換錢么？今天就拿你們的命換錢吧，堅持的越久，得到的錢就越多。加油吧，少年們！哈哈……”紅孩兒說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了，看著這些混蛋這個下場，大快人心！于是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這笑聲，卻聽的白文水等人渾身直冒冷汗，這是要玩死他們啊！
第一次，白文水、鬼頭等人有點后悔了，他們以前從來不信神佛，不信鬼神，他們只信錢！哪曾想過，真的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一個神一樣的人找上門？
“因果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好好享受吧，要是能游到岸上，也算你們本事了�！奔t孩兒道。
“大哥，怎么辦？”鬼頭急了。
“游！”白文水一咬牙，任憑身上的錢越粘越多，依然咬牙奮進(jìn)，努力靠近岸邊。然而讓他絕望的是，以前他三下五下可以竄出好遠(yuǎn)，現(xiàn)在拼盡力氣，努力半天也游不出去幾米，想上岸？難，難，難！
“大師，你是出家人，怎么能殺生呢？”白文水知道，這和尚不開口，他們這輩子別想上岸了，想活命，這和尚才是關(guān)鍵。
“大師，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上岸后，愿意將所有錢都捐出來！還給受害人！”鬼頭腦子靈活，立刻想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白文水跟著道：“對！我們多收的錢，都還回去！而且，義務(wù)撈尸一輩子！不收一分錢！”
“對對對，大師，求放過�。 焙陴肽凶痈械�。
“大師我們也知道錯了，我們還小啊，不想死啊！”大鬼跟著叫道。
小鬼央求道：“大師，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以后再也不敢干這種事了，我寧可去撿垃圾，也不敢了，嗚嗚……”
聽著下面一片求饒聲，然而方正依然在專心念經(jīng)，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徹底的刷新了方正對人心底線的認(rèn)知，沒見到這些人，方正根本不知道人還可以黑心到如此地步！狡詐到如此地步！今天方正不出手，不知道他們還要逍遙多久，坑害多少無辜的人，多少好人！
“世間的好人雖然多，卻沒有一個是多余的，死一個，你們死千次萬次都賠不起。你們?nèi)羰钦嫦牖蠲�，就努力的活到天亮吧，若是有人救你們，貧僧就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若是沒有，便是天意如此！人意如此！我意如此！你們豈能不死？”方正一直以來都覺得，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動手，理兒理清楚了，道畫明白了，人去自首了，自有法律去處理。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怒了，怒的等不及人間的法了！
聽到方正如此說，原本都快絕望了的白文水、黑痣男子、鬼頭、大光、大鬼小鬼等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個個施展出全身解數(shù)，盡可能降低自身的力量損耗，仰面朝天，躺在水面上，努力讓自己不沉下去。
方正見此，什么都沒說。
紅孩兒卻有點不樂意了：“師父，這……你真的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們？他們將兩江市禍害的不輕��！”
方正道：“你也說了，他們禍害的是兩江市，既然如此，就讓兩江市的市民們來做選擇吧。是死，是活，由兩江市的市民來決斷吧，不過在這之前，你去做件事……”
紅孩兒雖然心里有點不爽，不過還是拿過方正的手機(jī)，騰空而起，踩著水面走向白文水等人，冷冷的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自己干了什么，自己說吧。別想撒謊，你們肚子里有什么，我隨時可以搜魂搜出來！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們誠不誠實了�！�
看到紅孩兒踏波而來，白文水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之前雖然知道方正神異，但是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如今親眼看到了，沖擊力之大，直接將他們腦海中最后一點慶幸粉碎了。
第597章
善良不等于沒底線
白文水沉默了，沒說話。
但是大鬼小鬼卻是嚇壞了，什么都不藏著了，直接將他們從小到大做過的所有壞事全說了一遍。前面的偷雞摸狗是為了生存，紅孩兒聽著只覺得好笑，但是后面的下水坑殺好人行為，卻聽的他怒火中燒。
大鬼小鬼招了最讓人憤怒的東西，剩下的鬼頭、黑痣男子等人也沒啥好隱瞞的，一個個的將他們做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我們以前也沒想過做的這么過分，當(dāng)初撈人真的只是想幫個忙而已�！�
“誰知道撈人比打漁賺錢，一次兩千塊。而且那陣子趕上了洪水，淹死了不少人，撈人賺錢來的太快了，就有了歪心思。”
“一開始漲價都沒敢多漲，就漲了一千，三千塊撈人�！�
“后來，錢賺的越多，越想多，白文水把我們組織起來，把志愿者都坑走了，打跑了，壟斷了這條江的撈人生意�！�
“想賺更多，但是每年死的人就那些，想賺更多，就得死更多的人。并且提價，于是我們就提價了�！�
“長到五千，八千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挺知足了。但是很快發(fā)現(xiàn)，這還不是一個家庭的極限，我們可以從死人身上賺更多。”
“錢漲了，敢下水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習(xí)慣了來快錢的日子，如果讓我們回去打漁，我們受不了。于是白文水找了大鬼小鬼……我們不考慮名聲、正義，我們只想賺錢……”
“貪心就像一個魔鬼，收不住手了�！�
……
聽著他們的話，方正忍不住長嘆一聲，誰又是天生的壞人呢？有時候，壞人的出現(xiàn)，不一定都是天生長歪了，而是一陣風(fēng)吹過，沒東西支撐一把，被吹歪了，然后越長越歪……
紅孩兒低聲道：“師父，你說這些人怎么就可以壞到這個地步呢？他們的良心被狗吃了么？我當(dāng)妖怪的時候，都沒這么黑�！�
松鼠也道：“就是，太壞了。比偷我松子的家伙還壞�！�
方正道：“惡是人心中的一個大三角，每次做壞事的時候，大三角就轉(zhuǎn)一下，切的人心疼。但是壞事做多了，三角不斷的轉(zhuǎn)，來回的磨，最后磨平了棱角，成了圓，再做惡，也就不疼了�！�
“這種人還有救么？”紅孩兒問。
方正搖頭……方正不是說沒救，而是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他又不是神佛，看不透的東西多著呢。依著他的意思，這些人也不用救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些人不愧是水里討生活的人，一個個的愣是在水面上飄了一晚上！
天蒙蒙亮，岸上開始有人晨練，在路邊跑過。
鬼頭側(cè)著腦袋看到有人，心情立刻激動起來，大叫道：“救命！救命�。 �
鬼頭一帶頭，其他人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活人了，一個個的頓時淚流滿面，人終究不是魚，水性再好，在水里泡久了也受不了��！于是一個個的跟著大叫著：“救命！救命��！”
岸上的人正跑著呢，忽然聽到有人喊救命，看向江里，果然看到一群人在水里飄著，嗷嗷叫著求救，二話不說，脫了上衣就要跳水救人，同時跟著大喊，找其他人一同幫忙。其中一人，方正看的清楚，一張國字臉太顯眼了，正是當(dāng)初方正剛來這里的時候，第一個跳下水，最后被白文水阻在半路，不得不退回去的國字臉男子！今天又看到他了，果然如他所說，明知道有危險，他依然奮不顧身！
國字臉跑的也不慢，和那青年一先以后就要跳入水中。此外，還有不少人跟著往江里沖，打電話的有，從附近的商店拿救生圈的有……
就在這時，當(dāng)初和方正說話的老大爺大喊一聲：“好像是白文水、鬼頭他們！”
此話一出，只見原本奔跑的，打電話的，沖刺的，要跳水的人瞬間定格在原地，不動了！
鬼頭見此，急了：“你們干啥，快來救人��！我快沒力氣了！”
“聽聲音，真是鬼頭的！”國字臉道。
其他人和國字臉對望一眼，同時停止了動作，轉(zhuǎn)身回到了江邊，坐在江邊，一臉冷意的看著江里飄著的幾個人。
白文水、鬼頭、黑痣男子、大光等人看到這一幕，心頭一涼，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憤怒和恨意！兩江人出了名的善良，英雄城市，人人是英雄，下水救人的事情不勝枚舉。但是今天，熱心的兩江人卻選擇在岸上冷眼旁觀，這是為什么？難道他們已經(jīng)被人恨到這種地步了么？
那一瞬間，幾個人真的感覺到了一種悲哀，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悲哀！他們可以是惡人，是壞人，但是從沒想過，他們的壞給別人帶來什么樣的傷害。更沒想過，世人又是怎么看待他們的。他們自問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沒人有證據(jù)能夠證明他們做了什么。可是，這些人為什么要這么對他們？他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