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周崇轉(zhuǎn)頭,“這不是我干的,我找個人,你在這兒等我,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
“��?周少這就走��?大伙可是為了你來的。這是嫂子吧?真人比節(jié)目里還要好看。”
這句話不違心,站那兒就是鶴立雞群般的漂亮。
“嫂子,留下來一起玩?”
周崇道:“別亂叫,還不是�!�
誰知道這群人肚子里揣著什么心思?酒場里誰把誰當真?玩得一個比一個花。一夜情里,只認屁股不認臉的多得是。
周崇自己和他們逗個趣無所謂,但逗到卿山小寶身上不行。
周崇:“人家今天要見的是尤良�!�
對方滿臉尷尬。
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合著他們上趕著找多余來了。
單卿山輕輕拽了周崇的衣服。
周崇立馬換臉,回頭,“怎么了?”
“他們?yōu)槟銇淼模@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想和他們玩嗎?”
單卿山搖頭。
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但你不用為了我這樣�!�
“寶貝,這群人里,人精多得是,玩得花得不得了。今天又是第一次見面,我的態(tài)度決定了他們對你的態(tài)度,明白?我不這樣總有傻逼覺得我不是來真的,誰都不能看輕你。在我這兒,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周崇轉(zhuǎn)頭對尤良道:“看著,別讓阿貓阿狗上前,我去去就回。”
他這么一說,哪還有人敢爭著上前當阿貓阿狗。
單卿山心口熨帖,暖暖的。視線滑過里面的人,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不屑,輕蔑,鄙夷。
不是對他的,是對周崇的。
太好懂,他們是因為周崇對他的態(tài)度而鄙夷,就差沒在左眼里寫“舔”,右眼里寫“狗”。
何況,還是對一個同性這么舔。
單卿山伸手抓住了周崇。
“還是留下吧,來都來了。”
周崇:“不勉強?”
“不勉強,他們不都是你的朋友嗎?”
周崇心道,他們算哪門子的朋友。
然后迅速明白單卿山這是在眾人面前給他臉面。
嘴角翹了又翹。
“行,那留下。尤良你帶他進去�!�
“好�!�
周崇目送單卿山進去,將超子帶到一邊。
超子還以為是找他算賬,緊張地汗都滴下來。
周崇問:“我記得你家在蕈安市有個會所。”
超子聞言更緊張了。
他家那個會所不清白,沾點兒黑。
周崇遞給他一張照片,“我有個親戚,最近日子不好過,找個崗,讓她進,工資算我頭上�!�
照片上,赫然是單芳。
第087章
周崇的千層套路
事情交給超子,周崇就進了酒吧。
因為他還沒來,里面的人不敢亂動。
尤良護著單卿山坐在沙發(fā)上,把酒杯子都推開了,讓人上飲料水果。有自來熟的上前和單卿山搭話。
他反應淡淡,就像是一株凌霜的梅,又冷又漂亮。
周崇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讓其他人該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人找周崇玩牌,周崇看了單卿山一眼,單卿山道:“我不會,你玩,我看著你們玩就可以�!�
周崇笑意慵懶,“不怕我把家底輸出去?”
“你不會。”
周圍立馬有人笑著陰陽怪氣地“哦”了起來。
周崇也跟著笑。
這也太給他面子了。
周崇起身,“玩兩把,贏點兒小朋友的買糖錢。”
有人叫,“崇哥,你比人家小吧�!�
周崇脫了外套,遞給單卿山。單卿山伸手接了,看著他卷起袖口,笑著改口,“給哥哥買�!�
這句話一出此起彼伏的嗎嘍叫。
周崇微微欠身,投下的陰影把單卿山罩著。
“輸光了我找你要錢行不行?”
“行�!�
周崇心情大好,坐到牌桌上。
牌桌不遠,單卿山就沒動。
有人給周崇遞煙,周崇哼笑了一聲,沒接。牌桌上就沒人敢抽。他洗牌,甩牌的樣子蘇得沒邊。
其他人打牌鬼哭狼嚎,周崇始終都游刃有余。
單卿山靠在沙發(fā)上,真切地感受到現(xiàn)在旁觀的這個世界才是周崇所處的真正的世界,像霓虹燈里,盛著名酒的流光溢彩的高腳杯。
單卿山正出神,看到有個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就很柔軟的男孩子走到了周崇的身邊,放了一杯酒,底下壓著一張紙。
單卿山眸色變了變,就見周崇沒有發(fā)現(xiàn)般,甩牌的時候把杯子碰倒了。酒液沿著桌子往下流。
立馬有人道:“收拾干凈�!�
那張紙就和翻倒的酒杯一起消失了。
單卿山喝了一口飲料。
心道:好熟練。
以前應該沒少遇到這樣的事。
單卿山想得出神,牌桌那邊不知道為什么起哄著讓周崇喝了一滿杯酒。周崇喝了,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
“哥哥,沒錢了。”
周圍的人都揶揄地看著,目光耐人尋味。
這人,故意的。
“要多少?”
“一百就行�!�
單卿山在村里習慣了,會在身上裝現(xiàn)金。
他從口袋里翻了幾張一百的遞給他,周崇只抽了一張,換了籌碼,沒一會兒手邊就堆了一大摞,贏得其他人都不讓他下桌。
單卿山起身去上廁所。
有人見他走了,道。
“周少,剛才那個小孩兒不錯的,身子軟,活又好,干嘛不試試?非在一棵樹上釣死?”
周崇哼笑一聲,看向說話的人。
“你這話說的有點道理,明年你家的合作找別人,別在我家這棵樹上釣死了。”
對方臉色大變。
周家一家都比十幾家的合作利潤大。
“周少,我開玩笑的�!�
周崇甩下一張牌,“我沒開玩笑�!�
那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周崇又甩下一張牌,“擋光了�!�
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那人站得位置不存在擋光,就是讓人滾的委婉說法。
牌桌上的人見此情形,也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起來。
另一邊,單卿山在洗手池被人堵了。
對方倒沒說什么,但上下打量的眼神,把想說的全說了。
就你?
也配?
單卿山打開水龍頭,故意濺了對方一身水。
對方“嗷”了一聲,差點跳起來。
“你故意的?”
單卿山嘴里說,“手滑”用眼神說,“對,是。”
“你他媽,一個鄉(xiāng)下爬床的玩意兒,得意什么?”
單卿山四兩撥千斤地打回去。
“還沒爬,你就被我比下去,你說我得不得意?”
對方臉漲得青紫,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全噎住了。
單卿山往回走。
看到賭桌邊上多了好些觀戰(zhàn)的,想等著哪家手氣好,心情好,贏得多,隨手賞他們一點兒。
此時,周崇身邊圍得最多,都沒上手,但你一言我一語的,跟左擁右抱似的。
“周少這牌打得真好~”“周少好厲害!”“不愧是你!”
單卿山神色微冷。
手機震動。
一看周崇的消息:
單卿山手機一扣。
他看他高興得很,不用救。
被人圍著,故意等老婆來救的周崇都快練成斜眼了,也沒見單卿山起身。
他心里有些打鼓,籌碼往桌上輕輕一撂,剛要開口,手腕被人抓住。
周崇看手就能認出人。
嘴角揚起,立馬借著力道起身。
“欸,輕點�!�
說完又扭頭,“不玩了�!彪S手抓了一把籌碼,丟給人兌錢,剩下全推牌桌上讓人分走,踉踉蹌蹌地跟在單卿山后面,坐到沙發(fā)上。
尤良鄙夷地看著他哥。
自導自演第一人。
一切都為了秀恩愛。
千層餅都沒他哥套路多。
尤良還想吐槽兩句,余光瞥見一個美女,立馬起身搭訕去了。
周崇往單卿山邊上靠了靠,問:“我身上酒味重不重?”
“不重。”
周崇道:“之前看過一個溫馨小故事,講給你聽聽。女兒要進入社會,她爸爸害怕她吃虧,就在家陪她喝酒,讓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在什么位置,不會醉倒被人輕易占便宜�!�
單卿山看著周崇。
不知道這個經(jīng)常借著醉酒名義占他便宜的人,說這個故事想表達什么?
周崇緩緩地拋出自己的套路。
“你一口就倒。”
“嗯�!�
“所以要不要試試嘗一下我嘴里的,看看會不會醉?”
單卿山狠狠瞪他一眼。
目光兇狠,可偏偏酒吧燈光迷醉,襯得那雙眼睛波光蕩漾,春水盈盈。瞪得周崇心癢癢的,忍不住靠近他。
“你要是覺得我剛才說話討人厭,要不要欺負一下我?”
他聲音低啞,將欺負兩個字說得繾綣至極不說,視線還流連在人家唇上。還補一句。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單卿山的臉騰地紅了,余光瞥見方才廁所里遇到的那個人,猶豫片刻沒有退縮,也沒有將他推開。
羞臊卻又勇敢地迎上周崇的視線,“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周崇:“……”
周崇:“夢里。”
單卿山就這么看著他,不動。
周崇喉結(jié)滾動,老婆不點頭,他不敢造次,視線微垂看到他脖子里面的紅色的繩子。
一想到這個破硬幣是老太太給的,他這么寶貝,周崇就有點兒扎心。
又想到自己額頭上的疤也是為了救那老太太,又扎一次心。